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訂親一說,杜文玉覺得現在見到吳鳳起反而不如以前自在,多了那到一絲拘謹。////吳鳳起也不似之前那麼灑月兌,卻又比文玉要好上那麼一些。「我今天來,就是想單獨跟三小姐談談昨天杜大人提的親事。」吳鳳起開口道。
杜文玉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吳鳳起又想了一會才道︰「初時听到杜大人的提議,我也很吃驚,後來听杜大人講了事情的原委,我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就點頭同意了,後來杜大人講你還不知道這事,就想著,親自來跟你說說,這親事也只是一個權宜之計,等三小姐回宣州之後,覺得時機對了,還可以解除。」
听吳鳳起這樣講,杜文玉也弄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感覺放松不少,又有那麼一絲絲失落,至于失落了什麼卻也說不清。
「如此,只怕會拖累先生。」杜文玉不好意思道,畢竟同意了親事,就意味著可能跟恆王對上。
「三小姐多慮了,這談不上拖累,畢竟恆王也沒將這事放到明面上,再說恆王這樣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人,這些小事應不會放在心上吧!」吳鳳起樂觀地道。
他那人最是小心眼了,這是杜文玉跟李辰景寥寥幾次相處得來的印象,卻也不會當著吳鳳起的面說,只道︰「如此最好,像先生所說,這只是權宜之際,若先生遇到合適的女生,我定也會遵守約定的。」
吳鳳起笑著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彼此之間不似從前那般暢所欲言、談笑風生。
有了共識,吳鳳起也沒有多做停留,向杜長信夫婦告別即回去了。對于親事,杜文玉也表示了同意。杜長信老兩口的心也放了下來。彼此有意就好辦了,納采、問名、納吉,不過走個程序,到時再立一個婚書,兩雙及媒人簽字,這樁婚事也就成了。
所以第二天,當陳大海做為吳鳳起來的媒人來提親時,鄭氏、邵氏、文梅都大吃了一驚,前幾天還沒影的事呢,怎麼突然就有人來提親了呢,而且父母居然同意了並連問名的禮一並過了。待陳大海走後,幾人圍著範夫人問長問短,範夫人無法,卻也不好實話實說,只道男方就是曾在杜家做教習的吳先生,你們嬸娘看上了,臨走時拖托你們父親去探話,吳鳳起同意了自然要拖媒人來說親,他們做伯父伯母的只好替佷女答應了。
鄭氏三人對範夫人的話將信將疑,卻也說不出哪里不對,又轉而去打趣杜文玉,杜文玉滿心無奈,卻又不能不搭理。
「那天娘急急從舅舅家回來不會就因為你的親事吧,難怪你昨天心情怪異,還不跟我們講,害我和嫂嫂們白白擔心。」杜文梅點著文玉的腦瓜嗔怪道。
「這種事,我怎麼說呀,伯母也不讓我說。」杜文玉忙將事往範夫人身上推。
「娘也是的,這算什麼,居然這麼保密,早說了,說不定我們還能幫你參謀參謀。」鄭氏也埋怨道,前面兩個小姑的親事是自己未進門之前訂下的,自己沒來得及參與,僅剩的一個居然也不知不吭地就將婚事訂下來。
杜文玉不知如何回答,只好低垂著頭做害羞狀。
「他在你家住了兩年,你們該不會早就彼此有意吧!」鄭氏又打趣道。
「沒有的事,大嫂。快別說了。」杜文玉揉捻著鄭氏的衣角,不依道。
邵氏做為新婦,也是個面皮簿的,此時見文玉的害羞模樣,忙替她說話︰「我看三妹的臉紅的都要滴出血來了,大嫂還是別打趣她了。」
鄭氏一看,果然,杜文玉的臉,紅的像染了一層胭脂,忙拍拍自己的嘴道︰「不說了,不說了,你們呀,一個比一個不禁逗。」
一席話,將另三人引得笑起來。
隔天,陳大海拿著合好的吳鳳起和杜文玉的八字給杜長信看,嘴里嚷嚷著,這喜酒他是吃定了。
杜長信接過一看,大吉,心里的石頭終于放下,就怕兩人八字不合,這一時半會的再上哪找這麼一個佷女婿。
八字沒問題,這婚書也可以寫了。沒想到陳大海想得更周到,早已把兩份婚書備好,他和吳鳳起早簽了大名,這樣一來倒又省了不少事。
婚書寫好,婚事吧,倒不急,畢竟杜文遠的婚事還沒定呢,總得等他那邊有了結果才好定婚期。
此時的杜文玉心里卻不踏實,好似得了婚前恐懼癥,心里怎麼都舒坦不起來。紫滕和依蘭也對小姐這突來的婚事,驚訝了一番,又想到以前自家小姐和吳鳳起相處的情景,又覺得在情理之中,兩人很聊得來,用現在的話說,比較有共同語言,這樣的親事也算不錯吧,兩個丫頭想著,卻不明白小姐自從訂婚伊始,為什麼愁眉不展的。
「小姐,你不樂意這個親事?」紫滕做為服侍文玉十幾年的丫鬟,自然關心小姐的心事。
「也不是,按說我也沒什麼不滿意的,可這心里,又有那麼一絲不舒服,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好。唉,也不知怎麼了。」杜文玉倒沒對兩個丫鬟隱瞞自己的心思,對自己拿不起放不下的樣子也有些看不起,都兩世了,這麼點事竟還看不開。
「可能訂親的姑娘都這樣吧,紫淑和華蘭訂親時,也這樣,總覺得心里忐忑不安,患得患失的。」依蘭肯定地道,紫滕點頭表示同意,「是這樣的,她們那時跟小姐現在差不多。既然親都訂了,小姐應放下心才是。」
「忐忑不安,患得患失」杜文玉重復了一遍這幾個字,或許有一些吧,卻又不盡然,除此之外,她還感到莫名的恐懼和擔心。對未來生活的恐懼,對恆王反應的擔心,萬一連累了吳鳳起,自己這輩子都寢食難安了。
因杜文玉和吳鳳起的事,雙方都有意低調。李辰景也是在五天之後才得到的消息,失落之余,還有一些憤憤不平。自己身為大慶朝的親王,看上的女人竟被這樣一個名不見經轉的無名小卒給搶走了,說什麼在宣州時就許下的婚約,誰信!唬弄唬弄外人也許成,對于有確切消息來源的恆王來說,自是不信那一套,這麼急匆匆地訂下婚事,還不是怕被自己納入府里。若是別的女人,李辰景還真不放在心上,再說,除杜文玉之外,他還沒看上過哪個女人,他本不是重之人,卻對杜文玉有一種莫名的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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