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苗苗溫柔地為高宜臼解著襯衣的扣子,狀似不經心地對著志高公子娓娓道來︰「宜臼,我剛剛看出來,苗苗身上的這件睡衣是非常名貴的古董衣吧。志高公子這間公寓居室設計得如此普通,我還一直在納悶呢,隨便轉了轉,直到發現了隨意在衣帽間內擺放的性感睡衣,才稍稍有點被金屋藏嬌的感覺。」
沒有對視高宜臼的眼楮,她知道他剛剛高漲的情緒被薛苗苗徹底擊落到了谷底。
女人的話如泥牛入海,久久得不到任何回應的消息。
「宜臼?」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來凝望志高公子。
高宜臼的表情又變成了一座雕塑般高深莫測,一動不動。她大膽地伸出手來在志高公子眼前晃了晃,「如果我不小心觸動了高宜臼的傷心事,你可不要對我實行體罰啊。」
薛苗苗討好似的幫志高公子月兌下襯衣,這才注意到,他貼膚的絲綢****上赫然印著一大片的汗漬。整日生活在恆溫恆濕環境里的志高公子會出大汗,這讓薛苗苗驚訝極了。
她不依不饒地指著他的胸膛追問,「這是怎麼回事?究竟什麼能讓志高公子大汗淋灕的?」
薛苗苗手指輕輕戳在高宜臼的胸前,本來自覺毫無****挑逗意味的一席話,竟然瞬間點燃了志高公子眼底的幽幽欲火。
「高宜——」
她後半截話徹底被高宜臼密匝地堵在了嘴里。高宜臼的動作粗魯,吻得更是讓人膽戰心驚。
她小心翼翼地回應著他突然橫生的男性佔有欲,不知不覺中被志高公子的野蠻掠奪凌虐到了大腦缺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高宜臼終于慢慢地撬開她的牙關。到最後,她連胸腔中的一絲生氣也被他無情地吸允干淨了。
「我喜歡看薛苗苗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就像現在這樣除了緊緊地依附著我之外別無選擇的模樣。」
她不明所以地望著講出如此一番話來的志高公子,等明白了他話里的深意,一顆心緩緩沉了下去。
薛苗苗口氣黯淡地說︰「我還以為薛苗苗和高宜臼能夠做成一對互相尊重,友好相待的夫婦呢。原來,不管我和高宜臼靠得多近,我多麼小心翼翼地活著,薛苗苗始終都不能真正踏入高宜臼的世界一分一毫。」
高宜臼紅腫的薄唇翕張,似乎有一腔話要講給她听,但他最終把傾訴的念頭壓抑在了心底,箍在她腰間的手也緊了緊。
薛苗苗不甘心就這樣不清不楚地與高宜臼保持關系,如果要在這麼一點點壓力之下便屈服,薛苗苗也不再是薛苗苗了。
「到底怎麼回事!睡衣也好,母親也好,與靈靈的關系也好,處處充滿了謎團。我薛苗苗到底是高宜臼人生路上的鎧甲,還是軟肋,又或者根本就是一枚被精心培養的棋子?」
中毒後的惡心癥狀又開始反噬,她講話的表情一定五官扭曲,難看極了,面對著如此猙獰的薛苗苗,高宜臼反倒又恢復了一貫波瀾不驚的樣子。
她知道這一次的志高公子不再無所謂,那是驚濤巨浪來臨的短暫沉寂。高宜臼已經到了忍耐的最後邊界。薛苗苗躡手躡腳地退縮至浴室的一個角落。
只听「嗙」一聲巨響,浴室鏡面被水晶漱口杯砸出一扇大大的裂紋。對這段關系隱忍多時的高宜臼今晚徹底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