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蟲其實也會飛,那飛行高度,咳咳…幾乎可以直接忽略。前八重密林,到處可見參天大樹,茂密老枝,但這第九重,一片荒蕪,和沙漠完全相同。
它身高大約兩米。
踩著沙子上。
俯視著蘇瑾和雲破天,「不願意說姓名?那就是打算當個無名鬼了?我樂得成全。」說完,從沙上竄起,卷起一地沙塵。
突地。
沙塵漫天。
它按照動物特有的方式結印,射出藍光朝著蘇瑾射去,在人類的修行等級中,射出藍光就代表是靈帝,但動物的藍光威力更大,遠非人類可比。
蘇瑾輕輕的避開。
她眸中淡然。
身處狂沙之中,仿佛仙人掌般,倔強而堅定。
蝗蟲恥笑她,「人類果然都貪生怕死,只知道躲避,整個人族,就不該存在。」蘇瑾剛躲完一招,在它還沒結印之後,斬下它一只後肢,「不,你錯了,我擅長的是避而後殺!」
它怒了。
竟-
敢暗傷它!
它從來不會覺得自己錯,認定它傷人是天經地義,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將人類除之而後快,但一旦被傷,不管是不是光明正大的對招,都自動將別人歸結為卑鄙之人的行列。
這種臨床病癥又有個好听的學名,叫︰蛇精病!
蝗蟲看著蘇瑾。
怒火叢燒。
不再發動攻擊,而是控制沙。
逐漸的,蘇瑾腳下原本靜態的沙,變成了流沙,將她越捆越緊,仿佛身陷沼澤。她不敢掙扎,因為越用力,就被捆的越緊,死的就越快,流沙在一點一點的吸走她的力氣。
雲破天也遇到相同的情況。
沉默著。
蝗蟲笑的很爽,「趕緊給我道歉,我就讓你們死的好看點!」
下一秒。
冰劍嗖的飛出去,劍靈月兌劍而出,一個勁的擠眼淚,「我怎麼這麼命苦,沒法活了都。目前太傷心了,悲傷的不能自抑。你們誰都不要攔我,讓我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蘇瑾,「…」
哭吧。
不攔你!
雲破天一囧,即使猜到了後面發生的事情,還是忍不住被驚到了,他關心的焦點是,冰劍說話這麼逗比,到底是從何處誕悲意,哭出來的?
冰劍接著哭,「我一直都覺得生而無望,人生慘淡,哎,少壯不努力,老大徒悲傷,真應該趁著青蔥年華的時候,詩酒品人生。多娶幾房媳婦,多攢點錢的。」
到了此時。
言語已經變成懺悔版本。
蘇瑾听的津津有味。冰劍一哭,她就笑,感覺太好玩了 。她以前腫麼沒覺得冰劍還有這麼溫情的一面,堂堂劍尊,哭成這樣,太接地氣了。
冰劍還沉浸在傷感中。
哎。
連嘆息三聲。
之後看著蘇瑾和雲破天,「你知道我有多苦麼?沒談過愛,沒拉過女孩的小手,沒穿過金縷衣,沒喝過瓊漿,沒有富甲一方的爹,沒有傾城的媳婦,沒有傾絕天下的容顏。」
噗。
蘇瑾又笑了。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身處流沙之中,她沒有半分驚恐,滿耳都是冰劍所言,那叫一個開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