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畫…
風格,是他的。
筆跡,是他的。
她突地驚住,「我們是不是很久以前見過?」隨即否定,怎麼可能,她又沒失憶,從記事起到後來所有的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十三歲之前,絕對沒見過他。
記憶,也有海市蜃樓麼。
錯亂了吧。
誰知,他一口咬定,「當然見過。你還欠我一個解釋。我等著!」那夜,她說要紅杏出牆,他所有的怒火,在一剎間被激起。
怕她真的玩完了,厭倦了,想一拍兩散,各走各路。
怕她另有所愛。
終于。
想起了前世。
蘇瑾還在迷惑中,他望著她,「此生與你,至此方休!」蘇瑾一怔,「我也喜歡你,但你最近表現欠佳,我…」實在是想休夫,挫挫你的銳氣啊。
當然。
後面的話她只放在心里說。
要不然。
舌頭又得遭殃了。
他瞧著她,「以後家里的事情,全部由我做主,你要有意見,意見保留,不服的話,盡可挑戰,看看後果如何。」你連自己的命都護不住,能做什麼,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縱容下去。
否則。
又是一場悲劇。
她低頭,趕腳自己像個末代皇帝,大權在握還沒幾天,就被盡數奪走。
嘆息。
這輩子,都栽到他手上了。
沒法逃出生天。
誰讓,她是真的喜歡他。蘇瑾試圖做垂死掙扎,「那你以後,也不能無端的欺負我。」他凝眉,「只要你,乖乖的,我不逼你。」
乖?
怎麼就算乖。
為毛她覺得自己一直很溫順。
雲破天起身,走下床榻,行到她面前,「在外,對我言听計從,人前肯定我,人後贊美我。心里只能裝我一個男人,你人是我的,心是我的,愛是我的。永遠不得離棄!」
蘇瑾,「…」
要不要這麼狠!
辦不到!
難不成你說錯話,我還要違心的拍馬屁麼,萬一一個沒拍好,馬屁拍到蹄子上了,腫麼破!他看她神情,似有不願,逼近,壓迫著她的神經,「要不我們去床間討論…」
蘇瑾,「…」
擦。
我要休夫,迫切需要!
在他將她抱到床榻上,無恥剝衣服的時候,她輕輕抬手,袖間的薄刃抵在他的脖子上,「你不要每次都用同一招,你不嫌膩,我都覺得臉紅。」
他目光清越。
俯身。
淡定的盯著她,「你舍不得殺我。」
蘇瑾收回薄刃,恨不得用眼神把他給絞碎,「我舍得!兔子急了還咬人。」他暗笑,你要真舍得,有本事接著逞凶啊。
她怒。
無奈順從。
……
紅娘他們到的時候,蘇瑾正在街上買粗糙的白紙,冥幣,和火盆,然後和大家一齊回到客棧。剛一進房門,蘇瑾就點火,捏起一沓廉價的冥幣往盆里拋。
雲破天瞧了半晌。
詫異。
忍不住出聲,「你在祭奠誰?」
蘇瑾沒好氣的看他一眼,「祭心中那個完美無瑕的少年,現在的你就是一魂淡,我恨不得寫一百封休書甩到你身上!」
雲破天一頓。
眸低清波流轉,仿佛幽光籠罩的鏡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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