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
大夫人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整日嘔吐害喜,想吃酸的。
脾氣也越來越多變。
左相的心被套的牢牢的,所有事情都由著她,寵愛的程度,遠超這些年的總和。他听人說酸兒辣女,想吃酸的,說明懷的是兒子,更加欣喜若狂。
某天,大夫人說想學騎射。
左相只當她是心血來潮,輕言輕語的分析了半天,勸她打消這個念頭。
大夫人郁郁離開。
翌日,大夫人又來找左相,「我先前在佛堂里求子,誠意感動菩薩,有了身孕。想去山上還願,正式感謝送子觀音。听術士說,找個有佛根的陪同,能保胎。」
佛根?
左相愣住了,相府誰有這東西?
在腦海中搜尋了好幾圈,最終把人選定為蘇家二小姐蘇碧水,二女兒常年吃素,從不踫葷腥,別的小姐練字都抄詩詞,她卻喜抄佛經,金剛經什麼的都能倒背如流。
且向來恪守規矩,老實本分,從不犯錯。
由她陪著,再合適不過。
大夫人眼里,得逞的笑一閃而過。謝了左相,帶著蘇碧水去山上寺廟。相府現在所剩的一半的侍衛都跟隨在側,受重視的程度,可見一斑。
馬車內,蘇碧水一直在發抖。
躲在角落里,不說一個字,就連大夫人開口詢問,也不回答。
……
車剛到半山腰,就遇上了一伙強盜,個個持著大刀,凶狠異常,見人就砍。蘇府的護衛敵不過,一個接一個的倒下,鮮血充斥著這方天地,不過須臾間,就匯成血色的小溪。
車內,大夫人淡定的欣賞連綿起伏的青山。
蘇碧水瑟瑟發抖。
相府的護衛平日遇上盜匪,都是以一敵十的,但這次完全打不過,對方訓練有素,倒像是軍隊,可這個疑惑只能去閻羅殿里去證實,他們都死了,一個不剩。
片刻後,強盜頭子命人擄走大夫人。
忽略了蘇碧水。
好似完全沒看見她。
惡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後,蘇瑾從天而降,看了眼蘇家二小姐,「你現在就下山,在山下多轉悠幾圈,三炷香後往相府趕,別擔心,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我,保你性命無憂。」
蘇碧水疑惑,「四妹?」
不是去避禍了麼,怎麼還跑回來。
蘇瑾顧不得解釋,蒙上面紗,騰空一躍,去追那伙強盜。
沒多久,就尋到強盜的身影,她凌空翻身,擋住他們去路,一把銀針射過去,搶人的瞎了半數,瞧著大夫人,變了聲音,「屬下營救來遲,讓夫人受驚了。」
大夫人眼楮猛地撐大,「你是何人。」
怎麼回事!
眼看著計劃就快成功,這個女子打扮,粗聲粗氣的怪物是從哪來的。
那些被蘇瑾的銀針刺瞎的,一個個疼的打滾,發出驚恐之極的尖叫,驚的山中鳥獸四散。蘇瑾掃過他們,帶著睥睨寰宇的傲慢,「哼!一群螻蟻,也妄想搶我相府的人。」
算是暗示了自己是左相的人。
言罷拔劍出銷。
手握劍柄的她,不去跟他們比試勁道,目光只盯準一個地方,心髒!
對她來說,殺人就要殺的徹底,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一個人只要在她手中心髒停止跳動,就不會有復活作惡的可能。
蘇瑾身體柔軟的不可思議。
以詭異的身法穿梭,一劍刺中一個心髒,貫穿一個人的身體。
保證對方,瞬間死絕,再無還手之力。
大夫人急了,料想對方既然是來救她的,就不會傷她,大大方方的去攔,「住手,住手啊,他們是我的故人,我們只是有點事情要談而已。你別再濫殺無辜了。」
蘇瑾當做沒听見,接著動手。
無辜個屁。
相府五十多條人命,都在他們手上毀掉,能是好人麼,大夫人這是把她當猴耍呢。
死的人越來越多,眼看著沒剩下幾個了,大夫人伸展雙臂,挺身去護他們,蘇瑾在空中轉圈,繞到她的後面,一殺一個準。
良久後,全場安靜。
除了大夫人和蘇瑾,再沒有活口。
大夫人身子僵硬,「你為什麼不听我的。」
蘇瑾用粗粗的男聲回道,「老爺說,任何人但敢傷害夫人一根毫毛,一律殺死。剛才那伙人殺了我相府眾人,又擄走夫人,罪該萬死。」
大夫人神情莫測,似是惋惜。
最後更是趕蘇瑾走。
堅決不回去。
蘇瑾早就猜到這個結果,面紗下,唇畔嘲諷浮現。
隨後向著空中發出信號,兩刻鐘後,說是回家盡孝的三姨娘突然出現,領著幾個五大三粗的男子,「夫人受驚了,這是我娘家的家丁,我們一齊護送你回府。」
大夫人依舊不肯動彈。
但,身不由己!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蘇瑾摘下面紗,清理現場,從為首強盜的腰間,找到一個令牌,上面刻著宋字,暗笑,大夫人辦事真是越來越有腦子了,知道找娘家人相助。
不過很遺憾,宋國公府出來的狗,不怎麼靠譜。
她拿了令牌就走。
……
左相府突然變得熱鬧起來,那個要報答老翁一飯之恩的四小姐,回來了,說是心願已了。那個歸家多時的三姨娘也回來了,說是父親貼了幾張膏藥,身體無礙。
蘇家二小姐,遇上強盜,安然逃月兌。
大夫人被擄走,及時救回。
件件都是喜事。
三姨太回來的時候,順便請了五名京城最負盛名的醫者,「老爺,大夫人此番路遇強盜,受了些驚,要不讓他們幫夫人檢查身體,看看胎兒是否無恙,順便開點補身的方子。」
左相點頭,「說的是。」
現在對他來說,沒有比保胎更重要的事情。
大夫人面上一慌,腦子亂成一團,「不,不用,我沒事。」
說完佯稱要休息,準備溜走。
眼尖的三姨娘看她神色有異,更加確定蘇瑾告訴她的是事實,這胎有問題!步步緊逼,「老爺,現在才不到晌午夫人就困了,想必身體真有不妥,還是讓人瞧瞧吧。」
大夫人擺手,「無礙。」
眼下這種情況,顯然不是她說了算的,左相憂心重重,擔心真有個閃失。立即做主,讓人幫大夫人瞧病,不能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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