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嘯天又恨又氣地瞪向安雅莉,他嘴里大喊著什麼她听不見也看不清楚,她只知道他很憤怒,憤怒得恨不得殺了她。
「安雅莉,你給我听好,這都是你自找的。當年你就該確定我死了再走,你以前殺不了我,現在也一樣!我今天就殺了你,殺了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閻嘯天的憤怒已經達到了頂點,他幾乎都已經放棄了要繼續恨她的念頭,他不止一次想過就算她姓安,就算她曾經想害他,但是他竟然想忘了這些,就這樣好好和她過下去。
可是這個女人太不識好歹了,他一顆心都系在她的身上,可是她的心里卻只有程永浩!
將飛機開到山間別墅的時候,天空已經下起了雨,遠處還有滾滾驚雷傳來。閻嘯天停好飛機,將安雅莉拖了出來。
只穿了一件男式襯衣的安雅莉渾身都被雨水淋透了,草地上已經有了一些積水,她赤腳踩在上面只覺得從腳底寒到了心里。
一路跌跌撞撞被拖到懸崖邊那棵西府海棠樹下,閻嘯天用力一推,她整個人就跌坐在樹下,這時她才看見他的手里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捆繩子。
看了看遠處的閃電,閻嘯天斜嘴一笑,「你不是最怕這樣的雷雨天嗎?看來稍後驚雷和閃電就會移到這邊來了,讓雷劈死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怎麼樣?」
安雅莉明白了閻嘯天的意思,她驚恐地往後退,卻在沒退兩步後就抵住了海棠樹的樹干。她的退無可退卻正中了閻嘯天的下懷。
扯開手中的繩子,閻嘯天三兩下就將已經因為驚嚇渾身無力的安雅莉困在了樹干上。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破長空,讓她的樣子像快照一樣印在了閻嘯天的腦中,長發凌亂地貼在她慘白的臉上,被雨水濕透的白襯衣此刻就像透明膠布貼在她玲瓏的曲線上,修長的雙腿曲在草地上,像極了兩條充滿誘~惑的蛇信。
再看她充滿了恐懼的雙眼,微微顫抖的雙唇,閻嘯天蹲去,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附身吻住了她的雙唇。
他的吻無比溫柔,他的舌頭帶著溫暖的濕度一點點深入,越深入就越讓她覺得安全。此刻她全部的安全感都來自這個吻了,她忍不住回應,甚至不斷探索……她希望這個吻能天長地久,能帶給她溫暖,她好冷,好冷。
可是就在她以為這個吻會一直繼續一直給她溫暖的時候,閻嘯天突然抽身而去,戛然而止了這個吻。看著他離去時斜在他唇邊的那個笑容,她終于到懂了。
沒有什麼是不會變的,世上原本就沒有天長地久,滄海也會變成桑田,更何況是帶著仇恨的人?
他做到了,成功地要走了她的心,然後又將她無情拋棄,拋棄在這樣一個她曾經最怕的雷雨夜。
安雅莉絕望地仰起頭,任由雨水沖刷著她瑟瑟發抖的全身。眼前是迷蒙了的深藍色天空,紫色的閃電像一把利刃劃破這完美的藍色天幕的同時,也在她的心上狠狠地劃著一刀又一刀。
突然,她就笑了,臉上流下來的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如此冰涼也如此滾燙,燙得她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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