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正抱著被子取暖,微頓,棄了被子,「我該回家了。」
要不然,夫君肯定擔心的徹夜難眠。
……
府內。
蘇瑾剛踏進門檻,雲破天就瘋了一樣的撲上來,抱的她快喘不過起來,「你去哪了?我一直在找你。」蘇瑾吐了下舌頭,扯一個謊言出來,「我玩的忘了時辰。」
他放開她,「以後不準這麼晚回來。」
「恩。」
蘇瑾食言了。
她回來的一次比一次晚!
他幾欲抓狂。
三月末。
暮春。
草長鶯飛,百花齊綻,正是踏春游玩的良時,沒有春寒料峭,沒有酷暑炎夏,沒有秋風蕭瑟,也沒有冰天雪地,是蘇瑾最喜歡的季節。可她無暇觀賞…
身子越來越差,最開始發作時,她的意識是清醒的,艱難的熬過,就沒事了……
後來,經常疼的暈過去。
某日。
她在人跡罕至的地方醒來,一眼就看見寂昀,他手里捏一朵小野花,「本來是送給張家小姐的,現在為了可憐你這個即將赴死的已婚老婦人,送你!」
蘇瑾,「…」
滾!
誰稀罕你同情。
誰老婦了。
她丟掉小野花,沒好氣的看著寂昀,「我是新婦!」
寂昀狂笑不止,「你兒子都快娶媳婦了,你也算是新婦?醒醒吧你,再怎麼裝女敕,也無濟于事,沒人會傻到瞧上你。」
蘇瑾懶的理會。
離開。
四月。
某日。
蘇瑾弄了好多壇酒,把房子塞的滿滿的,打開一壇,將木塞往地上一扔,將酒壇拋到雲破天的懷里,「夫君,陪我喝酒。」「好…」
後來,她喝的雙頰泛紅。
他薄醉。
房內的空酒壇越來越多,蘇瑾豪爽的將酒壇摔碎,「與爾同消萬古愁…」他雖有醉意,卻還是抱她入懷,提醒道,「小心,別踩到酒壇,會扎到你。」
一壇,兩壇…
終于。
房內所有的酒壇都空了,她爛醉在他的懷中,拉低他的身,纏上他的唇,「夫君,我要你…」他看了眼地上凌亂的酒壇,小心的抱起她,置于床榻上。
傾身。
吻他。
她醉眼迷蒙,如一個迷失在霧中的女童,他僅存的清醒,在她的灼熱下,潰敗。她伸出舌,糾纏著他的,然後,推開他!
眸光清醒。
轉身。
離開房間。今天,是她生命的最後一天,她找不到任何一個詞,能夠形容心情。她生的一雙兒女,嫁的如意夫君,該有的,該經歷的,都圓滿了…
卻,心痛。
能做的唯有︰陪他醉笑三千場,不訴離殤!
然後。
尋一個僻靜處,等死。
正在疾行,寂昀飄來,「你不想讓他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就企圖灌醉他,又在舌下藏藥,迷暈他。蘇姑娘,你真聰明。卻也可悲。只為了一個男人,費盡心思,守于深宅。」
如若不然。
天下定然有你一席之地。
蘇瑾看著緊緊跟隨的寂昀,「要你管。」
言罷。
接著御風。
寂昀眸光一黯,原本柔媚的容顏上,泛起一絲倨傲,他穿著白色的長衫,紅色的褲子,依舊是怪異搭配,「你缺個收尸的,你覺得,我是否能擔此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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