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鬼紀 第32章 鬼霧笑臉

作者 ︰ 亂想

墓室里跪著的人確實更像大頭,看不出衣服,但很破爛,應該是開始進墓室里和活尸拼得。

但大頭的表現太怪了,按理說,他不知道我和張敏在墓室里知道了死者就是他的真相,看見我和張敏的手電光,應該立馬來匯合,跪在那干嘛。

更讓我毛骨悚然的是,里面的是大頭,我追的這人是誰?

黑暗中,張敏我們倆互相貼著,把手電調成弱光,電筒扣在牆上,勉強露出一點光來,她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示意我看墓道牆壁。

經過張敏一提醒,我轉頭看去,又傻了,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墓,墓道牆壁兩側紋繪著壁畫,而且是殷紅色,好像血跡風干,有些暗黑。

而我臉正對面,居然他娘的是一張冷漠怪誕的人臉,似笑非笑,這麼近的距離,那張臉看一樣能記一輩子。

我咽了口唾沫,下意識的抱緊張敏,側著臉瞥了眼她面對的壁畫,也是一張人臉,看得人直皺眉頭。壁畫人物沒有看不出衣著,但面部表情看得很清,似乎在嘲笑我們,又像在戲謔,很奸很邪,不過,這表情更像是人面對死亡的自我嘲諷,反正我沒死過說不上來。

牆上刻著什麼,張敏我們倆已經來不及理解了,唯一達成的共識就是一句國罵,你麻痹的,剛才墓道里明明是張天師謄文,怎麼轉眼的功夫,變成這些東西了。

我看看張敏,兩人的意思是,難道我們所處的墓道換了。我暗想,剛才看到的人影,或許是手電光折射的效果,可是不對啊,那玩意明明在我快要抓到他是,扭頭跑了……

我和張敏只看了兩眼,沒心研究,踮著腳悄悄向墓室里靠近,大頭還在跪在那里磕頭,那種聲音咚咚的,回蕩在空蕩蕩的墓室里,听得人渾身不自在。

就在我們還差幾米就能進墓室的時候,大頭猛然抬起了頭,我暗道不好,拉起張敏竄了進去。

「 當!」這次墓室門關閉的聲音听得清清楚楚。

可是當我和張敏掐著手電進來時,還照一周,頓時皺起了眉頭,心里撲騰騰的,連這冷面女王都不淡定了。

他祖宗!我們進來的墓室里,正面一口巨大的朱紅棺槨,剛才想進來躲洪水沒見到,現在回頭進來,棺槨又出現了。

而大頭在哪兒!?就這麼幾米的距離,三番四次跌破世界觀,心髒好的真受不住了。

我聲音都打顫了,拿著手電筒照在地上,這間實實在在是我一開始下墓進來的耳室,給祖師爺上的香還扔在地上。

正當我一頭霧水的時候,張敏這女人卻轉悠起來,「天賞,剛才的天師文最開始提到一個人,你有沒有注意到。」

「那個西海王?」我無心猜疑。

張敏搖搖頭,「是張良,張子房。」

張敏從地上捏起我遺落的香蹙眉說道,「我感覺自己有些明白了,剛才我們看到的確實是大頭,追出去的那個人可能也是大頭。起初進來的墓室不是墓室,現在……」

「姐……」我听得直咧嘴,什麼亂七八糟的。

張敏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我一眼,「真不知道你這些年跟我爺爺學什麼東西了,張良不知道嗎?」

「知道啊……」我尷尬地說,隨即反應過來,「奇門遁甲!」

張敏這次倒是默許了,「如果秦末的張良就修建過這座墓,東漢的張道陵確實可以有據可查。張良這人最善于用奇門遁甲,時間、方位、機關、佔卜等等。」

三國時期,吳國陸遜火燒劉備聯營七百里,劉備倉皇而逃,陸遜追擊,但是卻在江邊進了一個石頭陣,陸遜被困住,飛沙走石昏天暗地,這個石頭陣就是八卦陣就屬于奇門遁甲。而諸葛亮精通此法,更可以追溯到草船借箭、赤壁之戰。

奇門遁甲是帝王之術,古往今來只有四個人能用,姜子牙、張良、諸葛亮、劉伯溫,確實能做到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張敏有些得意于自己的發掘,「不管是墓室憑空消失,還是大頭穿牆不見,其實我們可能墜入了古人的機關之中。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中只有一門是生門,進入其中一門,周而復始的循環,只有生門才能出去。」

其實奇門遁甲我倒熟悉些,但總覺得哪里不對,想了半天也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咳咳,張敏我可不是嫉妒你啊,這根本不像奇門遁甲。按你的說法,真是張良做的局,但早在周朝,這東西就存在了,這麼好的秘術,人家干嘛不用,偏讓後世的張良逞能耍威風。」

張敏面帶慍色,「那你說我們這是怎麼了!」

起初我開口說奇門遁甲,但隨後想想感覺真不像,雖說這個解釋很合理。但這就跟人的第六感似的,眼皮一跳知道出事,我就是這感覺。

傳說,奇門遁甲是黃帝敗給蚩尤後,登壇祭謹時,九天玄女把神訣刻在河圖洛書的龍龜背後,故意給黃帝的,也有種說法是鳳凰叼下來送給黃帝的玉匣。得了帝王術後,黃帝把奇門遁甲演繹成一千零八十局;而後姜子牙將其簡化為七十二局;到了張良這里是個轉折點,直接簡化成十八局,一直傳來傳去傳沒了……

張敏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兩人面面相覷,仔細地想天師文里面的細節,提到的人中,貌似只有張良有這個可能。

「喂,美女,你有沒有感覺到這間墓室里多了點什麼嗎?」

墓室的陰暗和未知的環境,讓我和張敏忽略了周圍的變化,手電弱光斜照在墓室牆壁上,顯現出一道筆直的白光。這點常識還是有的,不是光的問題,是墓室的問題。

封閉的墓室,不知道什麼時候,正在漸漸的充滿霧氣……以至于我們兩個人的影子都消失了,濃霧已經升騰到了腰間,頭頂卻是一片漆黑。

此情此景,不許溝通,張敏我們倆都明白,和水墓室一樣,想要出去,還是要開棺槨。我扯出背包里折疊的工兵鏟,看了她一眼,徑直走向金絲楠木的朱紅棺槨。難道墓主人設這個局,就是讓盜墓賊開他的棺?

我心里也實在沒譜,水墓室有張敏那些人蹚道還死了人,況且鼉龍算是龜,龜屬于靈獸。細看看這間墓室牆壁就會發現,好嘛,道家仙人悉數再次鎮壓,不是大凶大惡才怪。而且,木棺本來就是正統成殮死者的首選。

朱紅色大棺,墨綠絳漆。普通壽材的壽字,確實習慣用朱砂紅,但正副棺槨是紅色,看得人頭皮發緊。

霧越來越濃,厚厚的一層,能見度幾乎消失。我和張敏分站在兩米見方的棺槨兩旁,各自觀察著,企圖發現一些細節。

棺槨上,紅黑綠三色分外扎眼,看得出,繪畫中墓主人想要表達三個層次,天、地、人,三界,聯系到那個升天洞八十一層台階,不難理解出來,這口棺槨的作用是引領逝者走向天界。

我也是搞古董的,看見這種八輩子見不到的棺槨,甚至都忘了自己處境。華蓋為天界,雙蛇盤繞,兩個蛇頭恰好守住天界大門,應該燭龍,據說燭龍負責看守天界;門分左右,五只仙鶴長嘯仰天,取吉祥福瑞的氣氛;天界一側,有一顆綿延大樹,上面棲著九只烏鴉,是太陽的傳說,另一側蟾蜍臥含靈芝,玉兔昂首躍起。

棺畫吸引住我目光的是一個人,這人騎坐在一頭神獸身上,已經來到天界門口,門外還有一個上古的樂器,鐸,是歡迎升天的特殊儀式。

這個即將升天的人,居然回頭笑了,而畫面,偏偏就定格在他笑的這一剎那。這種吉慶祥和的畫面,在我這個普通人看來,心底涌起一絲涼意。

我已經完全投入到這幅畫面中,按照墓主人的初衷升天應該是喜事,偏偏讓人看得心酸,甚至有一種克制不住想哭的沖動。那種感覺越來越濃,甚至都懶得理會張敏了,有一種厭生的心情,居然蹲在了地上。

我迷茫地坐在地上,不停地給自己心里暗示,一定是在這墓里呆久了,心情太壓抑產生消極心里,于是強迫自己不去看棺槨,反倒低下頭來。

我一低頭,瞬間皺起了眉頭,腿襠中間恰好有幾個小字,頓時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這個字我太熟悉了,大頭寫的。

七個字︰扎金花,風水不好。

字是用我和大頭下墓的安全繩坯子圈起來的,肯定是留給我的沒錯。我腦袋嗡嗡的響,確實,我和張敏在墓道里看墓室的時候,大頭在這里跪著磕頭,等我們進來,卻發現墓室變了,難道說,其實大頭確實在這間墓室磕頭了?其實不是在磕頭,而是在寫字?

而大頭留這個字,顯然不是跟我開玩笑,平時我們愛玩兩把,丫的這種環境大頭怎麼想到扎金花撲克牌了呢。這樣看來,大頭是不想讓張敏知道啥意思。

我抿著干裂的嘴唇仔細看這幾個字,由于是線頭圈圍的,不是很規範,「風水」兩字比較靠上,而「不好」兩個字有些別扭的夾在下面。

我絞盡腦汁地想,猛然間睜大了眼楮,我和大頭都是底下倒騰古董的,學了不少黑話,有的時候配合起來得心應手,外人即便懂黑話,也不知道我們倆的私密。扎金花的時候,通常我們倆一個悶的,一個開牌跟錢,刻意難為下家。

「金花」兩字說的是打悶牌,恰好和古董行話中的「打悶包」相似。打悶包行家都懂,就是不能開封檢查的買賣。大頭是在暗示我,千萬別動這口棺槨嗎?

更要命的是下面四個字,「風水不好」,這座墓是龍脈,風水鐵定好。但把這幾個字組合起來看,可以翻譯為︰風緊,散水。

而「風緊散水」的寓意更明顯了︰形勢不對,小心身邊,快跑。

大頭讓我跑?身邊哪里不對?我心口撲騰騰的亂跳,下意識的抬頭,濃霧里,一個人影從墓室角落走了過來,彎著腰,說不出來的詭異,看得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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