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憶,這是什麼茶,好香。」雖然心中有數,但是蘇喬依然不動聲色。茶杯茶具都在前廳,這蘇喬是清楚的,而藍憶出現在後院,擺明了這杯茶,來歷不明。
藍憶慌忙跪倒在地,解釋說道「方才奴婢想起,剛才蘇棋少爺來過一會,給小姐送了一杯參茶,奴婢隨手把它放在後院的桌上。小姐說要喝茶的時候,我就想起那杯參茶,正想去取給小姐,卻…」還沒說完,這小妮子便流出幾滴眼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嗯,沒事,把茶杯放這,不用收拾了,你先下去吧。」蘇喬擺了擺手,她最是討厭女人家哭哭啼啼的模樣,看著也心煩。
藍憶輕輕哦了一聲,卻想端起茶杯下去,蘇喬攔住她,拿起那杯茶,跟她說,「幫我去叫苦薏過來。」
說完端著茶自顧自地朝院子里走去。她身後本來一臉誠惶誠恐的藍憶,突然卻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不到片刻,苦薏便從後院過來了。手里還拿著一包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小姐,查出來了。」苦薏依然是那種語氣,波瀾不驚。
「怎麼說。」蘇喬依然躺在躺椅上,渾身都舒展開來,可以听到每一寸骨頭在卡卡地響著。
「听音閣水井里的水,還有三房夫人的秋月閣,以及印水居的水井水,都被投放了毒藥。唯一的不同是印水居的水里‘荷香’毒藥量是最少的,而听音閣的水井里‘荷香’的量翻了倍。最奇怪的是秋月閣,井里似乎是另外一種藥,不是毒藥,而是迷幻藥。或許前些時日若蘭小姐的異常也是因為這個。」
「哎?」蘇喬有些詭秘地笑了笑,「苦薏,剛才蘇棋是不是有來過。」
苦薏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說道,「我一直在這里,蘇棋少爺來了我不會不知道。」
蘇喬雙手依然搖晃著手里的茶,卻是一直在把玩,沒有喝下去。
「苦薏,你覺得藍憶這個丫頭怎麼樣?」蘇喬看了看苦薏。
「挺乖巧的一個丫頭,平時也不怎麼注意到,似乎做事也挺小心翼翼的。」苦薏不知道為什麼蘇喬突然提起苦薏,老老實實地答道。
「挺好的一個丫頭啊,只可惜不能留在听音閣。」蘇喬似是笑笑,眼神卻越發清冷,手中的茶杯也反轉過來,杯中余下的茶一滴一滴滴落在地,頓時四周彌漫起那股淡淡的荷香。
苦薏听到蘇喬的話先是疑惑,但鼻尖聞到那股味道的時候卻心神一震。似是明白了什麼。
「小姐你的意思是——」苦薏看著蘇喬,想知道更為確切的答案。畢竟她並不了解眼前的蘇喬說出這些話的用意,下一步應該做些什麼。
「你當真會以為那人會一直讓那些毒藥留在水井,等到讓人查出來?」蘇喬仿佛很隨意地說道。
「要是我是那個人,暴露之前要做的首先是盡快毀滅證據。」蘇喬冷笑著說道。手中的杯子也丟落在地, 當一聲,碎成千萬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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