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走,就是。」紅糖解上的披風,迎著海風顫微微的往前走去,卻被闌堇 一把拉住了胳膊。
甚至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紅糖強迫自己語氣鎮定的說道︰「等你們出了海,記得好好回到碧崖城。我會在哪里等候。」
「碧崖城?」闌堇 疑惑的皺了皺眉,雖然一直以來的目的地就是回到碧崖城,但是經歷這麼多風波後,暫時取消了到碧崖城的打算,紅糖怎麼會去碧崖城。
「你如何月兌身?」闌堇 輕聲問道。
紅糖回過頭來,露出一個甜蜜的笑意,「我自有打算,只要你相信我。」
闌堇 遲疑的點了點頭,紅糖卻被那轉瞬消失的遲疑抽痛了一番,在這個男權為主的社會,果然沒有人喜歡女人會月兌離自己的掌控,尤其是掌權的男人。
紅糖提起裙擺,正欲下船,那個叫迷兒的姑娘飛身過來攙扶著自己,而小魚也低垂著頭緊緊跟在了身後。
紫月從峭壁上落了下來,輕飄飄的站在紅糖身前,牽起她的手,一臉溫和明媚的笑意︰「歡迎回來,我的愛妃。」
紅糖毫不客氣的甩開了他的手,冷冷笑道︰「是我的籌碼才對吧!放心,有我在你們手上,王爺不會輕下殺手,我的重要性,遠超出你們的想象。」
所以……你們挑動的,是老虎嘴邊上的那根胡須。紅糖嗤嗤輕笑了聲,大踏步的向前走去,腰身筆直,微仰著頭,驕傲的神情一點兒也不像困獸之斗。
甲板上的闌堇 只是怔怔看著,而後嘴角也牽起來一抹詭譎的笑,這個女子,豈是任何人可以掌控的,她最擅長的,便是逃離,即便大難當頭,也會成為她逃月兌的契機。
闌堇 冷冷掃了一眼紅婉月和旭仁王一眼,便大步走入船艙內,身後的烏焦緊隨其後問道︰「爺,王妃怎麼辦?今夜去搶人?」
「搶?哼~」闌堇 冷笑一聲,「那只小狐狸玩夠了自然會回來的。」
烏焦點了點頭,紅糖聰明伶俐,若非機緣巧合,還真正是難以模透她的行跡,想大婚當夜派出近百名精銳暗衛,卻都未曾搜索到她的身影。
闌堇 進入艙內後,便吩咐紅鸞出海,自己進到了內室休息,突然又發聲問了一句︰「小安怎麼說?」
烏焦微微一愣,本以為爺不在乎臨安公子今後的行跡了,沒想到他還是在意的,只好喏喏答道︰「他說等事情處理完就回來。」
事情處理完……闌堇 冷冽一笑,干脆的躺子,在床上清醒的假寐,鼻息間還殘留紅糖身上淺淺淡淡的香味。
一葉殘破小舟在風浪中顫巍巍的駛向了大海,簡陋的身影,在浪頭中顯得微不可見。
紫月怔怔的看著,沉默不語,身後的稚卻忍耐不住性子,咬牙切齒的問道︰「國君,我們不乘勝追擊嗎?」
「乘勝追擊?乘誰的勝?你以為他是被我們包圍住的?」
「難道不是嗎?」稚指著那葉小舟,如此飄零的破船兒,毀滅他簡直是舉手之勞,這種好機會,錯過這一次可就沒有下一次了!
紫月手中那把白面金邊兒的折扇準確無誤的敲打在了稚的腦門上,怒道︰「紅糖妥協,是因為這島上的毒門一族,闌堇 妥協,是因為紅糖自願為人質,而我們,只是毒門背後的利益人罷了,你現在追出去,孤保證你,尸骨無存!」
稚聞言一身冷汗,不甘的望著那抹漸漸消失的船影,卻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紫月分析的並無差錯。
紅糖知道闌堇 怒了,他憤怒了,這個島都會消沉,他並不喜歡被威脅,尤其是以我為餌。紫月有大批護衛,自然有保其安全的砝碼,但是毒門沒有,雖說是用毒高手,但這里是茲島,是家園,有大批的父老鄉親在這片島上,如果真的打起來,毒門未敢使毒,在闌堇 面前,豈是束手就擒可以解月兌的,只怕是尸橫遍地。
紅糖不能冒險,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但願小安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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