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快點進去,我去居安殿,一會兒我們兩在這里匯合。」秦羽將帶到皇宮,看著遠處那宮殿,著急道。
「好,你去找歆兒吧。」點點頭,兩人分開已久,想必已是相思過度。
秦羽莞爾一笑,「好,那你自己小心一點。一個時辰之後,在這里見。」
看著那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面閃耀著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裊裊霧氣籠罩著不真切的宮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檐上鳳凰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一條筆直的路的盡頭一個巨大的廣場隨著玉石台階緩緩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筆直的柱子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紋,與那宮殿上的鳳凰遙遙相對……
站在宮外,徘徊許久,始終不知該如何進去面對扶蘇。
「那你,皇上昨日咳嗽出血……」轉身要走,卻又想起張太醫的飛鴿傳書,之前說扶蘇還有三月有余,可是現在看來,也不知還能不能挺過這個月。
「去吧,就按朕所說的辦。」正遲疑著,忽然听見從殿中傳出的聲音,一愣,急忙躲在了殿門之後。
微風揚起,一頭黑亮垂直的發在風中肆意的飛舞著,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稜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身高近七尺,偏瘦,穿著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面的乳白色對襟襖背子。袍腳上翻,塞進腰間的白玉腰帶中,腳上穿著白鹿皮靴,方便騎馬。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之中,從玉冠兩邊垂下淡綠色絲質冠帶,在下額系著一個流花結。「扶蘇,扶蘇的扶,扶蘇的蘇。」不知不覺間又想起了扶蘇介紹自己時候。
「扶蘇要去哪里?」皺眉,看著隨著侍衛走出去的扶蘇,奇怪,這大早上的,剛下了早朝,扶蘇這是要去何處。
躡手躡腳的跟在扶蘇身後,想起地宮之中的詛咒,喃喃道︰「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心靈。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愛到痴迷,卻不能說我愛你;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而是想你痛徹心脾,卻只能深埋心底;不是我不能說我想你,而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夠在一起;不是瞬間便無處尋覓,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無法相聚;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魚與飛鳥的距離,一個在天,一個卻深潛海底。」
想著想著,眼中不禁流下兩行清淚,連腳下的腳步,也不知不覺間挺了下來。「如果我在你身邊只能造成你的困擾,那我還是離你遠一點吧。」
「歆兒歆兒~」秦羽進了居安殿,看著那殿中無人,不由得輕呼道。
殿中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殿中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睫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覺溫潤,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
張歆听見秦羽的聲音從殿內緩緩走出,「你怎麼又來了?」才剛過幾天,這秦羽怎麼又不顧安危回來了?
「這不想你了嗎?」秦羽嬉笑道,走上前去抱住張歆的腰身,「人家是真的很想你嘛,難道你都不想我嗎?」
「可是,可是……」張歆擔憂道︰「可是你現在是三途那邊的人,怎麼能隨意在皇宮進出呢?」要是讓皇上遇見,可不知怎麼辦才好。
秦羽嗤笑一聲,「皇上和三途……」
「抓刺客!」話音未落,忽然听見從殿外傳來的聲音。
「你快躲起來。」張歆眼楮 得睜大,這個時候哪里來的刺客,難道是抓秦羽來的。
~房門忽然被人推開,卻不是如張歆所想是刺客,而是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她眼前。
「皇後娘娘?」張歆看著門外出現的人兒,不由得驚呼出聲。
「快,你出去擋擋,我在里面躲躲。」吐舌道,剛才她一個不小心在外面被侍衛發現了,居然把她當成刺客了。
「你們干嘛呢?」張歆出了居安殿,看著那手持寶劍的眾侍衛,「怎麼回事,查人查到我宮殿來了?」要知道,她現在可是皇上的貴客,憑她能夠居住在這居安殿便可看出。
侍衛低頭,「啟稟王妃,我們剛才看見刺客朝著這邊來了,所以……」
「哼,這偌大的宮殿,除了我之外就是你們,我是刺客呢,還是你們是刺客呀?」
「屬下不敢~」侍衛紛紛下跪,看著眼前的張歆,一頭烏黑的頭發,挽了個公主髻,髻上簪著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著流蘇,她說話時,流蘇就搖搖曳曳的。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張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帶著點兒哀愁的笑意。整個面龐細致清麗,如此月兌俗,簡直不帶一絲一毫人間煙火味。著了一件白底綃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坐在那兒兒,端莊高貴,文靜優雅。那麼純純的,女敕女敕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縴塵不染。可是發起脾氣來,卻是那般的嚇人。
張歆心中忐忑,可畢竟是將軍之女,看父親張顯做了這麼多的大將軍,這點威儀還是擺得出來的。
「不敢就好,如果你們不相信我的話,也可以進去查一查。」話音一轉,「不過,如果查不出什麼來,我可是要在皇上面前說一說,這皇宮的侍衛,怎麼能隨意進入女眷的寢宮呢~」
地上的侍衛面面相覷,「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打擾王妃您休息了。」轉身看著身後的侍衛,「我們去別處找找。」
「侍衛走了。」張歆轉身進殿,看著躲在桌下的。
呼~長出一口氣,擺擺手,「一幫沒眼力的人,我做皇後這麼一段時間,居然連我都人不出來。」說完從桌底下爬出來。
啊~又是一聲驚呼,還是從口中溢出。
「娘娘,您小心一點。」張歆看著的腦袋和桌子來了個親密接觸,那場面太美,她實在不敢看。
「疼死我了。」捂著腦袋,轉頭看了看秦羽,「走吧,也不知三途他們什麼時候會回府。」
阿嚏~三途忽然打了一個噴嚏。
眾鐵匠看著眼前那人樣貌清秀俊雅,花鏡外的陽光照著尖削的臉,帶點病態像常年沒見光樣。額頭一朵五色蓮紋甚是耀眼,細長的劍眉入鬢。淡紫色的發絲從太師椅上遂下。他著一身銀白色里衣外加透明白衫,里衣領子高高的遮住脖子一時間叫人分不清楚他是男是女,那白衫上有一朵朵描邊的白雲,系著銀邊白色束腰帶。
「公子,您沒事吧。」最前面的鐵匠擔憂的道。
三途搖搖頭,看著一旁的雲途,「怎麼樣,機器可否能用。」
嗖~雲途按下跟前機器的按鈕,百十根箭矢從機器中瞬間發出。
「好,既然可用,那就走吧。」三途點點頭,從太師椅上起身,轉身走出了軍火庫。
五月,青蛙的叫聲不再那麼入耳,遍地的花開不再讓人流連,于是夜晚,听著蛙聲,也只是匆匆走過,聞著花香,卻沒有放慢腳步,人們似乎早已適應了生命回歸的四月,對于延續生命歷程的五月,盡管生命還在延續精彩,人們回應著的,卻只有忽視。
「我還有點事要去辦事,你們先回府吧。」老皇後忽然停下腳步,一拍巴掌道。
三途詫異道︰「有什麼事非要現在去辦呢?」
老皇後莞爾,「一點私事,你們先回府吧,我稍後就回去。」說完急急的走出了眾人的視線。
「跟上去。」三途邪魅一笑,看著身後的無眉,吩咐道。
「這些是公子三途賞給你們的賞銀。」老皇後折回軍火庫,從袖中拿出大疊大疊的銀票。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鐵匠們接過那銀票,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一,一萬兩?」每章銀票上面都是一萬兩,怎麼會這般的多。
老皇後低頭一笑,「這些日子你們辛苦了,公子吩咐,明日你們把這些機器搬到城西的廟兒街去。」
眾人雖然疑惑,不過看著剛才這人是和公子三途一起來的,而且手中還有這麼多的銀票。點點頭,「好,我們知道了,明日什麼時候?」
「明日子時,切記不可耽誤。」老皇後淡淡道。
「子時?那麼晚?」眾人遲疑道,搬個東西而已,為何要那麼晚才搬去呢?
老皇後點點頭,「打造兵器可是大罪,你們若是不想惹禍在身,那就趁著晚上的時候去吧。」
「好,好我們知道了。」鐵匠忙不迭是的點頭道,只要不惹禍在身就好。
「你干嘛讓無眉去跟蹤那個女人呀?」雲途走在三途身邊,奇怪道。
三途邪魅一笑︰「等明日你便知道了,有人想將我一軍,那我們何不反將她一軍呢?」
雲途疑惑不解,「反將一軍,將誰呀?」
三途搖搖頭,看著眼前那張俊美絕倫的臉,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里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算了,你這小子,還是和你的畢春談情說愛去吧,這些計謀不適合你。」
「不適合就不適合唄。」雲途撇撇嘴,「不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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