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艷軟弱無骨的躺在椅子上,渾身的血液把身下的椅子給染成鮮紅,有些血液早已凝固,在弒月扶起她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源源不斷的本精念氣從弒月身上流至她體內,以緩慢的速度修補傷口。
本精念氣,精血內的念氣,是人修煉念氣的最基礎。
這種東西,同于心髒。
若沒有了本精念氣,哪怕有丹海,那這個人也多半是個廢物。故此,每個修煉者,都把本精念氣看的比生命還重要,別說輸入這麼多給別人,哪怕一丁點,也舍不得。
藍艷抬眸看著那紅衣似火的少女,少女身長玉立,眸光清寒,往那一站,便是自成一世界,周身似乎有煞氣涌動,包裹著她,讓人望而卻步。
天生的強者!
此時此刻,藍艷已找不出形容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只知道,全身的血液在此刻都沸騰了起來,無數愛恨都化為了一種信仰。
不錯,從今往後弒月便是她的信仰。
曾經,她是誓死效忠,而今,弒月已成她的命。
「小姐……」藍艷微笑,喃喃著。
千言萬語,無盡的情誼,都只化為這兩個字。
弒月似有所察覺,她轉過頭看向藍艷,藍艷的眼神是曾經沒有過的溫柔,就像是兩汪小湖,清澈見底,柔的如細雪紛揚。
勾唇一笑,弒月無聲道——別怕,你家小姐我在!
轉過頭,弒月冷冷的看向雲遠山,雲遠山心髒沒由來的一凜,立即警戒了起來,「雲弒月,我可是你二叔。」
銀牌殺手,雲家暗衛都統統死在這少女手下,讓他不得不恐懼起來。
不禁兀自懊悔,當初以為雲弒月已經死了的時候,不在她身體上多戳幾個窟窿,或是等她被狼咬死了再走,不然他和容子雅,也不會落得如今慘樣。
一想起被六部收走給雲弒月的雲家產業,以及死去的雲輕、斷腿的容子雅和被毀了容貌的雲綰綰,雲遠山就恨了起來,同時也心痛無比。
他籌劃了那麼多年,裝了那麼多年,等了這麼多年,本以為勝利在望,哪知被一個黃毛丫頭毀了全局,甚至如今還危在旦夕。
「二叔在害怕?」
弒月淺笑嫣兮,可那雙清冷的眸子里,卻無一絲一毫的笑意,冷的徹骨,涼的駭然。
雲遠山望著冷漠如斯的少女,想起她的狠辣手段,渾身毛發都豎了起來。
少女眼底的殺意,是那麼的徹骨!
事到如今,他自然也不會說出什麼我可是你親叔叔的話來,她對自己的親妹妹都能夠狠下殺手當場捏爆心髒,還會在乎他這個二叔?
何況,他這所謂的親二叔,曾經可殺過她一次,還丟進了亂葬崗。
「弒月,二叔怎麼會怕,只是你看綰綰被毀容了,小雅也斷了腿,就放過你二叔我吧。」雖然他很想扛起刀劍和她血戰一場,但明知結果會輸還不如先放軟。
倒是旁邊的雲綰綰不可置信的看著雲遠山,她不比雲輕,她很聰明,也早就發現了自己娘親和雲遠山的貓膩,也懷疑過自己是不是雲遠山的女兒。
可她不敢相信,她和娘親被欺負的不成人樣的時候,這個男人,竟然在求那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