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睜著一雙灼灼的眸子,說,本王知道你貪生怕死,但不管你上天入地,你都只能是本王的小奴婢,本王要是不在了,你休想苟存于人世。
她終于,听了一回他的話。
他知道,會不會,有那麼一點點的欣慰?
想著,蘇瑾傻笑。
像個情竇初開,懵懂無知的少女。
東方藍劍即使被拒絕,還不肯放棄,接著拽蘇瑾,試圖把她拖走,「你平時怎麼瘋,我都不管!但這一次你必須听我的,他不過就是個命途多舛的災星,不值得!」
戰場上,沙塵突起。
遮天蔽日。
眼看著誅殺陣就要正式開啟,蘇瑾踢開東方藍劍。死亡,如同一條蛇纏上他的心,他只覺得渾身冰涼,骨頭好似被冰劍剃過,終是,松了手。
欲哭無淚,「明年的今日,我會在你墳前祭酒。」
說完,拔腿逃跑。
他是風國太子。
要繼承江山,亦想問鼎天下。
不想,死在這里。
哪怕,這里有他,唯一一次動心,喜歡上的女子,哪怕,他知道,除了她以外,他再也不會遇到一個女子,算無遺策,偶爾冷靜莫測,偶爾暴躁如火神。
戰場之上,炎國士兵傻愣著。
視線之內,眾人消失,只剩下一個男子,身著粗布爛衣,手執矛,威風凜凜的站著。咂舌,他這是想以一敵三十萬?可能麼…
蘇瑾抬眸。
看著萬人中央的那個男子,凝視他滿頭銀發,緩緩走近,「我知道你素來愚笨,所以糾正你一個錯誤,我貪生,卻不怕死。」
他失了言語。
早在萬人逃竄,她靜立如定海神針的時候,他就知道,事情有異,那時候的她,明明是站著不動的,卻如同在逆流而上,他說,「你真笨。」
說完轉身…
雙掌齊出,用盡所有的功力,將炎國的士兵打飛。
三十萬人。
就算耗盡他此生所有修為,也不可能全部擊飛,但能救幾個是幾個。
蘇瑾丟了矛,拿出先前給他,卻從未使用的錦囊,取出里面的東西,是一塊令牌。她咬破手指,以血滋養,「移花接木…」
言罷。
戰場上突然出現一個漩渦,將炎國的士兵全都吸進去。
不到一秒,就全部消失。
四個字,救了三十萬人,整個戰場寂靜的,詭異。蘇瑾看著雲破天,「很遺憾,你我有肌膚之親,這令牌對我們不起效…」
說話時,誅殺陣開。
雲北樓早將雲破天的生辰八字,釘在陣內,料他就算早早洞悉先機,也根本逃不開,躲多遠,都會被陣法吞噬身形,可沒想到,炎國的那些士兵會消失。
氣的怒斬下屬。
一劍砍下副將的胳膊,踩了下血粼粼的手,「你們誰能告訴朕,那個人,手中的令牌究竟是什麼?為什麼一眨眼的功夫就能把人給變沒了,他是練戲法的麼?」
豈有此理!
他苦心經營,毀于一旦。
是可忍,孰不可忍!
墨君公子從外趕來,不請自來的掀開主將帳簾,「那是魔月令,是魔月公主成神前留在凡間的唯一聖物,可將人送至任何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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