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高緯的臉上有一些掛不住,他皺眉︰「公主,可是真有此事?」
宇文然還是瞪著孝珩,見他根本就不看自己,索性腦袋一揚︰「皇上,我不過說自己看著他們家蘭陵王爺不錯,這廣寧王就給我急眼了,我才失言。////」
此話一出,就是孝珩都吃驚不小,這宇文然,怎麼耍起賴來,比她妹妹還要難纏︰「你胡說八道一些什麼!」
高緯听出了一些苗頭︰「哦,是這樣。」他看了一眼孝珩,又看著宇文然︰「公主是看中蘭陵王了?」
高恪從後面捅了宇文然的背一下子︰「公主,大局為重。」
宇文然支吾︰「沒,也不算是我還要再看看,再看看。」
高緯哈哈大笑︰「你要是真選中了這個駙馬,我還真是很為難呢。」
孝珩氣得都快要吐血了,心道,她要是真的選中了這個駙馬,你這個傻子皇帝就等著做俘虜吧!
宇文然扯扯嘴角︰「我還是再看看,再看看」
于是乎,很嚴肅的兩國問題就這麼給糊弄過去了,可是,大齊的臣子對于這些段子向來是抱有很大的好奇心的,這種風月之事的熱鬧他們可不能錯過了,添油加醋一番,傳來傳去等長恭听到的時候,就成了‘周國公主看上蘭陵王爺了,皇上說了,選個好日子就把兩個人呢的事情給辦了’
吃飯的時候,氣氛是格外的詭異,長恭耷拉著腦袋,小安發覺氣氛不對,就自己早早吃完飯開溜了,這家伙,一向是這樣。////
「長恭,她要是真的嫁給你,你別為難,我學當年祖母那一套就是了。」子萱面無表情。
「你瞎說什麼,我根本就不會娶她!」長恭惱火,別人猜測也就算了,怎麼就是子萱也能說出這樣的混話。
子萱放下碗︰「長恭,她是周國的公主,現在段將軍和斛律將軍都不在了,周國真的攻打齊國,到時候是個什麼結局誰也不知道。她鬧騰歸鬧騰,你是一個王爺,本來就不該留戀兒女情長,你還是大局為重吧。」
「鄭子萱!」長恭站起來,他很少把子萱的名字叫全了,這種情況下也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人真是動氣了,「你以為我對你,就只有兒女情長這四個字?」他俯子,看著子萱,握住她的手,「‘情’字用在我們身上太過輕淺,這世上,總有一些事,一些人,是你願意以命相換的,對于我高長恭來說,就是你。」
他的眼楮有一些模糊︰「你說我沒出息也好,覺得我是一廂情願也罷,這輩子,終歸我是跟你耗上了。」
子萱鼻子發酸,終究還是忍著沒有流下淚來。她何嘗又是什麼顧及大局的人,那些話本來就是糊弄人的,可是如果真的如同傳言那樣,長恭自然是不肯娶宇文然,到時候只會有兩種結果,一種是周國覺得沒有面子,借機起兵,這個時候齊國人手不夠,正是休養的時候,皇上那副慫樣,為了討好周國,把長恭綁了送給周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還有一種情況,就是不等周國起兵,皇上自己就解決了長恭,以求所謂的大局「太平」。
「‘以命相換’?長恭。」她撇過頭,「我嫁給你,不過是順其自然的事情,你不要這麼傻了,如果當時我踫上的是其他人也就這麼嫁了,哪有你說的這麼言重?」她又看著長恭,「自古以來,就是情深不壽,你不用對我這番。」
握著她的那雙手漸漸松開,長恭的眼里是從來沒有的失落,他看著她,笑︰「原來,我的位置,在你心里,不過是一個偶然踫上的角色」他腳步有一些踉蹌,一步步朝門口走去。
門外,依舊是陽光明媚,這春色,卻是讓人覺得心疼。
子萱看著他出去,終于忍不住流下淚來,長恭,我現在多希望你就是一個庸和的男子,不用做什麼大齊國的蘭陵王,與你布衣素食,流年安好
長恭心里難受,之後火氣又上來,一個人去了皇宮,要同皇上把這話說清楚,好在路上遇見高恪,把他給攔下了。
長恭瞥著他,眼神極為不友好︰「讓開!」
高恪見他那副樣子,心里猜想著,八成是跟自己的妃子鬧了什麼別扭,這貨也就在兩種時候這麼有血性,一種時候是在戰場上,另一種就是在自己的王妃身上
他只猜到了一個大概,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王爺恭喜,馬上就要做駙馬了。」好死不死,來了這麼一句話。
「讓開!」長恭抬眼瞪著他,發出嚴重的警告。
「哎呦我說王爺」
這話還沒說完,長恭那邊下馬就把他從馬上扯了下來,要說起來,高恪的功夫也不爛,可是這時候沒料到長恭來了這麼一出,他一點兒防備也沒有,好在功底子不爛,這才只是一個趔趄就站穩了。
旁邊湊上一群看熱鬧的人,好在高恪給自己化了妝,不然讓人認出來,還不丟死人了?
「這不是蘭陵王嗎?」
「就是啊,怎麼兩個人打起來了?」
「嘖,我看八成是那個家伙不知道干了什麼混事兒,不然王爺不會這個樣子的。」
「就是就是。」
高恪也不是吃氣的,好幾次小王我都在你這里沒面子了,你還沒完沒了了!兩個人就這麼糾纏廝打著,旁邊圍觀的百姓倒是意見挺一致,都在給長恭鼓勁加油
兩個人打了一段時間,高恪喊停了,他給長恭使了個眼色︰「我知道你因為什麼事!不就是公主宇文然的事嗎?我給你說,不是像他們傳的那樣,你把手從我脖子上放下來,我就告訴你是怎麼回事。」
長恭紅著眼楮,把手拿下來,兩個人都是喘著粗氣。
旁邊圍觀的人還問怎麼不打了又看了一會兒見兩個人是沒有繼續打下去的樣子了,這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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