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嚴冬見周宇給了點好臉色,立刻來了精神。
「伯母,我想這事不能就算完了。我打算寫匿名信舉報王老二,等單位處理他完事了。我在找人收拾他,你看妥當不?」
話剛說完,把周宇氣壞了。
「我說,嚴冬,你還想不想學好了?你也沒怎麼著,該看病看了,該得的得了。你還揪住不放,別太過分了啊。再者,我們兩清了,今後你的什麼事也別問我。我只是勸你,做人不要太絕了,要有點人性!」
栗嚴冬被周宇狠狠訓斥了一頓,真的是臉皮比城牆還厚。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嬉皮笑臉道︰「伯母,你可提醒著書亭,這可是個好機會。王寶貴要上四年大學,咱哥難道還搞不定劉滿月麼?」
這個話題倒是觸動了周宇的心。從頭到尾,自己一切所行,不都是為了兒子麼?兒子不開心,這當媽的整天心情都是七上八下的。
「是啊,憑你哥的條件,找劉滿月那樣人家,算是門當戶對了。可是那個劉滿月偏偏喜歡上個學生娃。真的,我搞不懂,也有些不甘心。」提到了兒子,周宇就對栗嚴冬失去了抵制心里。至少抵觸情緒沒有那麼激烈了。
「唉,都怪咱哥太老實。這年頭,烈女怕男追,讓咱哥哥多多主動一些,她劉滿月的心也是肉長的。這麼長的時間,只要咱哥肯下功夫,我看準行。」栗嚴冬說的這些,那可是肺腑之言,沒有半點虛假。他打小從光**那會起,就把栗書亭當親哥哥待。長大以後,栗書亭還真沒有虧待過這個堂弟。由此,兩人的關系相處的非常好。
周宇嘆了口氣,「你哥那人你還不知道麼?見到自己喜歡的漂亮一點的女孩子,臉都會紅,他哪里有那份勇氣。」
「伯父不是說給介紹一個省城里的教師麼?」
「唉,那都是八竿子打不著影的事兒。」
栗嚴冬眯縫著雙眼,「伯母,我倒是有個主意。」
周宇不等听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主意,死馬就當活馬醫吧。
「什麼主意?」
「實在不行,咱就把生米做成熟飯。在咱農村,你還不了解?這事情可嚴重去了,劉滿月不僅不會聲張,也不敢聲張,反而會忍氣吞聲,等咱哥娶了她以後,感情這東西,慢慢來唄。」
說實在話,周宇的心猛地被震撼了一下。但她沒有表露出來。
「別胡說,咱們不是那種人家,你哥也不是那種人。」周宇到底老練,心里面對栗嚴冬的想法,很有感覺。但是口風上卻死死的不肯松開絲毫。說話間,栗書亭來到了病房。
「兒子,來這麼早。」
「我昨天睡了,你今天又要出差,我怕耽誤了你的事,起床洗把臉就過來了。」
周宇很欣慰的看著兒子,挺帥的小伙子。和劉滿月應該是很搭配的,兩個家庭也是門戶相對。就是那個劉滿月,好像被灌了**湯,就是喜歡王寶貴。咳,當今年輕人的事兒,真是搞不清楚。
「媽,你去吃點飯吧。順便直接趕火車去吧。」
周宇點點頭。「兒子,你出來一下。」
周宇來到了醫院的長廊盡處,倚窗而站。栗書亭緊跟著走了出來。
「媽,什麼事兒?」
「兒子,你听媽的,和嚴冬別談沒有用的。媽知道你們交情很好,可是這完全是兩碼事。你也知道,他是鎮子上臭名遠揚的痞子,就喜歡折騰。除了吃飯,盡量少和他說話,或者不說話。等媽回來後,差不多,他也應該出院了。一切都等媽回來詳細和你談。」說完,周宇踩著黑色高跟鞋,踢踢踏踏的下了樓梯,又回頭叮囑了一句,「把我的意思也告訴你爸爸一聲。」
「哎,知道了。」看著母親離去的背影,栗書亭有點一頭霧水。回到病房,栗嚴冬可大大的不高興了。
「哥,伯母什麼意思,還單調?有什麼還瞞著我?難道我們不是一家人麼?」
栗書亭忙解釋道︰「嚴冬,你誤會了,母親交代的就是一些芝麻瑣事,和你沒有一點關系。你別多心啊。」
「那干嘛非要出去說?」栗嚴冬盯住不放。
「好了,好了。你餓不餓,我給你買飯去,想吃點什麼?」栗書亭趕緊引開話題。
栗嚴冬想了想,「一斤餃子,一瓶白酒。」
「餃子可以,酒不能喝。這里是醫院,讓醫生和護士看見就麻煩了。」
栗嚴冬十足的痞子相。「就咱鎮上醫院那幾個x人,敢和我裝,我干死他!」
栗書亭臉色一沉。「嚴冬,你能不能听哥的話,想喝,咱回家慢慢喝。你現在養病期間,喝酒對你身體恢復的確沒有好處。你總不想在這里躺一輩子吧?」
「這破地方,我恨不得馬上就出院。得了,哥,听你一回,這次就不喝了。」
「這才是我的好兄弟嘛。」
「好兄弟給你支招,你想不想听?」栗嚴冬知道,栗書亭是根本放不下劉滿月的。
人嘛,總歸是自私的,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栗書亭就把周宇告訴的話忘一邊去了。
「兄弟,你有什麼招法麼?」
「哥的心思咱懂,不就是劉滿月那個丫頭麼?你知道麼,哥,老天爺給了你四年的時間。就算鐵石心腸也軟化了。王寶貴在大學里,一年一個變化,說不定會喜歡上別的女孩子。畢竟他剛走出去,在鎮子里,他覺得劉滿月是鮮花,等到外面開了眼界,他說不定就會甩了劉滿月。」
「那你的意思?」栗書亭不解的看著栗嚴冬。
「我的傻哥哥,老天給了你四年時間,你還拿不下一個劉滿月?先斬後奏,先兵後禮,剩下的,結了婚以後再說。」栗嚴冬很是自鳴得意,還想繼續講下去,被栗書亭喝住了。
部隊里沒有白白待了三年,鍛煉了栗書亭的堅韌和剛直不阿的性格。
「嚴冬,哥知道,你也是為了哥。可是,這條路,那是根本走不通的。哥不想趁人之危,更不能做出那種見不得人的事兒。」
「哥,你傻了吧?你那個年代的?當今社會,哪里還有人去考慮那麼些東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這才是宗旨,才是目的。」
栗書亭搖頭,非常不同意栗嚴冬的想法,從內心里排斥。
「好了,不說這些了,哥給你買餃子去。」說完,拉開病房的門,走了出去。
栗書亭的腦海里沒有任何想法,不像周宇,有計劃地一步步實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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