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知你竟是個痴情種。」爾瓦聞言語氣里竟帶了幾絲壓抑的氣憤,想都未想便開口嘲諷道︰「你不要命的闖了蠱墓傷得只剩一口氣,可知人家哪里記得你這人。終日打雁倒叫雁啄了雁,平日里花叢里來去此番也是你活……」
該字未出,爾瓦猛地住了口,心頭懊惱不已,怎麼就這麼說出口了……
「小家伙怎麼了?」焰昂那陰沉著臉,他說為何從蠱墓出來以後爾瓦安排在他身邊的都是些美人,這幾日更是語里話里都是讓他尋美人作樂,原來如此……
「哎我說焰昂那,世間美人又不止那麼一個,雖然那般樣貌的人鳳毛菱角,可也不是沒有,你一個西焰儲君,何必執著于那麼一人……」爾瓦哇哇叫到,可就是不答話。
「回答我!」焰昂那眼楮一眯,打斷爾瓦的話語,聲音雖然不大,但語氣里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
爾瓦頓住,收起臉上的表情,眼神略帶沉重地看了焰昂那一眼,從懷里掏出一張紅底金字的帖子以及一塊魚形玉佩,沉聲說道︰「這是一個月前送來的,先前你傷太重,我便私自扣下了。」
爾瓦聲音低沉,不復剛剛的嬉鬧。他與焰昂那一起長大,自然了解一向沒正行的焰昂那這一次是動了真心,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自作主張扣下了那張帖子。
若是一個月前剛才蠱墓出來,只剩一口氣的焰昂那看到那帖子,後果絕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焰昂那死死盯著喜帖以及玉佩,狐狸眼里情緒莫辨,似在醞釀著巨大的風暴。
半響,焰昂那伸出手接過爾瓦手中的東西,手指細細描摹過玉佩上的每一道痕跡。
碧波琉璃魚,通體碧綠,眼珠顏色稍淺,似含著水波,鱗片細致,栩栩如生,周身環繞著一道道水紋,十分精致。
也許是族內偏好銀飾的原因,阿吉曼然從不關注除了銀飾以外的飾品,然偶然間看到這枚玉佩,竟也有了愛不釋手的感覺。也因此一旁的焰昂那二話不說便買了下來,最後以生日禮物為由頭終于塞到了阿吉曼然手中。
手掌覆蓋住整塊玉佩,似乎還能感覺到一絲清雅淡然的氣息,焰昂那微微閉眼,拿著喜帖的手指竟有些顫抖。
此時,小家伙把這玉佩送來這,還和著一張喜帖……
心髒似乎被人揉碎了,又帶著無法抑制的怒意。
憤怒,同時又心傷,焰昂那一手握著玉佩,一手捏著喜帖,卻遲遲不去打開。
爾瓦看著微微閉眼,看不出情緒的焰昂那,心底默默一嘆。
情之一字,誰能說清?
焰昂那會為了一個女人這般出乎他的意料,而手中的這張喜帖亦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閱遍萬花的焰昂那在為了一個女人拼死闖了蠱墓後,拿到這女人送來的一張喜帖,爾瓦都不知是該同情他還是該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