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模著是童莎莎的笑容太過猥瑣,讓沈琳有了很強烈的危機意識。見于墨終是被選中,她居然急急地蹦了出來。
「我抗議!你不能選于墨哥,選我吧!選本小姐!」
沈大小姐這麼積極地想代替于墨被懲罰,絕對只是不想讓她和他有所接觸而已。至于麼?不就是畫只小烏龜在臉上而已,能發生什麼事情?
所以,抗議無效。
盡管沈大小姐在一邊鬧著不讓畫,童莎莎還是心滿意足地拿著畫筆湊到于墨的跟前,這一靠近,才發現自己似乎把事情想象得過于簡單了。
倒不是說于墨不配合,事實上,于墨端坐著,一動不動,一雙眼楮帶著戲謔看著她慢慢靠近。一切似乎看著很是正常,可是只有童莎莎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和男神靠得如此之近會有多麼強大的心跳。
她舉著手,這邊晃晃,那邊瞅瞅,竟半天落不下筆。
至于她為何會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則是因為——一是于墨的臉太干淨,湊近的時候會讓人驚嘆皮膚為何會如此細膩白皙,水女敕女敕的,絕對是普遍姑娘們十分渴望擁有的;二來還是跟那張臉有關,五官太過精致,讓人驚嘆的同時總是有不忍心去破壞的念頭。
童莎莎也是普通人,當然也有著普通人的想法,所以,對著那張臉,她不免也生出了不能褻瀆的感覺。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一心打算要畫上去的小烏龜,到此刻才發現,其實她不會畫,這才是重點。
所以,她對著于墨的那張俊臉眨著眼,于墨勾著唇也對她眨了眨眼,四目相對,不知道還以為是在傳情,看起來十分曖.昧。
沈琳一瞬間就炸毛了,「靠,本小姐就知道你窺視于墨哥的美色。」
于是,童莎莎怒了,筆一提,就直接在于墨的額頭上動了起來,邊畫還邊在心里怒吼︰窺視你丫的!讓你喜歡!就不信你不心疼。
于是,等童莎莎畫完之後撤退,沈飛直接笑抽了,沈琳則是傻眼了,看著童莎莎想發作,一扭頭看到于墨額頭上的東西時,憋了半天的怒意被忍不住爆發出來的笑聲所取代。
于墨看著在場的三個人,仍然淡定如斯,也沒有問到底是在他額頭上畫了什麼以至于讓大家笑得噴飯了。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童莎莎一眼,開始發牌。
那一眼,看得童莎莎一個激靈,完全是此時無聲勝有聲的節奏,分明就是在用眼神告訴她——下把你們最好別輸,否則……
為了爭取「寬大處理」,她趁沈飛和沈琳都在全神貫注理牌的這當口,湊到了于墨的耳邊主動坦白︰「咳咳,我發誓,我真的沒有畫小烏龜。」
于墨極快地瞥了她一眼,唇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哦?該不會是你之前想畫小烏龜吧?」
「……」童莎莎差點淚奔,真懷疑自己的臉上是不是刻著她不會這幾個字,否則,于墨這廝怎麼隨便這麼一猜就猜中了?
重點是被猜中,而不是自己先說出來的,所以于墨的那句話說得那麼淡定,看著她的微眯雙眸明明又閃著危險氣息——你死定了。
為了以免誤會越來越深,童莎莎只得長話短說,「我真的沒有畫,」隨後瞥了一眼于墨光潔的額頭,卻是怎麼看怎麼喜感,她突然覺得還是閉嘴為好。
可惜,天不遂人願,于墨發著牌的同時抽空瞥了她一眼,「那你畫什麼了?」
「……」
童莎莎默了默,還是決定坦白從寬,「一朵小紅花。」
于墨發牌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對他所听到的答案表示懷疑,「你說什麼?」
童莎莎吞了一口水,「我說,我畫了一朵花。」
話說完之後,童莎莎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音量似乎大了一些,一抬頭,沈飛和沈琳4只眼楮看著她,兩個人的表情差異巨大。估模著又看到了那朵額頭正中傲然開放的小紅花,沈飛笑得十分暢快奔放,倒是沈琳,因為愛慕于墨的關系,想笑不敢笑,生生把臉憋了個通紅。
于墨發完了手中的最後一張牌,終于有時間扭過頭來,「所以說,我現在腦袋上頂著一朵花?」
童莎莎訕笑,點了點頭,在心里對比著畫小花和畫烏龜哪個的後果更嚴重的時候,沈飛已經笑得捧著肚子,還不忘落井下石︰「比起額頭上被畫小花,我寧願被畫上小烏龜。」
沈琳問︰「為什麼?」
「玩游戲的時候被畫小烏龜偏大眾化了,反而沒什麼感覺;在男生額頭正中畫朵小花的,我是第一次遇到。你再看看,那朵小花畫得多傳神多**……」
沈飛越說越開懷,童莎莎下意識地又看向了于墨,卻見那廝唇角泛著冷笑,眼神夾著冷厲,定定看她。
她忙低下頭,拿起她的那份撲克牌進行分整,即便如此,心里仍有一個聲音在喊︰完了!
接下來的這盤,廝殺的異常激烈,童莎莎不想輸,于墨卻想贏。
可想贏的條件除了和自身牌技有關之外,和牌運旺不旺關系也很大。
所以,當于墨甩出一個主色拖拉機,再連著又出了兩對,童莎莎眼睜睜就看著自己手中的大王離她而去,成為了對子犧牲者;再看沈飛,他也沒好到哪里去,放下了最後一個主3,還湊了一張副牌,顯然,他手里已經沒有主了。
而牌技爛的沈大小姐,看著于墨那一坨對子,再怎麼笨也知道是于墨最大,遂,把手中的5啦10啦k什麼之類的得分牌挑出來下,幾個回合過後,輸贏便有了分曉。
童莎莎看著于墨那好得猶如作弊的牌運,簡直就要給跪了。
沈飛在一旁洗牌,而于墨噙著一絲笑容朝她招手,「湊近一點。」
沈琳原本還在慶祝勝利之中,咋一看這架勢,她總算意識到了不對勁,本著不讓兩個人有所接觸的原則,她趕緊出聲制止。
「于墨哥,讓我來懲罰她吧!我肯定在她臉上畫只大大的烏龜!」
童莎莎忙不迭地附和,「恩,那就讓沈琳來吧!」沈大小姐雖然任性嬌縱,可她相信,落在她的手里總比落在于墨的手里好。
于墨連眼皮都沒抬,一點商量的余地也沒有,懶懶地說道︰「你等下次吧!」
「……」
所以,童莎莎連掙扎都沒掙扎幾次就被迫接受懲罰,她心一橫,把臉稍微往前湊,再閉上眼,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如此想著,不期然,卻有一只手掌掌在了她的下巴處,以固定住臉不會前後左右晃動,童莎莎卻因為這個動作,腦袋瓜轟的一下炸開。
她睜開眼,于墨那張無可挑剔的俊臉近在眼前,甚至于他的兩排扇形睫毛都能看得根根分明,距離如此之近,童莎莎似乎還能感覺到于墨呼出的氣軟軟癢癢地灑在她的臉上。
這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不就畫個東西麼?有必要搞得這麼曖.昧來著?童莎莎很想說點什麼,卻是嘴唇張了張,說不出話來。
而顯然,于墨發現了她的異常,甚至還盯著她蠕動的小紅唇看了幾秒,才出聲道︰「閉上眼楮,先別說話。」
能不說話嗎?同學,能麻煩你把手收一收嗎?你的手掌好燙,燙得我的臉好熱……童莎莎是真的鬧了個大紅臉。
而沈琳看著兩個人過于親密的舉動和距離,還沒發飆就先被自家親哥哥給攔了下來,「小琳,別打擾阿墨。」
沈琳原本還想說點什麼,卻被沈飛的一記警告眼神給嚇住,又看了一眼眼前兩人的互動,十分委屈地別開眼,顯然是想來個眼不見為淨。
而這頭,閉著眼楮的童莎莎卻處于精神緊繃的狀態,她早就想到輸了之後,于墨肯定會毫不手軟地收拾她。除了那只手一直熱熱地把著她的下巴之外都比較正常,她從來都知道于墨這廝不是個省心的。
「再把臉抬高一點。」
「側一下。」
「笑一笑。」
「……」
畫就畫,還那麼廢話!童莎莎幾次想掀桌,睜開雙眼想要抗議的時候,觸眼所及的就是于墨帶笑的眸子,還有他欠扁的聲音,「願賭服輸。」
「……」
願賭服輸願賭服輸……好吧,她忍。
可是,這畫的時間是不是太長了?她不得不出聲提醒,「喂,你不會是在我臉上畫清明上河圖吧?那可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
于墨的表情很專注,听到她的話,又彎起了一抹笑痕,也不知是因為也覺得時間太長,還是剛好畫完,他終于收筆了。
「畫了一半,未完成部分後面慢慢補。」
童莎莎原本為自己從于墨爪子底下逃月兌出來松一口氣,咋一听于墨的「後面慢慢補」,即刻就信心滿滿地反駁了。
「還想慢慢補?你沒機會了?剛剛那盤只是你運氣好。」
于墨慢條斯理地笑,「那就等著瞧。」
童莎莎剛偏過頭,便見沈大小姐臉色難看地盯著自己的臉看,並且有越看越氣憤的趨勢,她咬著唇,聲音有些發顫,「不是懲罰嗎?于墨哥,你怎麼畫了……」
後面的話沈琳說不下去了,只是轉過頭來,委屈中夾雜著毫不掩飾的嫉妒瞪她,胸口更是氣得一起一伏。
童莎莎一頭霧水,原本想拿個鏡子來照一照臉上到底畫了什麼東西,考慮到沈琳現在的情況,還是覺得不要刺激她為好;沈琳的眼底似乎有淚花閃現,她正想看得真切,沈琳卻忽地憤怒地別開了臉,十分直接地表達著自己對她的不待見。
童莎莎模模鼻子,下意識地看向沈飛。說到底沈飛是她的親哥哥,雖然不是她弄哭的沈琳,可自己逃不了干系,千萬別遷怒她才好。
事實證明,沈飛比她想象中的好多了,他深沉地看了自家小妹一眼,並沒有說話,甚至還對著她抱歉一笑。
沈飛已經開始發牌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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