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們到了。」侍衛遠遠的看見那片邊牌匾之上寫著的苗寨二字,激動的道。
扶蘇點點頭,望著遠處那異于大秦的建築,「這就是苗寨?」舉目望去,那寨子之中滿地都是高高的吊腳樓,下面幾根粗大的柱子支撐著,根本不知道怎麼上去。
「應該是吧。」侍衛望著眼前那苗寨,說也奇怪,進來這麼久,居然一個人都沒有見到。
「小心行事。」想起雲途劫走了姽,扶蘇便覺得眼前這苗寨之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皇上您看,那邊亭子里面有人。」一侍衛眼尖的看見不遠處有一亭子,再定晴一看,里面居然還坐著一個女子。
扶蘇側目一看之下大驚,看著那亭中一攏紅衣,玄紋雲袖,席地而坐的人兒︰「姽!」
「什麼,那是皇後娘娘?」眾侍衛听見扶蘇的呼喚,再看看那亭中之人,那背影好像是有一些眼熟。爭先恐後的朝著那亭子沖去,誰都想救出姽。
扶蘇正在觀察那亭子,看著眼前那相似的五座亭子,五座亭子既是隔開的,又是相連的。再看看亭頂,金碧輝煌的琉璃瓦,綠色的檐上雕著各種各樣的精美的花紋。五座亭子各有四個翹角,每個翹角上都系著一只銅制的風鈴;一陣風吹過,風鈴發出「叮叮、叮叮」悅耳的鈴聲。每個亭子的四周都是用四根大紅柱子支撐著,這一切把五亭橋打扮得分外華麗。忽然間想起書中所見,好似兵書中見過的一陣法。
「小心!」正想提醒侍衛小心那亭子中有詐,先沖上前去的兩名侍衛已經咚的一聲倒下。
其余侍衛見狀,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望著那倒下的兩名兄弟,他們都沒看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怎麼,這就怕了?」頭頂忽然出現一冷清的聲音,那個聲音,讓所有人想到夜月下的幽潭,泠泠清輝下,微波漾漾,圈圈漣卻是致命的誘惑。
扶蘇環視四周,一個人都沒有。「究竟是誰在跟朕裝神弄鬼,趕快出來。」
「裝神弄鬼不敢說,只是不知你自己心中有沒有鬼罷了。」那冷清的聲音再次從空中緩緩傳出。
眾侍衛迅速回神聚在一起,抽出鞘中的寶劍,警惕的望著四周。
扶蘇聞言,望了望四周的那些吊腳樓,心中明白那說話之人就在吊樓之上,可是這麼多吊樓,哪一個才是呢?
「你們繼續引他說話,他就藏在這些吊樓之中,且看朕怎麼把他抓出來。」扶蘇低聲跟身邊的侍衛說道。
「你究竟是誰,趕快出來。」侍衛心中明白,開始和那神秘人對話起來。
「你們以為我是誰我就是誰。」那冷清的聲音一圈一圈的擴散在空中。
侍衛看了一眼扶蘇,「我們以為你就是一個不敢露面的膽小鬼。」
「膽小?」那人哈哈一笑,望著拿著刀劍的扶蘇,「讓你們主子出來和我說話。」
扶蘇一愣,從眾人中間走出,「我是出來了,你呢?」
「我沒說我也要出去呀。」那人的聲音顫抖著,好像隱約是在笑。
扶蘇耳朵一動,看著不遠處的一吊樓,腳尖一掂,飛身而起。
「你是何人……」扶蘇上了吊樓,劍尖指著那聲音的來源,可是卻看見處眾人中,似珠玉在瓦石間的男子。那是怎樣一張清秀而淡漠的容貌,俊美的臉龐,長長的睫毛在眼楮下方打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白皙的皮膚,一雙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笑起來如彎月,肅然時若寒星。直挺的鼻梁唇色緋然,側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稜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是讓人心動。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扶蘇卻不認識眼前的男子究竟是誰。
「我們只是和你開一開玩笑罷了,何必這麼緊張。」那男子望著扶蘇手中的寶劍,和身後的眾人都一下子呆住了。
扶蘇望著那男子身後身穿苗服的眾人,「可你們為何劫持了我的夫人?」
男人搖搖頭,「我們沒有呀,只是知道有人來了,想要和你們玩一玩罷了。」說完朝著身後的人一眨眼,大家拿起手中的水盆紛紛朝著扶蘇灑水︰「歡迎來到苗寨的潑水節。」
眾侍衛趕到的時候,只看見扶蘇被圍攻在中間,渾身上下都是水的樣子。「皇上,我們來救你。」大家對視一眼,紛紛沖了上去,不到一會兒,全部的人都淋濕了。
「好了好了,我們的心意人家也收到了,收手吧。」眾人身後的男子看著狼狽不堪的扶蘇,莞爾一笑。
「你們待客人下去洗漱一下,晚上我們準備了豐富的晚膳來招待你們。」男子緩緩開口,前一句是對自己的人說,後一句卻是對扶蘇等人所說。
扶蘇望著那熱情的苗寨人,「多謝。」
宴會上,出乎扶蘇等人的意料,宴會並不是在房間的桌上,而是在那一片寬闊的地上。大家圍成一圈,看著那燒的紅艷艷的火堆,互相敬酒,互相打趣。
「你是說你們苗寨沒有一個叫雲途的人?」扶蘇坐在那寨主身邊,也就是之前那似曾相似的男子身邊,一問一下方才得知根本沒有一個叫雲途的人。
寨主點點頭,年輕得不可思議的臉上滿滿都是肯定,「是呀,我們寨子里面根本就沒有雲這個姓氏。」
「那會不會是他姓別的,然後叫雲途呢?」扶蘇試探性的問道。
寨主搖搖頭,「不可能,這寨子里面幾百號人物我全都認識,根本沒有一個叫雲途的人。」
「那好吧。」扶蘇失望的道。
「來來來,喝酒吧。」那寨主端過一大碗酒,放在扶蘇跟前,「這是我們苗寨人自己釀造的米酒,您嘗嘗。」
扶蘇望著那非一般大碗可比的一碗酒,搖搖頭,「不不不,我不喝酒。」
「唉,哪有男人不喝酒的!」寨主取笑道︰「進了我們苗寨就得按照我們苗寨的規矩來。」說完將碗中的酒朝著扶蘇的嘴中灌去。
「不要,不要。」夜色之中,一吊樓上,姽被雲途雲途等人封住了嘴,只能在心中喃喃道。居高臨下的望著三途將那酒給扶蘇灌下,姽只感覺心都碎了,因為她知道那不是一般的酒。那酒中三途早就放了東西,而且還是在她眼前放下去的,雖然不知是什麼毒,但是想起當時三途那一臉的陰冷,姽就覺得心中一陣刺痛。
扶蘇被灌下酒之後,只感覺眼前暈暈沉沉的,依稀好像看見姽在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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