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贊揚我什麼啊?失業在家所以拿宜臼的家人小試牛刀,還是贊我喝下了含血的紅茶呀?」
薛苗苗說話神態極其俏皮,高宜臼被她逗得眉開眼笑。
他很有感慨地對薛苗苗說出了心里話,「我就知道要你來家宅中沒有錯的。如果不怕羞恥地坦言,相比就鳩佔鵲巢的繼母,我更愛我的母親。所以苗苗盡可以在父親允可的狀態下肆無忌憚。我絕對無條件做你的粉絲。當然——前提是保護好自己,掌握好限度。」
薛苗苗之前也隱約猜中了一些高宜臼之于繼母的真實心態,此刻听他親口說出,更覺得自己的判斷無誤,她也不避諱地說︰「真不知道家族有什麼好?為什麼靈靈她執著于建立一個幸福的家庭。還告訴我,只要有了丈夫、妻子和孩子,便擁有了全世界。」
高宜臼正在喝茶,听到薛苗苗一番高談闊論,一口茶盡數笑噴了出來。志高公子還從來沒有如此故意放縱自己失態過,他拿起餐巾,按了按嘴角,把所謂的英倫教養,所謂的餐桌禮儀,盡數拋在了十萬八千里之外。
他明明沒有喝酒,卻月兌下了西裝外套,又解開了脖子間的溫莎結領帶和襯衣領口之下的幾顆扣子。
男人在薛苗苗面前毫無防備地露出了胸口的一大片肌膚。惹得薛苗苗忍不住瞄了一眼志高公子慵懶狀態的身材。
只見高宜臼穿了一件月牙白的絲質內衣,內衣領口呈現中規中矩的橢圓,領口之上**出的肌膚也並不是傳說中的淌蜜小麥色。
這讓薛苗苗想起了古人形容紈褲子弟的一個詞語,細皮白肉。她曾經旁听一名命理高人說,男人黑面白身是吉祥富貴之征兆。
薛苗苗不知道此種論調的依據來自哪里。
但有一個事實倒是極為明顯的。志高公子就算月兌掉華貴的西裝外套,拆下溫莎結領帶,也無損于他的身份。
每每想到兩人的出身差距,薛苗苗心口就泛起一陣的隱痛。
她趁著高宜臼心情不錯,問︰「你剛剛笑什麼?靈靈的家庭觀有哪里可笑了?作為一名堅定的不婚主義者,我薛苗苗只是不明白人與人之間真的能夠建立起如此親密而溫情的羈絆麼?」
薛苗苗的問題提到了高宜臼足以感傷過往的遺恨之處,他沉默良久,把茶杯推向一旁說︰「我也不知道一個幸福的家庭應該如何。是不是富裕便必然帶來離心,人就會被金錢誘惑。仔細想想,我為什麼會對薛苗苗著迷,很可能因為我一眼看出了苗苗作為不婚主義者的特別氣質吧。」
薛苗苗心口被人揪住般發悶,她扶著茶杯柄的手指都在發抖,她知道自己下一個問題很可能會觸及到高宜臼的逆鱗,但她還是堅定下決心問出了口,「美晴老師也是堅定的不婚主義者,她沒有任何可以用來繼承的血親子女,那為什麼老師她,老師她,還會遭人怨恨呢?」
高宜臼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苦澀一笑,仰臉注視著薛苗苗的眼楮說︰「我也給苗苗講一個故事吧。故事的男主角是永實集團董事長王永業,女主角是漫卷俱樂部創始人劉陵卷。」
听到這對與高湛程、于美晴齊名的、上城超級情侶的名字,薛苗苗的心猛然一沉,她知道志高公子,不是在影射他們目前的處境,而是要講人與人之間的隱恨給她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