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醉墨見弒月遲遲不肯接下畫軸,就直接把畫軸塞進了弒月的手里,「你是天凰夫人的女兒,這幅畫,理當歸你。」
弒月猶豫了會,便把畫軸放進了空間袋里。
她看了看四周的畫,道︰「江宮主連夜找弒月過來,肯定不只是想把畫軸給我吧?」
「聰明。」
江醉墨莞爾一笑,他抬起手,手指輕叩九鳳柱,唯一打開的一扇石門,是以重重關上了。
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遍屋子後,江醉墨見沒什麼問題,才在一張梨木椅上坐下,撫了撫袖口,抬眸凝視弒月,道︰「你爹爹在幾個月前就去了魔淵山脈執行任務,前幾日,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便派人去搜尋魔淵山脈,卻沒有看到你爹爹和隨從的身影,只拿回了你爹爹貼身兵器,新月劍。」
「當時情況是怎樣的?」弒月肅然道、
江醉墨垂眸,冥思半晌,道︰「暗衛是在一地殘肢斷骸里找到這柄新月劍的,還有一地,你爹爹離去時穿的袍子的碎片……」
結果,不言而喻!
江醉墨緊盯著弒月的臉龐,想從中找出一些變化。
可他一番話下來,弒月臉上依舊沒有過多表情,只是神情越發的變冷了。
「劍在哪里……」弒月冷聲道。
對于雲天這位從未謀面的爹爹,她只知道他是一名重情重義的男子,也從未把這人當成爹爹看待過。
直到听完江醉墨的話,得知雲天也許已經逝去了,弒月才清晰的感覺到,心房在不停的顫動。
她其實期盼過,期盼重活一世後,能有父有母,能在心灰意冷的時候,找個依靠。
可如今,這想象中的依靠儼然成了泡影,心中結有千千,更有股恨意在悄然蔓延!
容子雅,雲遠山!
雲天如果出事,絕對是這兩人的手筆!
這兩人,把她心里的期盼給打入了十八層地獄,永無翻身之日——
江醉墨靜靜的觀察著弒月,煞氣肆虐彌漫,室內溫度冷若寒泉,一室流光,早已被少女妖冶雙眸給殺破。
江醉墨坐在一堆美人畫之中,錯愕不已的望著弒月。
少女身上散發出的涼薄氣質,眸底的煞氣,竟是讓他不敢與之對視!
深呼吸過後,江醉墨侃侃道︰「劍還在路上,等劍來了,我會立即給你,不過你也要做好準備,也許雲天他已經……」
江醉墨話未說完,便頓住了。
弒月抬手,止住江醉墨接下來想說的話。
清冷的眸底,幽然的光火逐漸盛放,烈焰妖嬈,紅芒一閃而過。
「沒見到尸體之前,一切都是未知,夜已經深了,弒月便不打擾宮主了。」
對著江醉墨恭敬抱拳,弒月踏破一室風華,朝外暗黑的走廊走去。
出了走廊,出了屋子,踏過楊柳紛紛,弒月抬眸望著清冷明月,眸中殺意滔滔,眼瞳之色突地變紅,妖冶詭譎。
悠悠而過的青燕,望見少女妖冶紅眸時,竟是被嚇得忘了扇動翅膀,堪堪落在了楊柳枝頭。
楊柳紛紛冉冉,隨風而浮,黎明破曉前,弒月伴著一路秋風,回了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