梅戀心在天不亮時就醒了,睡不著了,因為她餓了,一般飯菜她吃著沒滋味,吃得很少,她吃慣了女人心。她內心十分糾結,要不要將這里的女人給殺死取心吃了。
思考了小半夜,她覺得既然已出去無望了,索性就不要顧忌那麼多了,倒不如抓緊多吃女人心修煉,到時候一旦修得大成,還怕出不去嗎!
她決定了,殺死這里的丫鬟,吃她們的心。
這個念頭剛有,就听得門子響了。
一個丫鬟推門進來了。
丫鬟一臉的冷傲,仰著頭去她命令似的喝道︰「快點兒起床!」
梅戀心一听這話,立即呵呵地笑起來了,眼中的殺機不時隱現。
丫鬟手里拿著一只棒槌。
她用棒槌指著梅戀心︰「你到底起不起?」
梅戀心坐了起來,開始穿衣服。
像往常一樣,梅戀心穿衣服的速度很快,一會兒就將衣服穿好了。
她拿起床邊的拐杖,準備拄起來,誰知,丫鬟猛地一奪,將她手中的拐杖給搶走了。
丫鬟把拐杖扛在肩膀上,一手叉著腰說︰「你也不瘸,老拄個拐杖干什麼?最煩裝的人了!」
梅戀心笑不出來了。
見丫鬟這樣,她想,反正我已餓了很長時間了,不如就此出手吧,此時不殺她,更待何時。
于是,梅戀心出手了。
她像閃電一般撲了過去。
但是,她撲空了。
丫鬟不見了。
她的肩膀被敲擊了一下子。
她猛地一扭頭,看見了丫鬟正持著自己的拐杖指著自己。
丫鬟柳眉倒豎,含嗔叱道︰「你可不要亂來啊,我的忍耐度是有限的!」
梅戀心突然腳一跺地,騰然冒起一股濃煙。
濃煙消散去後,梅戀心依然還在,低著頭彎著腰,丫鬟正站在她後面,她的一只胳膊被丫鬟擰按在背上,脖子正被丫鬟掐摁著。
梅戀心哭了,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行動不再敏捷了,怎麼連個年輕丫鬟也打不過了。
丫鬟說︰「你再哭的話,我把脖子給你擰斷!」
梅戀心立即停止了哭泣。
因為她還想活著,雖然已經老了,但現在死她還嫌尚為早。
丫鬟說︰「你去洗漱!」說罷,推開了梅戀心。
梅戀心顫顫巍巍地走到盆架子前,一看盆子里沒有水,便問道︰「沒有水我怎麼洗啊?」
丫鬟冷笑一聲,說道︰「帶上盆子和毛巾,去水房洗漱去,在這里,沒有人會真正伺候你,而且你還得處處小心著,別一不小心惹怒了丫鬟僕人,將你命給休了!」
梅戀心唉嘆一聲,只好端起盆子,取下毛巾,顫顫巍巍地出了房間。
他們四人相聚了,在巨大的水房里。
水在嘩啦啦地流著,他們四個人誰也不說話,一遍一遍地洗著自己的臉,直把眼楮洗得通紅通紅的。
因為按照水房告示上的規定,每個人要洗一千八百遍臉,不得違誤,否則,死路一條,絕無赦。
雖然水房里沒有人正在監視,但誰也不敢作弊,誰敢拿性命來開玩笑。
一般情況下,洗臉其實並不難。
但他們四人卻洗得很艱難,不亞于一場酷刑。
因為他們用的是沸水,誰也沒有等到水降溫再洗,因為他們有規定的時間,超過了規定的時間,無論洗得再干淨的臉也沒法見到人了,因為會被直接打死,裝在棺材里。
「伺候」他們的男僕和丫鬟告訴他們,以前有人在水房里作弊,身體直接爆炸了,也不知道是怎麼爆炸的,反正就是爆炸了。以前有人洗臉洗得慢了,結果就出現了一個蒙面高人,扛著一副棺材到水房里去了,只一拳就將那拖拉的人給打死了,裝在了棺材里。你們以為把他的尸體裝在棺材是要將他入土為安嗎?其實才不是,棺材有三百六十只老鼠!都是已經餓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老鼠。
其實,他們四人也算得上是高手了。
並不懼怕高溫。
沸水就沸水吧!
可偏偏這沸水是辣椒水。
他們從來沒有這麼辣過,雖然他們無一不是嗜好吃辣椒的人。
有人哭了起來。
一個人開頭哭了,另外三個人也跟著哭了起來。
一個蒙面人扛著一副棺材進來了,喝道︰「先哭的那個給我過來!」
李自在一下子癱倒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到此刻他終于才明白,矯揉造作是絕對沒有好下場的。
蒙面人將李自在掂了出去。
剩下的三個人更加心亂惶恐了,四個人中,于少主來說,無疑是李自在最重要。可李自在都被處置了,先不管李自在若沒了,由誰來做手術,相比之下,他們三個價值比較便宜的人,其實更有被處置的風險。
三個人誰也不哭了,都面帶著微笑,繼續一遍重復一遍地搓著臉。
臉腫了。
臉爛了。
臉上的掉了一層肉皮。
臉上看見骨頭了。
但誰的臉上也沒有怨言,一直嘴角上抿著,保持著微笑。
他們終于洗完了。
有人樂呵呵地笑了起來。
是梅戀心,因為她覺得等臉上再長出肉來,應該就沒有皺紋了。
她覺得,這洗臉之虐,對她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
她越笑越開心。
可是,她想錯了。
幾個人端著托盤過來了。
盤子里有一樣東西。
是面具。
來了一個比較像頭一樣的人。
他說︰「我是水房里的頭,你們可以喊我房東!」
沒有人在乎他,三個人所在乎的是盤子里的面具。
面具看起來像是鐵的。
房東從盤子里拿了一個面具,用手敲擊了敲擊,介紹道︰「你們以為這是鐵面具吧!其實不是,這是用骨頭做成的面具,是將骨頭磨碎成粉,然後摻上鐵粉,煉制而成的!」
三個人更加沉默了。
他們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就是這骨頭面具絕對沒有鐵面具好,當然是對他們來說。
房東繼續道︰「你們可能會想,不就是一副面具嗎?為何要這麼麻煩的去制造呢?我告訴你們吧!你們一旦戴上這種面具,你們就會變成另一個人,你們再也不是你們自己了,當然,我單純指的是臉!至于心性鍛煉嘛,下面還有更嚴峻的考驗!」
他們三個人終于動了一下,就是互相看了看對方。
他們想用眼神交流一下。
可是,每個人的眼珠子都紅得跟棗似的,實在看不出里面所包涵的內容。
他們不約而同地唉嘆了一聲。
他們都後悔了。
如果再讓他們選擇一次的話,他們一定不會再選為少主賣命了,他們一定會選皇甫御天,不管皇甫御天是什麼樣的。
當時,少主說,誰跟了他混,吃香喝辣的自不必說,還會月兌胎換骨,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並且當場給他們每人一本修煉秘籍。
原來月兌胎換骨是這樣的。
他們想笑,卻誰也不敢笑。
只怕一個弄不好,會惹來蒙面人請他們出去。
不知道李自在這時候怎麼樣了。
雖然三人平時很討厭他,但這個時候,他們的心里竟然是掛念他的。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患難見真情吧!
在房東的喝令下,他們三人依次取了面具。
他們以為直接將面具戴在臉上就可以了。
可其實上並不是這樣的。
房東命人取來了火把。
三支火把,由三個人攥著。
房東說︰「要用火將你們臉上的骨頭烤化一些,只是烤化一些,所以你們不必擔心!」這話讓他給說得輕描淡寫,可听話的人卻是大腿一抖,尿了褲子,然後就是一陣霹靂啪啪,原來是發生了屁滾。
房東哈哈地笑了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的,端的是一個正在看笑話的樣子。
然後,房東也放了一個屁。
地面震晃不已,回音嗡然不絕。
這屁聲奇響,他們三人從來沒有听過這麼響的聲音,均是震得耳朵發聵,耳膜生疼,從耳道里面汩汩的流出了鮮血。
站在房東後面的兩人,更是直接被崩飛了出去,身在半空中時就已經死掉了,尸體掉落在地上。
房東轉過了身,看著尸體。
三人看到他的****著,想必是覆蓋在上面的那塊布被屁給崩碎了。
不過,這褲子上的窟窿夠奇特的,四四方方的,布邊非常整齊,倒像是故意用剪刀剪裁而成的。
房東朝兩具尸體搖了搖頭,說了一聲真沒用,然後雙手朝前一推,尸體瞬時爆炸了。
他又轉過身來,面對著他們三人。
房東神情嚴肅地說︰「其實我是故意穿的露襠褲!」
三人大驚,想不到氣場如此之強的房東竟然穿露襠褲。
二虎子突然腦子中萌生出一個想法,那就是充作大便失禁,或許這樣可以惡心到房東,從而迫使房東放過自己。
于是,她稍微一使勁,**下噗啦了一聲。
然後,她跪倒下來,流著眼淚去房東悲切地哭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房東笑了笑,揮手示意她站起來,說這都不是事兒,踫見過大便失禁的多了,我們處理的方式是這樣的。
房東一拍巴掌,口中大喝道︰「狗!狗!狗!」
就有人牽著一只狗來到了水房。
只見這狗身體龐大,實乃是狗中之巨型。
就算將一匹駿馬牽進來,和這狗比個子的話,也未必能贏得了這狗。
這狗打了一個噴嚏,然後牽狗的人哎呦叫喚了一聲,摔倒在地上了,再看他的腿上,出現了兩個血窟窿。
原來狗鼻孔里噴出的氣流沖撞在牽狗人的腿上了。
房東笑了一下,將那牽狗人攙扶了一下,溫柔地對他說道︰「你該退休了!」言畢,抬起腿,竟一腳將牽狗人的腦袋給踢崩了。
巨狗淡淡地掃了一眼地上的碎肉血漿,一副毫無興趣的樣子。
房東指著巨狗介紹道︰「這是吃屎狗!」
二虎子一听,腦子嗡地一聲,空白了很久。
突然,嗖地一聲,二虎子不見了,地面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大洞。
房東氣得大罵道︰「想遁地逃跑?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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