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鳳起听到消息後,確實是驚愕的,沒想到事情真會如杜文玉所說的那樣,自己猶豫了幾天的事,終于要有定論了,只是不知道三小姐的消息從何而來呢,她讓自己提出解除婚約之事時,比這消息還要早上一兩天呢?即使心有不解,吳鳳起仍遵守當日與杜文玉的約定,在消息傳開的當天即去了陳大海府上,將要與杜文玉解除婚約的事講了,為此陳大海很是不滿,可奈不住吳鳳志堅持,且一口咬定,當初自己同意與杜家三小姐訂立婚約的初衷只是不想她入王府為妾,現在擔心的事既然不存在了,婚約的存在便沒有了意義。////不管陳大海說什麼婚姻大事,豈是兒戲,婚約既定豈有反悔的道理,吳鳳起一概听不進去。反而是陳大海經不起吳鳳起的軟磨硬泡,免強答應了與他第二日一同去杜府談取消婚約的事。
第二日,杜府,听了吳鳳起和陳大海的來意,杜長信這個女方的家長卻沒這麼好打發了。不管恆王是什麼想法,單純就吳鳳起而言,有這麼個佷女婿,杜長信還是很滿意的,雖然家勢不好,但人有才氣,他們杜家也不指望對方掙多大家業,有多高的權勢,孩子生活幸福就好,本以為文玉的婚事訂下,自己也了了一樁心事,沒想到竟會遭遇悔婚,這對杜長信來講還是頭一遭。盡管吳鳳起的理由不是很讓人信服,可強扭的瓜不甜,杜長信也是一個驕傲的人,人家已是不願娶了,自家佷女又不是嫁不出去,氣憤過後,也痛快地同意了,陳大海見場面很是尷尬,當和事佬道︰「還是兩家的緣份不到,當日核八字的時候,那大師就說了,兩人夫妻緣淺!」
「既如此,怎的當日不曾听你說起?」杜長信語氣不善道。
「當時,我當時想著,這種方外人士哪管得了俗人的姻緣,再說長言道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只沒想到還真被那和尚猜中了。」陳大海此時耍無賴道。
吳鳳起此時多說多錯,自是不好多言。
那些個傳言,杜長信自是也听說了,此時氣歸氣倒還真不好怪罪吳鳳起什麼,畢竟先前冒著得罪恆王的危險,人家是同意訂婚的,已是幫了自家,現在,佷女遠離那些是非,人家再提出解除婚約,怎麼算都是自家對不起他才是。
這樣想著,杜長信站到吳鳳起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以後若是有什麼事,直接來府上即可。」
吳鳳起無語的點了點頭。
看到兩人這樣的情景,陳大海心里松了口氣,故做輕松道︰「那一頁翻過不提,屆時就說又重新合了八字,發現八字不合,于雙方不利,才解除的婚約。」他們即使這樣講低調,吳鳳起和杜文玉訂過婚的消息難免傳出去,面對外人時,這樣講對雙方都要好一些。
杜長信和吳鳳起自是明白其中的道理,彼此心照不宣。
稍晚些時候,杜家人也都知道了杜文玉退親的事,怕文玉難過,文梅特意將她拉至自己房中想好好開導她一翻,沒等杜文梅開口,文玉先說道︰「我跟吳先生只有朋友緣,沒有夫妻緣。我明白的,二姐,你不用擔心我。」「那樣一個不守承諾之人,哪里還配稱先生。」雖說是來勸文玉,可文梅在這事上還是偏向自家妹妹的,原本就覺得那吳鳳起配不上文玉,沒想到他竟來退婚,這不光是打杜家的臉,這讓阿玉以後都不好見人了。感受到文梅對自己的關心,文玉心里暖烘烘的,可無緣無故的,她也不想讓吳鳳起背這個黑鍋,「其實訂婚本就是伯父的權宜之計,只是現在時過境遷,現在這個權宜之計用不上罷了,再說我們倆人八字確實不和,倒不如一拍兩散,其實吳先生不提,我也有此意的。」
「權宜之計?你的婚事怎麼成權宜之計了,這中間難不成還有什麼事?」文梅比較忠厚,心思卻是細密,文件玉稍微透的一點話音,被她听了出來。
杜文玉只好將伯父懷疑恆王有要納自己入府為妾的心思,就先起了將婚事先訂下的主意,如今傳言說恆王不會納妾,這親訂不訂的也就沒什麼了,告訴完文梅這些,文玉還不忘提醒她這事要保密,自己知道就行了,千萬別外傳。
「知道了,我知道輕重的」文梅听後抱怨道,「這麼大的事,你們也不告訴我一聲,害我白擔心了一場。」
「伯父和伯母已經夠擔心了,何必再多一個人煩惱,又于是無補,如今是了結清楚了,我才告訴你,不然我還不會說呢。」
「你呀!」文梅的食指點在文玉的眉間,「你說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會招惹到恆王呢?憑白生出這些事來,就算是權宜之計,畢竟還是被退過親的,有了這個名聲,以後說親還是要受影響的。」
「這都過去了,你就不要再提了,京里不好說,等回宣州再說就是了。反正也不急,我哥的親事還沒著落呢。」
「罷了,罷了。知道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不過我看大嫂、三嫂也擔心你呢,等會怎麼跟她們講呢,還是實話實說?」
「這事哪用得著咱們操心,伯母就搞定了。估模著伯母不會跟她們講實話,只會告訴她們我跟吳先生八字不和而已。」
「為什麼不說實話,我看大嫂、三嫂人很好的,她們肯定不會亂傳。」文梅最近跟兩個嫂子處得挺好的,此時當然要幫她們說話。
「沒說她們不好,她們都是頂好頂好的嫂子,在外面肯定不會亂傳咱家的閑話,可是她們娘家人,在她們眼里可不是外人,保不準她們講給自家母親和嫂嫂听,那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即使無心,還是將事情傳出去了呀。伯母這麼明白,怎麼對她們講實話呢,不是對她們不放心,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節外生枝。畢竟咱們面對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堂堂親王。」
杜文玉的一番解釋令杜文梅釋然,是了,一個人心里有秘密時總會跟自己最親近的人講,每個人都有親疏,在自己眼里的陌生人,可能七拐八拐的就成了不知轉了多少彎的親戚。
「還是你想得周到,怪不得娘總說你心細呢。」文梅自嘆不如道。
「這有什麼,真要論定力耐心,我可不如三姐你,看你這幾天都給響哥兒和未出世的小佷子做了多少衣裳了,要是我可做不出來。」
「那倒是。」文梅不客氣地接受了妹妹的夸獎,然後姐妹倆笑做一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