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讓你看好皇後嗎,現在你告訴朕皇後不見了?」扶蘇不放心下朝直奔居安殿,可是卻得知姽不見的消息。
「對不起皇上,奴婢一直看著皇後,也不知皇後是什麼時候不見的。」畢春誠惶誠恐的道,她確實一直在外殿,都沒看見皇後娘娘出來過呀。
扶蘇望著那大開的窗戶,「是朕忘了告訴你們,皇後武功高強,這小小的房間怎能困得住她。」
而此時扶蘇正擔憂的姽,此時正坐在那水夢宮的屋檐之上,望著那底下人來人往的宮殿,喃喃道︰「如果不是你,當初扶蘇不會和我鬧翻,後來也不會有那些事,一切都是你的錯。」
正在屋內喝茶的晴皖忽然眼皮一跳,望著那窗外飛過的東西,「那是什麼東西?」
身後的侍女急忙出去察看,「皇,皇後娘娘!」
晴皖聞言,還未站起身來便感覺一陣風從外面而入,「好快的身手。」再回神,自己的脖子已經掌握在姽那一雙手下了。
姽莞爾一笑,這點伸手都沒有她怎能做天下第一大盜。感覺到懷中晴皖的掙扎,姽死死的將晴皖鎖在臂膀之中,「再快的身手也快不過你那狠毒的心不是嗎?」
「臣妾不知皇後娘娘在說什麼。」晴皖艱難一笑,朝著屋內的侍女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侍女出去求助。
!侍女還未走到門邊,便感覺眼前一陣風而過,一只杯子從自己眼前飛速而過,和門窗來了一個親密接觸。「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準踏出這個大門一步。」
「你想怎樣?」晴皖顫顫巍巍的看著掐著自己脖子的姽,她知道她昨天推倒的樂顏已經難產死了,所以現在姽是來報仇的嗎?
「不想怎樣,只是想讓你血債血償罷了。」姽冷冷一笑,那心形的小臉之上,滿滿都是狠戾之色。
扶蘇接到消息從居安殿趕到水夢宮的時候,只看見姽一攏紅衣,玄紋雲袖,席地而坐,低垂著眼臉,沉浸在自己營造的世界里。一雙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行雲流水般舞弄著琴弦,長長的睫毛在那心型臉上,形成了誘惑的弧度,人隨音而動,偶爾抬起的頭,讓人呼吸一緊,好一張翩若驚鴻的臉!只是那雙眼中忽閃而逝的某中東西,讓人抓不住,卻想窺視,不知不覺間人已經被吸引,與音與人,一同沉醉,卻被那片耀眼的美麗所震撼。可是待看清姽身上那一身紅衣是被鮮血染紅之後,扶蘇徹底震驚了︰「你做了什麼?」
看著到來的扶蘇,姽微微一笑︰「做了該做的罷了。」
「皇上,皇上~」那些侍女太監看著終于到來的扶蘇,如同看見救世主一般,急忙沖到扶蘇腳下,「皇上救救貴妃娘娘吧。」
扶蘇在殿中搜索一番,果真看見了一身血跡的晴皖,此時正縮在那桌底下,一臉恐慌。「你還好吧?」扶蘇試探性的問道,卻只看見晴皖那支支吾吾的嘴,口中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把她怎麼了?」扶蘇望著晴皖那支支吾吾的樣子,強行打開晴皖嘴巴一看,舌頭卻也沒有受傷呀。
「心疼了?」姽停下正在彈琴的手,望著一臉擔憂的扶蘇,只是她不知,扶蘇擔憂的的確是晴皖,只是此擔憂非彼擔憂。扶蘇現在心中只想著,萬一晴皖真的有什麼事,那姽身上的夢靨之毒就真的無毒可解了。
扶蘇搖搖頭,揮退所有的宮女太監,來到姽身邊︰「是我沒有跟你說清楚全部的事,我現在已經在晴皖身上下了夢靨之毒,只等她拿出解藥,你便有救了。可是現在……」扶蘇側目望著口不能言,手不能寫,腳不能走的晴皖,「她這樣子還怎麼拿出解藥呀?」
姽微楞,剛才她只是一時之間血氣沖上腦門,想起樂顏便做出了這些事,完全沒有考慮到後果。此時一听扶蘇的話,才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唉~扶蘇哀嘆一聲︰「現在我們只能再等等看了,朕已經派出第二撥人去苗寨了。」
「發生什麼事了,娘娘您怎麼渾身是血?」扶蘇帶著姽回到居安殿時,畢春遠遠的望著姽那渾身是血的樣子,一下子迎了上來。
姽失魂落魄的望著畢春手中的孩子,一下子哭了出來,從畢春手中搶過那孩子︰「以後你就是我的孩子,再也沒有誰能夠傷害你。」
「皇上~」畢春看著姽那樣,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
「就由著她去吧。」知道現在姽的心緒不穩定,扶蘇現在也只能由著她來了。「對了,吩咐所有的宮人,任何人都不得將此事宣傳出去。」晴皖好說也是一個貴妃,而且還是老皇上的女兒,若是沒有一點能力的話,當初怎能讓百官簽字同意她坐上這個貴妃的位置。
「是,奴婢知道。」
是夜,姽才剛剛把樂顏的孩子哄了睡下,「安兒,以後你就是我的孩子。」想起樂顏臨死之前的話,姽決定給這個孩子起名叫做扶安。那孩子睡得香甜,根本不知道一旁的姽在說些什麼。
「這是我的孩子,你為什麼要把他搶走。」姽才一轉身,便看見渾身是血的樂顏站在一旁,一雙眼死死的盯著姽。
姽望著忽然出現的樂顏,「我,我沒有。」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搶樂顏的孩子,樂顏怎麼會這麼想呢。
「如果不是你先去挑釁晴皖,我怎麼會難產而死,一切都是你安排的,都是你故意而為。」樂顏一步一步的朝著姽走近,眼見著那手就要搭上姽的肩膀。
「姽你醒醒。」扶蘇現在不用每日派替身去晴皖宮中,每晚都正大光明的來居安殿內,陪著情緒低落的姽一起,可是在看見姽入睡之後又開始夢靨的樣子,扶蘇雖然很不想吵醒她,但還是迫不得已。
姽猛地睜眼,看著眼前的扶蘇,「我,我剛才看見樂顏了,她來找我了。」姽緊張兮兮的拉著扶蘇的衣袖,害怕的望著四周,「我沒有搶你的孩子,我沒有搶你的孩子。」
「姽你冷靜一點,你好好看看,樂顏已經死了,這殿內哪里有樂顏的存在?」扶蘇一把將姽拽了回來,強迫她冷靜。
「死了,她死了。」姽喃喃道。
「對,她難產死了,我已經把她安葬了。」扶蘇耐心的道,「她不會回來找你的,她是笑著走的。」
姽忽然一個激靈︰「她是我害死的,是我害死的!」
~扶蘇在姽後腦勺擊了一下,姽軟軟的倒在扶蘇懷中。扶蘇微眯著眼看著暈倒在懷中的姽,這夢靨之毒對姽的侵蝕是越來越嚴重了,可是派出去尋找解藥的人還沒回來,該怎麼辦呢?
御花園里,古柏參天,每一棵都長得十分茂盛,各式各樣的怪石異花點綴在園內。扶蘇遠遠的望著抱著孩子在園中散步的姽,回想起張太醫的話,那一雙細長的眼中滿滿都是擔憂。唉~忽然之間哀嘆一聲,轉身朝著乾坤宮走去。
「朕要帶皇後去苗寨,晴皖那邊你給朕好生好看。還有,給朕把張顯叫來。」扶蘇回想起姽那副樣子,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
「去苗寨?」謝公公一驚︰「皇上,國不可一日無主呀。」
扶蘇擺擺手,「朕意已決,而且朕又不是不回來了。」
「尋找解藥的事我們可以慢慢來,實在不行就拿老奴來試藥,皇上您若是這個時候去了苗寨,那這朝廷上下可怎麼辦呀?」知道皇上擔心皇後娘娘,但是也不能棄國家于不顧呀。
「皇後的毒已經侵入心脈,若是再沒有解藥,張太醫說她活不過一月。」想起張太醫的話,扶蘇只覺得心中一陣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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