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天鼎宗大事紀》和《天鼎宗雜事錄》這兩本書後,青隱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修士要築基以後才會飛,而到目前為止,天鼎宗修練最快的前輩們也是入道後,也就是突破先天期煉氣期後十年,才築基成功的。青隱掰著手指頭算著,按最快的速度算,兩年入道,十年築基,自己就二十二了,而書生就三十一了。這年月,動作快的,三十都可以當爺爺了。就算書生手腳慢些,但當爹的可能性也太高了呀!
于是青隱趁著這半個月的放風期,開始打探起,煉氣期修士飛行夢想如何實現的事來。她找到負責她們班體育課的,常任煉氣期老修士。他姓李,長胡子。
「有,可以向宗門申請借用飛禽。」
「那要怎麼申請呢?」
「你要接一個需要用到飛禽的任務。」
「那可以接自己家鄉的任務嗎?」
李老修士狐疑地望著青隱。
青隱很淡定地說︰「是李烈霸讓我問的。他和我家隔壁的小女孩定了親,如果那麼長時間不能回去,總得跟人家說一聲不是?不能白白耽誤人家呀!」
老修士沉重地點了點頭,「這倒確實不是個事,可你告訴李烈霸這是沒有辦法的。煉氣期修士既便接了可以帶飛禽的任務,也是不能超過一萬里的,修為太低,去遠了不安全,宗門是不會答應的。」
「那就沒辦法了嗎?」
「辦法也不是沒有,到時你讓他賺了靈石後,發布一個任務,讓人捎信去拿娘家就是了。」
總不成她也發布個任務,讓人幫她把薛書生帶來吧。這不有強搶民男的嫌疑嗎?這種掉份的事是絕對不能做滴。
……
「你傻呀?你自己養一只飛禽不就是了。」天生一張女圭女圭臉,笑起來特別天真甜蜜的女教官指了一條明路。
誰說頭發長見識短來著?還是女同胞智慧呀!胡子長的不是教條主意就是餿主意。
「那怎麼養呀?」
「先找一只蛋,然後簽訂契約。」
這個,自己是真的有的。
「然後呢?」
「等它孵出來。」
「然後呢?」
「等它長大。」
「什麼樣算長大了呢?」
「等它能馱著你飛就算長大了。」
「那一般要多長的時間呢?」
「這不好說,不同的鳥成長期是不同的。」
「那時間最短的是什麼鳥呢?」
「青鳥呀!我們宗門養了那麼多,就是因為它們孵出來後很快就能載人了。有些天賦強的青鳥幼年時都可以載人短途飛行了。」
「那能帶人長途飛行的青鳥是要養多久呀?」
「十萬里,那是空中飛行的距離,從地面上走你知道多遠嗎?」青隱竭盡全力控制著。
「呃,多遠?」李烈霸弱弱地問。
「十六萬里!」青隱有點控制不住音量了。
「十六萬里呀?,那沒事,也不過一個月就到了。」李烈霸音量高了,胸膛也挺起來了。
「你知不知道,神行符日行五千里,也只能行五千里?也就是說我不吃不喝跑五千里就要換符了?」
「那就換唄!」
「你知道五千里的神行符多少靈石一張?十五塊靈石一張。」
「才四五百靈石,不貴不貴。青隱你放心,這點靈石難不倒我的。」
「那你知不知道,神行符揭下來就沒用了?」
「那就不揭唄!」
「到了城門口你不揭?直接就沖進去?然後在城市里橫沖直撞?被當成刺客怎麼辦?撞到人怎麼辦?撞不到人撞了花花草草怎麼辦?」青隱已經快被對面的某只,逼得改姓唐了。
「那到了城里你還是揭了吧。」李烈霸有點萎縮了。
「到了河邊你是讓我坐船呢,還是貼著神行符從河底卓」
「呃,你還是坐船吧。」李烈霸更萎縮了。
「那你去算算,我一共要經過多少個城多少條河。」
「一、二……五十一……一百三十二……三百二十……」李烈霸越數越萎縮,都快踡成一團了,虛弱地說道︰「我會努力賺靈石的。」
「就算你賺夠了靈石,那你告訴我,怎麼讓我從趙國到大晉朝去?」青隱指著地圖上,橫在兩國之間幾千米寬的大河問道。
「坐船呀。」李烈霸稍稍恢復了點元氣。
「你不知道趙國和大晉朝已經決裂了,老死不相往來了嗎?沒有船會肯載我的。你讓我怎麼過去呢?」
李烈霸仔細觀察著地圖。突然他眼楮一亮,指著一大片地方,興奮地道︰「從這里穿過去,還能近很多呢!」
青隱看著李烈霸指的地方,眼楮一瞪,茶杯一扔,徹底暴走了!
「青霄山脈!你不知道我差點死在那嗎?那里面有五階妖獸,甚至還是一群!你竟然叫我穿過去!我若真貼著神行符進去,就真的會穿了!你就這麼想讓我死嗎?你……」
青隱說一句敲一下李烈霸。院子里剎時充滿了,李烈霸的哀嚎聲和青隱的怒斥聲。
……
晚上青隱看著自己白玉般的右手,輕撫著有些紅腫的中指關節,輕嘆一聲︰「還是修煉不到家呀,不夠淡定呀。」
碧蘭從白瓷罐里挑出一點藥膏,抹在青隱的手指上,說︰「明兒個婢子就用兔皮做一個指套,下次就不會弄疼的手了。」
「嗯,碧蘭你真是體貼。」
接下來的幾天,頂著壽星包的李烈霸見了青隱就跑,絕不敢出現在她方圓百米之內。不得不說,這孩子的危機意識還是很強的,因為青隱這幾天已經有些魔怔了。不但到處打听著,能在煉氣期回家的方法,她甚至把鳥蛋包著厚被子放在灶上煨著,可蛋依然是蛋。還是碧蘭怕就此下去,她就可以用這個蛋做盤菜了,便偷偷地解救了它,避免了鳥蛋的夭折。
在煉氣期就飛回去的希望徹底破滅後,青隱就一直處于一種煩燥加幽怨的狀態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