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允炆笑起來,「怎麼?終于想起來我們在八年前的一面之緣了嗎?剛剛那個吻其實原本打算在當時給苗苗的,最終被高宜臼搶了頭籌。不過現在也不晚吧。」
到了這個時候,薛苗苗也只能用賣萌掩飾一些不必要的坦誠,她托腮眨了眨眼楮,說︰「任先生在說什麼,苗苗真的完全不懂呢。」
任允炆顯出耐心頗好的良師益友模樣,開導說︰「我的意思是說,我和薛苗苗相遇在了最好的時機,吻得正是時候。不是麼?如果一切放置在八年前,苗苗你哪有對自己內心世界的真實認識,一個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的女人,肯定要追隨著世人的目光結婚生子。而對于貴公子的配偶追求,則完全不具備抵抗能力吧?」
薛苗苗撤回身子,冷下臉來,「作為一名身心健康的成年人,我很謝謝任先生對于女性薛苗苗的愛慕,念在彼此的名譽份兒上,我不打算追究你對我進行暴力性騷擾的罪行。也請您忘了我們此次的會面吧。」
薛苗苗站起來,就要離開,還沒有邁出一步,任允炆一把拽住她的手腕,「高宜臼不會再來酒店了。他已經主動放棄了參與競爭的資格。薛苗苗何不坐下來把我的話听完呢?」
「競爭?」
「不錯。競爭。不然苗苗怎麼認為的?世界上只有一個薛苗苗。我和高宜臼都愛。難道我們昨晚在商量如何共同開發,實現雙贏麼?難道苗苗認為,我們兩個雙雙趕過來酒店的目的是陪心愛的女人一起喝個早茶麼?」
薛苗苗不為所動,扯了扯她被越攥越緊的手腕,不禁皺眉。高氏父子三人果然沒有任何本質上的區別,在控制他人的可惡程度上是絕對等量的。
「那是你們的事情。和我薛苗苗有什麼關系呢。這場惡趣味的游戲,我薛苗苗連評審都不夠資格。」
任允炆冷笑,「是嗎?薛苗苗真心這麼想?不愛男人,也不愛男人為你提供的地位、名譽和金錢了麼?說到底,就算沒有愛情,女性也離不開男人吧。苗苗對這一點不早已有了清醒的認識?沒有任允炆和高宜臼,也會有其他將美貌女子作為追求對象的男人們。而且只會是品行更糟、實力更弱的男人們。」
「你威脅我?」
任允炆眼底滑過一絲受傷的光,「如果你願意把這種程度的愛等同于威脅,那就是吧。如果你願意把這種程度的愛和高宜臼霸道的方式進行比較,將任允炆競爭的方式斥責為卑鄙,那也隨便吧。反正,自從意識到你根本不可能與任何一個人相愛後,我得到愛情的方式也只剩下了強迫和佔有。」
薛苗苗猶豫了片刻,終于願意再次坐下來面對任允炆,她有些無奈又無助地勸解說︰「愛是什麼呢?我真無法想象有人會為了它而結婚。」
女人眼眸低垂,她伸手向任允炆討要了一支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感慨道︰「我是個孤兒,所以不能體會家庭的溫馨與愛。在我看來,那些號稱為看不見的愛結婚的家庭要遠比為有形的金錢、職位、資源結婚的家庭不幸。至少在社會地位和子女教育上我是這麼認為的。當然這統統源于一個女公關的勢利眼。或許幸福的體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判斷標準。所以,允炆,你要我怎麼相信宜臼和你的決定呢?以你今時今日的身份,就算匹配白綰儀那樣的真正可以繼承財團股份的名門千金也合情合理啊。你將有大筆的人脈可以依靠,你的孩子也可以獲得貴公子身份。和我結婚,對于外企出身的任允炆來說,不等于自毀前程麼?」
任允炆的目光在薛苗苗臉上逡巡了一圈,他贊賞地說︰「不愧為志高第一的女公關,真了解男人的心思啊。不過,苗苗猜錯了一點,這也是我反復向苗苗闡釋的,我和高宜臼不同。我能給你的遠不止一張參加豪門宅斗的入場券而已。我說過我與高宜臼是不同的。」
薛苗苗掐滅香煙,不禁被任允炆的誠意打動了,她十分謙虛地求教,「薛苗苗久在上城,已經被一種固定的生活方式束縛住了頭腦和想象力。允炆教導我一下,男人和女人之間,還能夠怎麼幸福地相處?」
任允炆終于滿意地笑出來,「薛苗苗不愧為薛苗苗。永遠能為自己選擇到更好的。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從五年前連芳菲舉薦薛苗苗成為志高俱樂部女公關的故事開始說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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