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錢財,容靜是那麼認真,全神貫注,身心投入,如同對待親生孩子一樣,得令人不敢,也不忍心去打擾她。
眾人看著她,也不由得看呆了,這個女人,笑起來好看,安靜起來,卻另有一種氣質,幽靜如蘭,好似畫中的人兒。
只是,錢嶸納悶著,就大大小小三十來件珠寶,靜小姐至于數那麼久嗎?
砰砰砰,一陣腳步聲打擾了屋子里的寂靜,是錢嶸手下的守衛,為首的張雲天真心不長眼,沒有通報,大大咧咧就闖進來!
容靜清點金銀珠寶的手微微一頓,錢嶸的心都跟著頓了,這個主子看似笑呵呵,無害得很,卻是他最近最害怕的人,下屬犯錯會算到他頭上來的呀。
然而,容靜倒沒有做聲,只是眼底閃過一抹煩躁,停下手,抬頭看去。
「靜小姐,小得已經把二少爺,三小姐全都趕出去了,大少爺沒回來,小的也把東西全清出去。」張雲天二十出頭的年紀,長得眉清目秀的,很狗腿。
這話一出,容靜立馬瞪大眼楮,「那房錢呢?」
張雲天一頭霧水,不明白什麼意思,錢嶸的嘴角卻猛得抽搐。
「錢嶸!」容靜大叫,錢嶸身影一閃立馬站出去。
「瞧瞧你帶出來的人!大少爺住的落花院,二少爺住的流水樓,三小姐住的玉瓊閣,三個院子的損失馬上去追回來,如果追不回來,就從你每月的例錢里扣!」容靜氣憤極了。
錢嶸頭頂烏雲密布,一頭撞牆的心都有了,卻領命追過去,只希望趕在大少爺回來之前把事情辦了,否則,大少爺可不是好惹的呀!
趙姨娘剛拿下嘴里的破布,好不容易緩了一口氣,一听子女們全被轟走,一股血氣頓是沖上心頭,不上不下的,堵死,「容靜,你……你太過分了!」
容靜急著要重新她的財寶,這時候才發現趙姨娘等人都還在屋子里呢,她也沒有抬頭,隨口道,「張雲天,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把這院子的人也轟出去。」
張雲天大喜,狗腿的奴才絕對是最有效率的,立馬張羅著手下的侍衛趕人。
「張雲天,你這個混賬東西,你敢!」趙姨娘怒罵。
誰知,張雲天立馬又堵了她的嘴,「來人啊,把她扛出去!其他不走的,全都強行拉走!」
趙姨娘說不出話來,死命掙扎,而一屋子婢女和嬤嬤嚇的四處逃竄,一時間,整個屋子凌亂成一團。
混亂中,容靜低著頭,小臉靜好,自成一道風景。
她眼楮抬都沒抬,全神貫注在她的金銀珠寶上,看似靜好,其實心里早就罵娘了。
貪財如她,偏偏不擅長數數,二十以上的數必定要數上幾遍才能數對了,中途一旦被打擾,那勢必得全部重新來過的!
幸好她掩藏得好,否則太丟人了這!
很快,一屋子的人被清理干淨了,張雲天親自押著趙姨娘,正要走,這時候,容靜將最後一抹耳釘收入袖中,終是抬眼看來。
她只是淡淡開了口,「趙氏,很不巧,我生的就是兒子,我容靜在一天,容家東府就永遠不會斷子絕孫。我告訴你,別說是東府,就算是西府,也都會是我兒子的!」
這話一出,趙姨娘停止了所有掙扎,明明都還沒開始爭呢,就有種無力感,這個女人她憑什麼,憑什麼這麼有底氣地說這樣的話!
容靜慵懶懶起身,動作優雅得如同女王,款步來到門口,此時,初升的陽光正好照射到她臉上,映著晨輝,此時的容靜孤傲、莊嚴,美艷不可方物,高貴不可侵犯!
她微抬下頜,睥睨眾人,立下了回家後的一個規矩,她說,「從今天開始,我容靜就是東府的家主!張雲天,你和錢嶸把人手安排好,把守東府所有入口,從今天開始,沒有通報,不允許任何人擅自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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