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二輕嘆了一口氣。m心里矛盾極了,五味雜陳。都怪自己太粗心,才搞成今天這個局面。你能說劉滿月不好,配不上寶貴?還是方卉不好,難以和寶貴結山連理?都不是。寶貴仗著刻苦用功,要志氣,算是考出去了,反之,寶貴又如何能配得上人家。愛情是一碼事,現實生活又是一碼事,王老二四十好幾,經歷的閱歷的也不少了,該懂的自己心里一點也不糊涂。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吧,眼前的事情還不知方景嵐能否給辦?即便答應了,是否能辦的妥當?王寶貴在大學里,還有大千金林可兒的愛慕,這個王老二如果知道了,那簡直沒轍了。只有把一切的一切交給老天爺了。
王老二安慰著劉滿月︰「姑娘,你先回家休息,這事情該不讓知道的人,都別說。」
「恩,我知道了,大爺,你放心吧。」看劉滿月楚楚可憐的樣子,王老二真是心疼了。目前為止,通過書信的見證,這可是寶貴唯一認定的準妻子啊。
劉滿月離開後,王老二亟不可待的騎上摩托車,直奔歌舞廳。
梨花帶雨非常好
奈何時節不逢春
愛河清澈一汪水
梧桐樹下苦少年
王老二一路騎著摩托,腦子里卻想這個種可能發生的,活著就要發生的事情,真的是焦頭爛額,心如蟻蛀。
到了歌舞廳,保安和大堂經理對他已經非常熟識,而且小道消息是︰這個男人未來就是歌舞廳的老板了。所以,一干人等對王老二畢恭畢敬。
「來了,王師傅。」
「王叔來了,快上樓。」
「------」
王老二一一附和著,陪著笑臉。他可不是土豪暴發戶,自己明確著一個人得來別人的尊敬,靠的是什麼?一定是身份,金錢,權勢。自己至今有這些麼?即便有,屬于自己麼?他可不是吃軟飯的人。人雖然沒有點滴墨水,憑借著歲月的流失,也見過了人間百態,縱橫嘴臉。所以,王老二自始至終的保持著謙卑的態度,這就讓大家更敬重了。
上了三樓,走到方卉房間,門大敞著,方卉在房面電腦桌前面正在專注的打著游戲。
王老二敲了幾下門,方卉抬頭一看,是王老二在門口。趕緊放下鼠標,站起身來,「大爺,你剛下班啊?」
王老二自從和方景嵐正式確定關系後,只是偶爾的回家看看,大部分時間還是回到方景嵐這里。所以,方卉漸漸地也習慣了王老二的出現。
「小卉,以後就不要叫我大爺了,我和你姑媽要領證了,就叫姑父吧。」王老二的意思是,姑父就是姑父,不是公爹,不是大爺。因為早晚有一天,他會讓王寶貴改口叫爹的,那樣的話,也只有真正能做王寶貴媳婦的女孩兒,才能叫自己爸爸。王老二這也是由淺入深,有意的在排擠著方卉。
方卉哪里會懂的王老二這般心機啊,還挺激動的。是的,她是真替方景嵐高興。
「真的啊,那我從現在就改口了,可以麼?」
王老二點頭。「小卉,你姑媽在吧?」
「哦,剛才來了一個姑媽的朋友,是富民村的,我認識。」
王老二心里一動︰富民村的?這麼巧?自己來問的事情就是富民村的啊!
「哦,她們在哪呢?」
「都在二樓了吧,你等著,姑父,嘻嘻------」方卉開心的笑著,「我給你叫去。」
王老二走進了方景嵐的房間,坐在沙發上,點上煙,猛吸了幾口,開始盤算著,怎麼開口求方景嵐,怎麼問那個富民村來的人。
不一會兒,就听到,踢踢踏踏的高跟鞋的聲音。很快就到了門口。
方景嵐走在前面,後面跟著呂鳳娥和方卉。
大家分別換了拖鞋,前後進了房間。
「鳳兒,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也是你未來的姐夫。」方景嵐還沒介紹完,方卉說道,「剛才大爺讓我改口了,讓我以後叫他姑父。」
「是嗎,真的啊?」方景嵐眼楮里冒著淚花,顯得非常激動。
呂鳳娥早先听方景嵐提過王老二,當時自己就勸方景嵐,憑你的姿色,事業,素質,綜合條件,哪方面都比對方強上一百倍。雖然自己並沒有見過王老二,但是一听這個名字,就知道基本上沒有過幾天書。而且工作也一般,只是個鐵路勤務人員,怎麼著也配不上方景嵐。這還不算方景嵐未曾告訴她,王老二在外面有很多女人。不然的話,呂鳳娥非崩潰了不可。
可是,今天見到王老二,呂鳳娥的內心深處和外表顯露出來的驚訝,甚至是羨慕,連一旁的方景嵐和方卉都看得出來。
的確,四十多歲的男人,正值黃金年齡。世上的事,該經歷的都經歷了,該懂的都懂了。給女人最直觀的感覺是︰成熟,穩重。再說了,王老二絲毫不顯老,成熟中映襯出的那種瀟灑和俊秀之氣,真的對女人來說,是一種莫大的吸引。特別是結婚的女人,王老二就像磁場一樣,總能把女人的心術和靈魂給吸了過去。
由此,呂鳳娥對王老二另眼相看。
「恩,是該叫姐夫了,都那麼告訴小卉了,咱麼這麼大個人,也該懂點事了。」說完,半開玩笑的沖王老二說了一句︰「姐夫好。」
王老二呵呵笑著,未知可否。
方景嵐拍了一下呂鳳娥︰「死丫頭,沒領證呢。」方景嵐心里甜蜜著呢。
「哎呀,姐姐,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麼?你再裝一個我看看。要不,改過來,還是叫名字?」呂鳳娥故意嬉鬧著。
「去你的,死丫頭。」方景嵐假裝嗔怒著。
「哎呀,可惜,原先打算今晚和姐姐睡一個被窩,看來不能如願了。」呂鳳娥還在氣著方景嵐。
王老二說道︰「沒關系的,你們住一起,我今晚回去住,家里這里也不算遠。」
「回去什麼,多掃興。咱們今晚好好聚一下,去縣城酒樓,我做東。第一次和姐夫見面,怎麼的我也要表示一下。」呂鳳娥這話是認真的。
方景嵐說道︰「鳳兒,不用去縣城了,樓下有一家飯菜不錯,我們去那里就好,吃喝隨便,多久都沒有問題。」
王老二開口道︰「景嵐,我們還像上次那樣,端回來,今天我還有點事要和你說,在那里不方便。」
「恩,那好。」方景嵐告訴方卉,「小卉,還去那家,多叫一些菜。再讓他們抬兩箱罐啤過來,今晚大家都盡興喝。就算到天亮,我也陪著。」方景嵐的話是由衷的,因為王老二終于在外人面前承認了兩個人的關系,主動讓小卉改口,說明他心里裝著自己,是真的要和自己結婚了。所以就顯得特別高興。
呂鳳娥第一次和王老二見面,第一次喝酒,自然出于哪方面,都必然奉陪到底。
方卉答應著出去了。
王老二急不可耐的問呂鳳娥︰「剛才我听小卉說,你是富民村的人?」
「是啊,怎麼,姐夫,你那里有熟人?還是有什麼事兒?」呂鳳娥非常自信而大氣的說道。
「熟人倒是沒有,有個事情倒想問你一下。」
「什麼事,你說。」
「听說你們村里今天有人打架了?」
「恩,是啊,姐夫,你怎麼知道?」呂鳳娥很驚訝。
「恩,沒有出大事吧?」
「那倒沒有,就是老高家的老大,被你們鎮上的一個人打住院了。」
「有什麼後果沒有?」王老二愈發急切。
「那能沒有麼?現在打人哪有白打的。」
「哦,听你說的意思,這事還沒完?」
「早著呢,那個鎮上打人的說是回來找人了,準備去咱們村。至于是講和,還是群毆,這點還不清楚。怎麼的,姐夫,這是和你挨上邊了?有什麼關系麼?」
王老二看看方景嵐,臉色有點難看。
「恩,是和我有點關系。」
方景嵐立刻擔心道︰「怎麼了,有什麼事情,趕緊告訴我!」方景嵐顯得很緊張。
「唉,是這麼回事。打人的那小子叫栗嚴冬,也曾經被我打過,另外一個是他堂兄,叫栗書亭。他們是陪著劉滿月去姓高家的做調解工作。據說姓高的媳婦蠻不講理,罵這個罵那個,還當著那麼多的人侮辱劉滿月。栗家兄弟看不過,就幫著回罵幾句。那個高家老大據說剛開始一點動靜也沒有,後來看見媳婦吃虧了,就先動了手,把栗嚴冬打得夠嗆,栗嚴冬被迫下了死手。又听說高家老二找來了一個當地的大人物,這個人可不得了,誰也得罪不起。實力遠遠超出栗家百倍不止,我听說那人讓栗家拿出十萬塊,其中有什麼醫療費,誤工費。這倒也是說得過去,最後卻提到什麼精神損失費。這樣就有點過了,那人是個社會大哥,很講究,很仁義的,不應該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啊?」
方景嵐很是納悶兒︰「這件事情好像好與壞,和你都不挨著啊,你管這些干嘛?」
「怎麼不挨著?今天我就是找你幫忙的。這個妹子看出來和你非常要好,我也就不瞞著了。有啥說啥。原本那個栗書亭一直追求著劉滿月,栗嚴冬也一直支持者他哥。可是劉滿月根本不動心,她心里裝著的是我家寶貴。寶貴升學宴那天,都是在人家劉滿月家里辦的。平日里,劉滿月總去給我洗衣服,送飯什麼的。這姑娘很有個性,自尊心更是很強。你想想,一個口碑極好的姑娘家,帶著兩個男人去別的村里打架,特別是其中還有流里流氣的栗嚴冬。村民們從此會怎麼看劉滿月,唾沫星子淹死人啊。我在下班的半路上遇見了她,看她哭紅了眼楮,就問起她,出了什麼事兒?而且這件事還不能讓他父親知道,一個是他父親听說馬上要升遷,這件事會受到影響。再一個他父親肯定會報案,那滿月姑娘可就太無辜了。景嵐,我想讓你找找人,看看能不能跟富民村的那個社會大哥說上話,只有他能徹底擺平這件事,據說那人威望很高的。」
王老二說完,目光里甚至帶著乞求看著方景嵐。
沒等方景嵐說話,一旁的呂鳳娥早已笑得前仰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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