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顧恩華,冉依顏一下子就到了包廂里他抱著女郎玩弄的情景,心頭直涌上一股惡心。
她的視線直直的落在那邊,當車轉頭的時候,視線不經意的收回,然後一瞥,就突然看見顧恩華那黑棕色的瞳孔朝她看了一看,然後瞳孔微微的收縮,冉依顏肯定,他是看見她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心里突然的一慌。
她倒吸了一口氣,手忙的偏轉車頭,把視線挪回來。
但是明顯用余光還是能感覺到顧恩華的那種灼灼的視線,她不敢偏頭,轟了油門,將距離拉開。
而,遠處的顧恩華看見她落荒而逃的模樣,那深沉的眼眸,唇角泛起一絲冷笑。
「親愛滴,在看什麼呢——」新燙了一頭卷發的正在高級鞋店里得意洋洋挑著新鞋的陸晚晴,正想轉頭讓給顧恩華看自己挑中的鞋子,但是一轉頭卻發現顧恩華的眼光深邃的注視著另一處,兩步過來一臉笑的撫媚如同八爪魚般親密的挽住了顧恩華的手臂,不滿的嘟著紅唇。
「挑好了麼——」感覺到陸晚晴的身體貼了過來,顧恩華那英氣的俊臉突然一收之前的神情,回頭,笑的一臉溫柔,對上陸晚晴緊貼著他的身撒嬌的嬌俏模樣。
面色帶著明顯的笑意,但是眼底卻深邃幽遠。
但是陸晚晴明顯沒有注意到,滿心歡喜的只停留在自己新選的一雙意大利名牌鞋子,拉著顧恩華要他看了付錢。
顧恩華也懂,二話沒說,直接從錢包里豪氣的掏出了一張金卡,伸手交給陸晚晴,陸晚晴立即滿臉愛意親昵的扮了個鬼臉,說了一句‘愛你——’便滿心歡喜的順手接下了。
面對此時的陸晚晴,顧恩華依然笑的一臉溫潤,直到看著她轉身踏著輕快的步子去了服務台,那臉上的笑意才緩緩的落了下來。
冉依顏去公司的路上,心一直不停的加快跳動,為什麼那麼怕顧恩華呢,他好像也沒有對自己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他不經意看她的眼神,總讓冉依顏覺得心里有點滲。
自己到底在害怕他什麼呢?算了,不想了…
皺皺眉,車子一路開去公司,到了公司,樸軒還是沒有和她說話,上班的時候冉依顏偷偷的瞄了他好幾眼,他就是低著頭,仿佛根本不想看她,有時候冉依顏也會在工作時故意拿些項目去問他,可是,不管她怎麼努力,樸軒就是不理她,這讓她很難受。
直到,上午已經快下班了,冉依顏死死的盯著電腦的屏幕,忙著手中的之前幫著一家建築公司未完成的設計圖紙,而,旁邊一道熟悉的聲音咳了兩聲。
「中午還是一起去吃飯吧——」
「啊——」冉依顏驚訝的轉頭,還以為自己是听錯了。
一轉頭就看見樸軒那張故意扳起的俊臉,語氣冷冷「不過既然你是風家的少女乃女乃,中午的這頓你請——」
「不行,怎麼說你是男人,怎麼又是我請——」冉依顏不干了。
「咳咳——」又是幾聲假裝的咳嗽聲,自覺的妥協了「好吧,我請——」
冉依顏得意的對著電腦屏幕勾起唇角,她就知道,樸軒可是一個真正的老好人,才不會生她的氣。
「丫頭,你知道麼,這兩天我一直在想,以後應該以什麼身份跟你一如以前那樣正常的交往,我不知道,我覺得自己突然間沒法接受你風家少女乃女乃的這層身份——」
突然,耳邊,淺淺的低啞的聲音,那是樸軒的聲音,黯然的語氣里帶著一份誠摯。
「跟以前一樣啊,不管怎麼說,你總是我的好哥們,好搭檔呢,在我心中,你就跟哥哥一樣,妹妹有難,哥哥得幫忙啊——」
只有對著樸軒,冉依顏才會這樣展現自己的天真俏皮。他叫她丫頭,冉依顏不排斥,反而心里有一種淡淡的溫暖,在樸軒面前,她的年輕,資歷,的確就像一個小丫頭。
不過,突然間,也不知道為什麼,冉依顏覺得自己跟樸軒的關系又拉近了一層。
「丫頭,真拿你沒辦法——」樸軒用手支著頭,盯著電腦屏幕好笑搖頭,嘴角卻一絲酸澀的笑意。
其實,冉依顏心里何嘗不酸澀,那笑,那輕松,也只是故作出來的。
現在,她的身上,沒有一件讓她輕松愉悅的事兒。
祁風熙,項鏈,冉母的威脅,風揚,哪件事兒是讓她省心的?好久也沒去看嬸子和小橙。
中午下了班,冉依顏沒有像預計那樣跟樸軒去吃飯,而是,一個人下了石階,踏著軟軟的步子,去了自己停放車子的地方。
當站在車邊取鑰匙準備開車門的時候,冉依顏意外的看見了立在車外的冉雙露。
冷冷的表情,一動不動的像一樁木偶似得盯著冉依顏
一件純白的羊毛針織衫,蕾絲的白色花邊瓖底,下面是那棕色的高跟鞋,身上披著開司米大披肩,美麗的發柔軟的打著卷兒披在後背,一副高貴典雅的模樣。
「你——」拿出車鑰匙的冉依顏就站在那里微微一愣,有些突然,她沒有想到在這里會遇見冉雙露,那麼她的來意是什麼。
「賤貨——」狠狠的一句,冉雙露揚起手,‘啪’的一聲,聲音醒耳,那沉重的力道,絲毫沒有手軟。
「你個瘋女人,你在干什麼——」冉依顏被她重重的一耳光扇下去差點身體站不穩,身體跌下去的瞬間,她倉促的撐在車尾的蓋子,才沒有滑倒,而定住神後,她一臉怒氣,死死的盯著自己面前這個平日間溫柔優雅的妹妹。
「我叫你姐姐,你以為我真的把你當姐姐麼——」冉雙露冷冷的看著她一眼,盯著她臉上剛剛被她打腫的五個紅紅的指印,一字一句,眼神狠毒「你知道你為什麼會被撿回來麼,知道我媽當初為什麼同意收養你麼,就因為她看見你身上還有這樁婚事可圖,難不成,你還真以為天下有白吃的午餐,現在,你還真把你自己當根蔥,媽媽親自來風家的別墅向你討要訂親信物那是給你天大的面子,你還真拿起雞毛當令箭了,居然敢給媽甩臉色,冉依顏,你信不信我現在找人弄死你,不費一點吹灰之力,還真拿那自己當少女乃女乃?」
冉雙露撇撇嘴,冷笑著不削說道。
「冉家的小姐只有我一個,知道我為什麼能容忍你的存在麼,那是因為我知道你只是我爸媽拿來成全我墊腳的棋子,所以我默認了你作為一顆棋子的存在,我這樣說,你听懂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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