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隱恨 第96章 熱血。擁有了聖母光環

作者 ︰ 室利

連芳菲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實力,離開丈夫的光環,她將什麼也不是。

既不可能像于美晴那樣享受男人環侍,也不可能一般職業女性那樣擁有自己的事業。

所以,即便連芳菲已然感覺不到任何對高湛程人格或是其本人的愛意,但防止他出軌于比自己年輕的女孩仍舊是她作為妻子每日生活的重中之重。

毫無疑問,薛苗苗——似乎有著同時迷倒了高氏父子兩代人之魔力的狐狸精,就是她為自己富貴人生找到的第一假想敵。

已經不是第一次遭遇到高湛程對自己與薛苗苗明顯的差別待遇了。

連芳菲的恨意從腳底源源不斷地涌出來,她雖然極力要保持著主母風度的笑容,但高宜臼眼角的余光卻清楚地打量到連芳菲交叉在餐桌之下的雙手用力地攥在了一起。

「巴黎真是好地方呢。只可惜我在去巴黎只參觀過時裝周和葡萄酒莊。志高俱樂部的女公關見多識廣啊。明明是個女孩子卻可以踏入很多只有男人才能踏入的場所。」

連芳菲語氣依然平靜而溫柔,可她的心就像在油鍋里被炸了一遍又一遍。

任允炆在餐桌之上眼觀六路耳听八方,幾個回合下來,將高家內部的情勢瞧得一清二楚。

高湛程會對薛苗苗明顯偏袒地出手相救,他最初也感到一絲迷惑,不過冷靜下來仔細想一想,他大概也就能夠猜到幾成緣由了。

任允炆在心底冷笑,高宜臼啊,高宜臼,眼下被感情羈絆,當局者迷的人恐怕只有你了吧。如果如此,都不被人有機可乘,真可謂奇跡。

于是,任允炆接過話題,對高湛程說︰「高先生,說到巴黎,我倒想起來,貴集團年中股東大會都選擇在那兒召開呢。上城的財經記者可都在關注您的總結陳詞呢,作為後輩,我也是每年必定聆听學習一次的。」

任允炆的這番話與其說討好和避免餐桌女士們的戰爭,倒不如說,同為實業家,對志高實權者會說些什麼發自內心的感興趣。

哪怕可以單獨听到一點高湛程對于上城經濟非外交辭令的私下談話,相信也是可以當做未來決策參考的。

任允炆此言一出,就餐風氣陡變,利益當前,再沒有人願意繼續糾結兒女情長的得失與榮寵了。

薛苗苗頗為感激地望了任允炆一眼,再次把她準備好丟給連芳菲接招的話題包袱咽下肚子。

此刻,四雙期待的眼楮看著高湛程,只听他說︰「嗯。我大致將要點告訴了秘書長,讓他起草去了,不過,單從學習的角度考慮,我倒很想讓允炆和宜臼提提意見。」

高湛程從上座處依次瞧了瞧坐在主尾位的高宜臼以及坐在客尾席的任允炆。

那一瞬,薛苗苗差點以為自己的眼楮出現了偏差,因為她分明從高湛程的眼神里捕捉到了既嚴厲又慈愛的剎那。

她忍不住內心的好奇偷偷打量了任允炆一番,又狀似不經意地看了看高湛程和高宜臼父子,一股不祥的預感闖入腦海。

薛苗苗突然替高宜臼和任允炆傷感起來。他們一定早就知道彼此的存在,卻始終為了家族的體面互相敵視著。

有了這等驚人的發現之後,薛苗苗一餐飯再也容不下其他的考量。連芳菲又夾槍帶棒地間或諷刺了她兩次,一向自負口才的薛苗苗也毫無斗嘴回禮的願望。

到最後,坐在對面連芳菲都不太能搞得懂她這位「準兒媳」「真情敵」的真實內心世界了。

其實薛苗苗也沒有打算故作矯情,突然從一名嬉笑和插科打諢見長的女公關變成陪笑不語的裝飾花瓶,好像邁進了高氏豪門導致突然間整個人月兌胎換骨成為藝術家似的。

她有一個疑惑始終解不開,究竟那些古代史書中描寫的手足相殘、骨肉相殘的故事是否夸大了事實?

薛苗苗有那麼一瞬,覺得自己還挺具備聖母氣質的。

她一點兒都不惡毒也不骯髒,美好得就像穿越劇里發誓要改變諸位奪嫡阿哥命運的女主角般,渾身上下散發濃郁的名叫善良的氣息。

不過當她的視線掠過高宜臼越來越高熱的紫紅面頰時,心底剛剛涌起的小小雀躍全部被鎮壓了下去。

或許這世界上所有的不幸都是等量的,天之驕子如高宜臼,在沒有假期的日子,不也要帶病出席一場家宴麼?

晚飯後,高湛程也沒有對高宜臼的身體情況流露出一絲關愛之情。倒是連芳菲不停地確認了幾次。

「真不要把醫生請到家里來瞧瞧麼?」

「我今晚去公寓的社區醫院吊針就行。」

高宜臼最後拒絕得有些冷漠,他甚至無奈地笑了笑。慘淡的笑容徹底點燃了薛苗苗體內為數不多的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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