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
就因為一塊糖。
至于不!
還鬧出人命來了,你不做殺手,太屈才了耶。
女惡鬼喜歡糖,對它來說,糖是很重要的東西,是值得去守護、堅決不能讓步的東西,就像相公一樣重要,所以,「我妹妹非要嫁給我相公做妾,我一怒之下放了把火,燒死了她。」
相公是她的。
是她的!
誰來搶,都不行…
它像一個偏執的神經病患者,接著開口,「女婿酒後煽了我女兒一巴掌,我一杯毒藥毒死女婿,女兒守了一輩子的活寡!」
至今想起來。
有余恨。
恨當初怎麼就讓女婿死的那麼便宜,應該一刀一刀的剜肉才對!
蘇瑾不做評價。
絞眉。
暗嘆,這樣被鬼纏著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啊。
女鬼的聲音再次響起,「兒媳婦對我不好,敬茶的時候,滾燙的茶水濺濕了我的鞋子。我把媳婦送去妓~院。兒子自己剃了光頭,遠赴深山修佛…」
它當初心善。
又沒殺。
兒子還是不肯原諒它!
它指指蘇瑾,「你告訴我,我到底錯哪了?我一心守著我的丈夫、疼愛子女,為什麼他們都不領情,恨我、怨我,一個個至死都不肯同我說話。」
活著時。
親人不听它言。
死了。
別的鬼都不屑理它。
找來找去,只能來蘇瑾這里,訴說那些紛繁復雜的往事。
蘇瑾啟唇,「你沒錯…」
你只是。
腦子進水了!
女惡鬼真當蘇瑾在安慰它,對蘇瑾好感度倍增,換了個話題,「等你死了,我教你怎麼逃過黑白無常的拘魂之法,像我一樣,在人間飄著。」
蘇瑾一怔。
隨即。
拒絕了,「不用。」
女惡鬼跟蘇瑾聊起了其他的事情,「你身上有誅魂劍?那可是鬼界的聖物啊,鬼主當個寶貝一樣供著,絕舍不得用它對付凡人,怎麼會跑到你的身上。」
蘇瑾,「…」
鬼界?
不是魔族的麼。
記得當時,紫釵口口聲聲說是魔族之類的。
女惡鬼也覺得詫異,誰都知道,鬼主神通廣大,要殺一人,要滅一城,輕輕的抬一下手指就做到了,根本不需要用誅魂劍!
要真動了殺念。
瞬間殺!
……
蘇瑾的心中,大多時候都沒有善惡,別人的故事,對她來說,就是茶余飯後的笑資,她隨意的听,隨便的敷衍,仿佛在飲一杯無味的白開水。
性情散漫。
竟和女惡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許久。
後來。
女惡鬼走了。
雲破天回來,他盯著蘇瑾瞧了半天,打趣道,「瑾…你對女鬼,總是比對男鬼溫柔的多。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有憐惜弱小這種美德?」
每見男鬼,痛扁暴揍。
這次。
卻沒發出一點暴力聲響,淡定的飲茶閑聊起來,一猜便知瞧見的是女鬼!
她白眼,「你瞎!」
聞言。
雲破天抿唇,一抹笑悄然落下,開口時,音如冰玉,砸落在地面,「說誰瞎?又皮癢了是不是。」蘇瑾抹汗,「我瞎…」
她難得示軟。
他卻逼近。
逗她,「你才不瞎,你很明智,一眼就挑中我這顆滄海遺珠,喜歡上我。」蘇瑾,「…」你這麼變相的自賣自夸,真的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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