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孤城臉帶怒容地看著傾城,「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奴家無罪,奴家並沒有做過這樣的事,還請皇上明查。」傾城跪在陌孤城面前,不卑不亢地說著。
今天一早上,陌孤城就派人將她帶了過來,經過眼前這幾個女人斷斷續續的描述中,她才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又是這件事,她與陌千絮就真的有這麼多把柄給她們抓?能不能換一個法子來冤枉她?
可是傾城不知道的是,陌孤城是真的怒了,不是因為什麼與陌千絮在宮門口拉拉扯扯,也不是什麼夜宿陌千絮的房間,而是傾城前幾天的那番話,徹底地打擊了陌孤城。他現在恨不得把傾城好好折磨一番,讓她看清楚,她到底是誰的女人。
更何況,後宮女人的伎倆他又不是不清楚,他是不會相信的,只是他需要找一個折磨傾城的理由。這一切的背後緣由,傾城當然是不清楚的,她只當是那幾個女人又來找她麻煩而已,又怎會想這麼多。
「皇上,您別听這狐狸精的。」紀玲瓏說道,見陌孤城是真的動怒了,越來越大膽,甚至指著傾城罵道︰「真是個不識好歹的狐狸精,皇上對你這麼好,還要不知廉恥地出去勾三搭四,還勾搭王爺,胃口還真是大啊。」
此話一落,身邊的幾個女人便附和地笑了起來,而陌孤城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傾城少有的沉默了,她看著一言不發的陌孤城,心里有些涼。而傾城的態度,在陌孤城的眼中就是默認了這件事,陌孤城盛怒之下,一把掐住傾城的脖子,她快呼吸不過來了。
身邊的幾個女人幸災樂禍地看著被掐得臉色發紫的傾城,對于她們來說,傾城死了最好,因傾城再怎麼不得寵,可她絕世的容貌與顯赫的家世都是擺在那兒的,時間長了,難保陌孤城不會動心,所以宮里大部分的女人都把傾城當成最有利的潛在敵人,她死了,自然是大快人心的。
傾城使勁掙扎著,可嬌小的她又怎麼可能是陌孤城的對手呢?很快,傾城也就只有呼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自小學武的陌孤城自然感覺的出來,看著傾城難受的樣子,心下突然閃過一絲不忍,放開了她。
突然能感到自由的傾城,大口大口地呼吸的新鮮空氣,努力克制脖子的不適,看著陌孤城決絕的背影,她始終沒求情。她明白,陌孤城這次是鐵了心地想要懲罰她。
幾個女人面對此情此景,都愣了,怎麼不順手把她給掐死?她們可是期待得很。
「皇上,可不能就這麼放過這個狐狸精,要給她一次終生難忘的教訓,省得她整天仗著自己的身份囂張跋扈。」謹言說道,煙傾城,我們走著瞧。
「是啊,皇上,這女人太讓人難以饒恕了,就這麼放過她,奴家不甘啊。」紀玲瓏補充道,煙傾城,以後,看你還怎麼囂張。
一旁的莫藝與笛沐瑤站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笛沐瑤看著不斷在喘氣的傾城,有些許糾結。傾城幫過她,她不能不救她。可是她沒有傾城那顯赫的家世保護,一旦為她說話,紀玲瓏她們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可是,不說,良心又過意不去。
唉,罷了,做人怎麼可以恩將仇報呢?想到這里,笛沐瑤嘆了一口氣,跪在陌孤城前面,「皇上,貴妃娘娘身子嬌弱,更何況貴為丞相之女,皇上請三思。」
傾城看著笛沐瑤,有些不知所措。看來那天幫她的確沒錯,她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小人。
「你,笛沐瑤,你是在威脅皇上嗎?」紀玲瓏憤怒地看著笛沐瑤,好不容易找到一次扳倒煙傾城的機會,她怎麼能允許有差錯。
「夠了,這事朕自有分寸,你們都退下吧。」笛沐瑤的話點醒了陌孤城,是啊,傾城她可不是一般的貴妃,她那丞相父親也不是好惹的啊!
紀玲瓏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謹言攔下了,「奴家告退。」
一行人扭動著如楊柳般輕柔的腰肢,緩緩退出兩人的視線。
「現在只有朕與你兩個人,朕只想問你一個問題。」陌孤城看著傾城的眼楮,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朕與陌千絮,在你心里,誰比較重要?」
他承認這個問題很幼稚,可是他想知道,真的很想知道。
傾城听了這個問題,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這有可比性嗎?
陌孤城等了半晌,都听不到傾城的答案,他看著傾城滿是猶豫的神色,冷冷一笑,「你不必說了,朕已經知道答案了。」
傾城無言地看著陌孤城,她好像什麼都沒說吧?
「想要與他遠走高飛,朕告訴你,下輩子都沒有可能。別忘了,你是朕的女人。」
還沒等傾城辯解,陌孤城就喊了侍衛進來,「來人啊,煙傾城不守婦道,屢教不改,將她押入地牢,好好反省!」
傾城愣愣地任由侍衛拉走,她知道陌顏國的地牢都是一個個小水坑,裝滿了水,鎖住犯人,浸泡在水中。
「皇上,這可使不得啊,娘娘她不能進那陰森森的地方啊。」晉閔立刻勸阻道。
「都別求情了,朕已經決定好了。」陌孤城背對著眾人,不再看傾城一眼,「還不快拉下去?」
「是,皇上。」侍衛們拉著根本就不反抗的傾城,走出這大殿。
「喲,這不是貴妃娘娘嗎?怎麼,被押入地牢啦?」紀玲瓏攔下侍衛,幸災樂禍地說著。
「玲瓏妹妹說笑了,貴妃娘娘深受寵愛,皇上怎麼忍心將她打入地牢呢?」謹言嘲諷道。
「謹言姐姐不知嗎?這貴妃娘娘好大的本事,讓王爺都心動了呢。」
紀玲瓏與謹言一唱一和,嘲笑著傾城。只不過這傾城啊,眼神空洞,仿佛失了魂,任憑她們倆個如何冷嘲熱諷,就是不說一句。
她呆呆地看著天空,喃喃自語道,好像我所受的懲罰通通都是因為你啊。
藍色的天空,幾只鳥兒輕輕地飛過,叫聲在這寂靜的空曠地里,顯得那麼的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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