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丹途 重生之丹途 第三十章

作者 ︰ 且行歌

自古以來,靈丹從來沒有零雜質的說法。因為迄今為止,不管是多有天賦的煉丹師,不論他煉制的幾級靈丹,品階有多麼好,或多或少都會遺留一些雜質在靈丹內,需要人為驅逐。

燕聆知道,之前為了將自己與赤炎捆綁,他任蒼炎將自己煉制的靈丹在天字一號拍賣,當時那麼做,已是將自己推到了風浪尖口上,已經引得很多人嫉恨。若再讓他人得知他煉制出了零雜質的零丹,那自己一定會成為某些人的阻礙,必然是要被誅殺的。

此時,燕聆的房間內,他和蒼炎並肩坐在小圓桌邊。

蒼炎拿著燕聆給他新煉制的兩瓶清靈丹,一手一顆對比了一番,神色幾度變幻。

燕聆能想到的,他早就想到了,當時給燕聆拍下鬼獒,為的就是將來隨時保護燕聆,只是他真的低估了燕聆。本以為之前的靈丹就很了不起了,沒想到不過進了一階,不僅越階毫發無損地越階融化了魔核,還煉出了零雜質的靈丹,如今這便既是驚喜又是驚嚇了。

蒼炎把那瓶零雜質的清靈丹貼身放好,看著燕聆道︰「為了保險起見,以後這種靈丹還是煉一爐用一爐,不用像其他的靈丹一樣,煉出來放著。」

燕聆點頭,這點他自然曉得的。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蒼炎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前幾日,丹城來個人,說是來找你的。」

「丹城?」

兩人來到大廳,蒼炎讓人去叫人,不多會兒,一個穿著緊身短衫,頭發花白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燕聆正往嘴邊送茶的手頓了頓,茶杯擋住的地方,嘴角緩緩地爬上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眼中冷光一閃而過,挑眉看著那人,「劉老叔?」

劉老叔此次是帶了任務過來的。

自燕聆被方家退婚、被燕剛打成重傷後,整個人就變了。變得難以掌控,行蹤難覓。賭丹比試突然贏了燕鄲的名額,打亂了燕剛和方家的計劃,隨後又瞞著他將萬清接了出去,自己還無聲無息地去了武城。

以往他只听說過蒼家,實力幾何他還真沒怎麼去探究過,直到他來到了武城。蒼炎才二十幾歲罷了,實力就已經是武王了,多少人到死都到不了這個程度,燕聆憑什麼,居然能讓這個人不管走哪里都帶著。

憑美色?燕聆是有,但在蒼炎身邊待過的美人何止燕聆這麼一個,再說就憑燕聆的傲氣,怎麼可能委屈自己,以色事人。

憑實力?說起來,燕聆就算在賭丹比試上贏了燕鄲,也到不了被他人如此看重的地步,丹途一路漫長,如今就要說實力,燕聆著實早了點。

以上,都是劉老叔在打听蒼炎的時候听到時心中所想的,直到他隨口問了句燕聆的事。

從他人口中,他得知燕聆煉制的一瓶靈丹千金難求,他非常驚訝,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只有滿身傲氣的少年居然有這麼了不得的本事了。

劉老叔看著眼前這個少年,發現他的相貌在自己眼里雖然還是稚女敕的,但可能就是在自己見不到他的這段時間里,周身稜角盡數褪去,整個人雖然依然清冷,但也變的非常平和。

劉老叔還記得自己走時燕剛的吩咐,他從見到燕聆這一刻起,臉上就浮現出非常激動的神情,眼眶里竟浮著淚,張口顫聲道︰「少爺!」

燕聆走上前去,扶著他的胳膊把人往椅子上引,遞了杯茶給他,道︰「老叔你怎麼來武城了?」

劉老叔捧著茶杯心中十分怪異,燕聆雖然待他依然禮貌,但除開剛才見到他時那短暫的驚訝,這會兒依然笑著,但就是有種疏離感。這架勢,就好像他是赤炎的主人一般,只把他當遠來的客人,而不是陪伴他多年的親近忠僕。

他悄悄抬眼看了看對面單手支著下巴把玩茶杯的蒼炎一眼,看著燕聆道︰「是這樣的,燕鄲少爺與方家少爺的婚禮一個月之後就要舉行了,老爺讓我詔你回去,說是回去幫一幫忙。」

燕聆嗤笑一聲,「他兒子成婚,我回去干什麼?」若劉老叔此次不來,他還真給忘了這一年燕鄲會和方耿秋成婚,前世他入不了丹城學院,整天忙著籌集靈草籌集金幣提高自己的實力,還真給忘了那兩人成婚的具體日期。

劉老叔偷模觀察燕聆的神色,方家退婚時燕聆一臉受辱的表情,雖說身上傲氣不見了,但少年心性,當日之事肯定還在心里記著呢!劉老叔只當他不痛快,皺著眉勸道︰「少爺,燕家是你的本家,老爺當初做了那個決定,雖不顯仁義,但總歸是為了燕家著想。少爺如今孤身在外,身若浮萍,燕家算是你的根,日後回去,總歸是一個避障。」

說到這里,卻听一直靜默無聲的蒼炎輕笑出聲,笑聲中掩不住的譏笑之意。

劉老叔干巴巴的閉了嘴,便听蒼炎道︰「狗屁的根!你明知你家少爺被你家老爺和方家聯合退婚,如今再叫他回去做什麼?難不成你還嫌當日那兩家人給你家少爺的侮辱還不夠?還想叫他回去羞辱一番嗎?!」

在丹城的時候,蒼炎也私下里打听了一下燕聆,發生過的一些事情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劉老叔見燕聆的臉色不好,著急地解釋,「老奴並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老奴想著,老爺畢竟是族長,且方家實力也不一般,少爺若不回去,終歸不好,若叫有心人去說兩句,怕是要落了話柄。少爺畢竟還年輕,這丹途路上指不定哪天就跳出個小人來為難……」

蒼炎听著這話,立馬摔了手邊的杯子,碎渣子濺了一地。他臉陰沉沉地看著被他此舉嚇的肝兒顫的劉老叔,「你這老奴會不會說話?拿話威脅你少爺?」

劉老叔並沒有那意思,一張臉苦哈哈地皺成一團,滿臉的褶子。他想繼續說話,但見蒼炎陰晴不定的性子,深知自己這身手還不夠他一拇指碾的,可不想出來一趟就丟了命,哆嗦著閉了嘴,拿乞求的眼神去看燕聆。

燕聆看戲看的也差不多了,拍拍劉老叔的肩膀,輕聲道︰「我既姓燕,便還是燕族中人,燕鄲是我堂兄,他成婚,理應回去。且先再等幾日,等我將這邊的事情交代妥了,與你一並回去。」

燕聆看著劉老叔顫巍巍離去的背影,倏爾一笑︰有些債,還是要討回來的。

蒼炎踩著碎渣子站到燕聆身邊,緊緊地挨著少年,一側頭就聞見了少年洗發過後遺留的香味,他輕輕地嗅了嗅,然後不滿地看著他,「你真要回去?」

燕聆道︰「我一開始就說過,我是要回丹城的。」

蒼炎攬住燕聆腰身往自己懷里帶,雙眼緊盯著他,幾乎鼻尖相觸,一開口,灼熱的氣息就拂上了燕聆的臉,「你不要命了!」

燕聆推了推蒼炎,見他不僅不松手還愈抱愈緊,無奈道︰「不過一個傳送陣的距離,哪值得你這樣生氣?你可以與我一同回去。」

蒼炎勾唇笑了笑,看著燕聆紅潤的雙唇,想低頭品嘗一番,但又想著不宜操之過急,還是循環漸進比較好。于是火熱的手掌在燕聆腰上搓揉了兩下,壓下心頭渴望,戀戀不舍地放開了燕聆。

燕聆整了整衣衫,蒼炎對他有想法,他知道。蒼炎時不時的小動作,來的突然,他總是沒法避不開,而且一次一次的,蒼炎動作越來越自然,越來越親近,而自己心底好像也不討厭,索性就隨他去了,到如今也已經習慣了似的。

蒼炎這次和燕聆回丹城,並不會像之前他尋找青地耳一樣。之前他是要進那些靈山秘境的,一待就是十天半月甚至更多,而且大夏城市那麼多,並不是每個城市之間傳送陣距離都像丹城和武城一樣這麼近的只要不在靈山秘境想走就走。他之前離開三個月沒回武城,就是因為受限于靈山秘境和傳送陣距離。這次他只簡單的交代了關于靈草催生方面的事情,就和燕聆,各自帶著自己的守護獸離開了武城,當然還有劉老叔。

在傳送屋的時候,阿豹看出自家主人對劉老叔的不喜,一直用一雙血紅獸眼虎視眈眈地看著劉老叔,鬼獒有樣學樣,如今它犬牙已經長出,個子也大了不少,呲著牙的模樣看上去萬分凶狠,一大一小兩只守護獸直接把劉老叔嚇的癱軟在地上。

回到丹城後,燕聆帶著蒼炎和兩只獸直接去了自己的租屋,打發劉老叔自行回燕宅復命,劉老師雙腿一直是軟的,如聞大赦般抖著雙腿逃命似的走了。

萬清作為武師,她的資質並不好,修煉了幾十年,也還只是個武徒,這麼多年也早放棄了修煉的心思,只把照顧好燕聆當自己余生的事情來做。燕聆當時離開丹城的時候,並不願意帶她在身邊,給她留了些金幣,買靈丹不夠,但讓她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足夠她生活的很好了。

在得知燕剛讓劉老叔去武城找燕聆回來參加燕鄲大婚時,她心中全是憂愁,她害怕燕聆回來,怕他回來後,不知又要受什麼樣的刁難。然後等見到燕聆,看到他身邊的蒼炎還有那兩只守護獸,她這才把心頭壓著的大石頭丟掉。

姆媽把燕聆的租屋打理的很好,燕聆要再租屋住下,蒼炎自然跟著。但租屋只有兩間屋子,姆媽單獨一間,他就只有和蒼炎一間了。

晚上,燕聆洗漱好,進了屋,就見蒼炎側身躺在床榻上,單手支著腦袋,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燕聆覺得這一刻蒼炎挺像問他討要靈獸丹的鬼獒,一瞬不瞬地盯著你,背後的大尾巴不停搖啊搖。

燕聆搖頭微微的一笑,拿出靈丹,盤腿坐在床尾上,吞服了靈丹開始煉化修煉。

蒼炎起身在燕聆脖間嗅了嗅,聞著他身上還帶著水汽的味道,見燕聆皺了皺眉,忙離了他遠點,不再打擾他,自己也拿出清靈丹煉化。

蒼炎吞服之前看著指尖中的清靈丹,以往的一級清靈丹是白色的,現在堪比三級下品丹的二級清靈丹已經微微透明了,能隔著清靈丹看清指尖的顏色。這世上,能服用零雜質靈丹的人,除了煉丹師自己,大概也只有他了。

說不上是得意還是開心滿足,蒼炎笑了笑,吞服了清靈丹,與燕聆並排修煉。

燕聆今日修煉的過程並不順利,靈脈中的靈力總是想月兌離他的控制一般四處亂竄,壓住心底的煩躁,燕聆勉強煉化完一顆靈丹,徐徐睜開了眼。

他仔細地想了想,也猜不出是哪里出了問題,一側頭,就看到了旁邊的蒼炎。這一看不要緊,他差點驚呼出聲。

只見蒼炎劍鋒緊蹙,神色帶著不安,汗水在額頭凝聚,整張臉被若有似無的縷縷黑氣圍繞,詭異至極。

這就是魔氣嗎?燕聆心底竄上疑問。之前他也有和蒼炎一起打坐修煉的時候,比如在玄武靈山里,那時候大家都是一起修煉的,他也守著蒼炎修煉過,這樣的情形還從來沒在蒼炎身上見過。

蒼炎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神色越來越痛苦,身體開始顫抖,看起來竟是又將要入魔的征兆!

燕聆忙去他身上找剩下的清靈丹,模索了幾下剛找到丹瓶的位置所在,手突然被大力的抓住了。

燕聆抬頭,對上了蒼炎的雙眼。蒼炎雙眼詭異陰鷙,不帶感情地看著燕聆,以往剛修煉完畢會出現紅色的眼楮,如今那紅色當中,還彌漫著絲絲黑色。

燕聆不知道蒼炎如今是個什麼情況,他不敢妄動,試探的叫了叫他,「蒼炎?」

蒼炎抓著他的手,還是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燕聆就這樣姿勢僵硬的與他對視,好一會兒之後,他看到蒼炎眼底開始出現掙扎的神色,面無表情的臉再次出現痛苦的神色,猛然松開他的手,雙手抓著胸口蜷縮在床榻上,嘴里發出「  」的聲音。

燕聆伸手去扶他,一臉的焦急不解。不該啊!他進階才多久,為何又出現這樣的情況!

清靈丹全都裝在蒼炎自己身上,燕聆沒辦法拿出給他服用,只能在他身邊干著急,雙手抓著蒼炎的手腕,緊張地看著蒼炎。

蒼炎痛苦的全身發顫,他滿頭汗水,自下往上看著身邊的少年。他的神智是清楚的,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靈力而已,他看見少年眼中真切的關心,痛苦中竟帶著一絲一絲的快意。

他雙手一動,燕聆就被他帶著撲到他身上。燕聆眼中帶著驚愕,看著蒼炎抬頭迎了上來,強硬地不容他躲閃,張嘴吻住了他。

這是什麼情況啊!不是要入魔了嗎?!怎麼這時候還不忘佔便宜!

燕聆兩輩子還是頭一次和人做這麼親密的事兒,嘴上被人舌忝舐,不斷被輕薄著,雙眼傻愣愣的睜著和一雙像獸一樣發紅的眼楮對視著。

等到燕聆想起該掙扎的時候,無奈他力氣過小,不僅沒能如願掙月兌開來,反倒被蒼炎拽著返身壓在身下,被迫仰起頭,承受著幾乎讓他無法喘息的親吻。

嘴唇被近乎啃咬的親吻著,對方濕滑柔軟的舌頭在嘴角不停的輕舌忝,不顧他的反抗,強硬地闖了進來,抵住他的舌頭一遍又一遍的糾纏。

直到嘴唇越來越痛,燕聆才被身上的人松開,大口大口的喘氣,雙唇紅潤濕透,已經變得紅腫。

身上的蒼炎趴在他身上,腦袋埋在他的脖子上,灼熱的呼吸噴薄在頸邊,帶起一層層的顫栗。

好一會兒後,蒼炎抬起頭,眼中血紅與黑色已經褪去,他一臉迷茫地看著被他壓在身下的燕聆,絲毫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的模樣,「你怎麼了?」

對于他平常的摟摟抱抱,燕聆雖然已經習慣,但剛才被人佔了那麼久便宜,反倒被人反過來問「你怎麼了」,燕聆氣得大喘了兩口氣,蒼炎的力氣已經散了,他把人推開,起身坐在床榻上,一腳踢了過去。

蒼炎還是一臉搞不懂燕聆為什麼發脾氣的樣子,起身坐了起來,捂著被踹的大腿,帶著點委屈,「你踢我干什麼?我惹你生氣了?」

燕聆想發脾氣,但看著蒼炎這個樣子,明顯不知道自己剛才差點入魔做了什麼事情。他深呼吸兩口氣,最終還是平息了自己的怒火,問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剛才幾乎入魔了。」

自己剛才差點入魔蒼炎是當然知道,只是他覺得很奇怪,這次他雖然還是很痛苦,但居然很輕易地就憑著自己的意志力控制住了沒有發狂!

他當然不能直接點頭,只看著燕聆遲疑的點了點頭,「好像是的。」

燕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想自己今晚之所以修煉不順利,可能也是因為蒼炎的原因。蒼炎距離上一次入魔的狀態僅過去幾個月而已,這看起來很糟糕,但他入魔能自己清醒過來似乎又是好事,這其中的轉變,似乎存在一個轉機。

只是自己被一個入了魔還不忘佔他便宜的人親了還沒法說的事情,實在叫他憋屈!

燕聆抖抖床上的被子,從蒼炎身邊拿起一個枕頭扔到床尾,用腳踢著蒼炎把人往床尾趕。

蒼炎表示我很大度啊,你叫我睡床尾我就乖乖去睡床尾。他抱著枕頭看燕聆氣呼呼地把自己蜷成一團縮在那里,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嘴,一臉回味的躺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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