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曬三桿,睡得醉眼朦朧的風殘月被已經透明的白離樓咬醒了,大叫不好急忙蹦去了悅樂的房間,自己竟然忘記已經進宮了,罪過啊,終于明白為什麼二哥要把自己安置給一個過氣的妃子這了,換做別的地方早就死無全尸了吧?
風殘月頭發都沒梳,頂著個雞窩頭便出現在了悅樂面前,悅樂已經起床許久,坐在椅子上看著院子的老樹出神。
風殘月吐舌,惴惴不安的蹦到了悅樂面前請安。
「算了吧,我這也不是其他宮殿,規矩你大可不必遵守,以後也不用行禮了。」悅樂皺著眉頭,透過黑發看著風殘月亂糟糟的頭,「你呀,也是個糟蹋的人,頭發也不知道好好梳梳,去院外的水缸那兒,我幫你梳理梳理。」
風殘月激動的點頭說好,她覺得一束聖光照到了自己的身上,那是母愛的光輝!
院子的樹下有一口非常大水缸,每天都有太監來定時換水清理,所以也算是干淨。
悅樂很嫻熟的幫風殘月扎頭發,風殘月心想也許是一個人待久了,再嬌貴也學會怎麼照顧自己了吧。
風殘月服侍悅樂用膳後,扛起拖把和水桶火急火燎的沖進悅樂的房間,打算將這個房間好好打掃和裝飾一番,怎麼說也是個大美人啊,住這麼個破地方真是比宮女都不如。既然來了,就得服侍好主子才是。
但是灰塵的厚出乎了風殘月的預料,里里外外清掃了一個下午,總算把半間房給勉強清理干淨了,看著夾在山間的太陽,風殘月有些犯愁,楚楚可憐的看著倒掛在天花板上的白離樓。
風殘月忍不住吆喝一聲,「你個白眼狼,不知道下來幫幫我嘛,你會法術的吧?」說完,還生氣的跺腳。
白離樓媚眼一挑,換了個極其嫵媚的姿勢說道,「你來求我丫~」
風殘月不屑的笑了,很燦爛的笑容。
于是下一秒白離樓就被一把拖把給打下來了。額頭上腫了個大包包。
「你敢跟我談條件?」風殘月無表情的甩著手上的拖把,眼神若有若無的瞟著跪在地上的白離樓。
白離樓可憐巴巴的眨巴著眼楮,抖著身體求饒道,「不要啊,娘子大人我錯了,我這就幫你打掃去~」
說罷也不再周旋,便開始施法打掃,卻沒有看見風殘月有些害羞的嘀咕道,「誰是你娘子了,也不知害臊……」
因為有白離樓的幫忙,所以在天黑前總算把房間打掃干淨了,悅樂也很滿意,不停的稱贊風殘月聰明能干。
風殘月都不害羞的收下了這些贊美,嚷著要把悅樂好好打扮一番。
悅樂听後反倒沒有高興,愁眉苦臉起來,「額,其實我,只有身上這一件衣服,首飾也被宮女太監拿走了——」
風殘月訕訕的模了模鼻頭,被打入冷宮的妃子,沒了皇上和其他人的庇護,的確很容易被丫鬟欺負呢。
該去哪里找衣服呢?這時候出宮也不方便——不如,
「我去裁縫間要幾匹布來幫你縫制吧?至于首飾不用擔心,我自然有辦法幫你弄來。」風殘月拍著胸膛信誓旦旦的說道,「你先用膳吧悅樂,我去去就來。」
悅樂點頭,便端著盤子回房間用膳去了。
風殘月洗了洗臉,也就跟著白離樓出了院落,關上院子大門後,對著虛無的空氣輕輕吩咐說︰「白白,我給你些銀子,幫我去街上買點首飾吧~」同時施法將縮小袋里的銀子轉換到白離樓的意念中去了。
白離樓嗯了聲,風殘月便感覺身邊掠過一陣風,再喚已經沒了回應。
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卻又邁著步子尋找裁縫房。
天色已經暗下來,立在走道上的火互閃互滅,為著深宮又添了一分驚悚和孤獨,偶爾又有幾聲烏鴉的哀嚎。
風殘月攔住了個宮女,才找到裁縫房的地址,心想這皇宮還真是大,走了那麼久都還沒到三分之一的路程!真是昏庸的皇帝。
好容易找到了裁縫房,風殘月提著閃閃滅滅的燈籠,剛想跨進里屋,一只有力的大手便從暗處伸出,不給風殘月躲閃的機會便捂住她的嘴巴往裁縫房旁的暗道里拖。
風殘月剛覺得眩暈感停止,便發現自己已經被五花大綁的捆住了手腳,被丟在一個很窄的木屋里,這是在裁縫房旁邊的一個雜物房。
風殘月試著掙扎,卻發現這繩子不是一般的粗,不禁皺起眉頭。這半夜是誰想綁架自己,若是強行拆繩,必會讓此人有所懷疑,難道是長歌樓的人?
正想著,一個身著青衫搖著山水圖折扇的男子便推門而入,饒有興致的看著無奈掙扎的風殘月,眸子里的玩味十足,風殘月眼尖,發現了男子別在腰間的玉佩,上面刻著「龍沙王爺」。
龍沙王爺?那便是二皇子樂正簡杉了吧?自己與他從無交集,為何會綁架自己?
「不知二王爺是為何綁著奴婢?」風殘月對上了樂正簡杉趣意濃烈的雙眸,心中有些惴惴不安,難道真看上自己的美貌了?不帶這麼狗血的,自己可是已經決定對小白白以身相許了啊。
「本王對你一見鐘情,想要納你為妃啊~」簡杉說得臉不紅心不跳,像是在說一件很正常不過的事一般。
風殘月听得卻是心中波濤洶涌,自己的哥哥告訴自己盡量不要露面免得被哪個王爺看上,以免惹事,結果才第二天就出事了,這下腫麼辦?
「怎麼了不信啊?」簡杉把俊臉湊到發呆的風殘月面前,鼻息撲面而來,沒有胭脂香,卻是比胭脂更加芳香的味道。
嘖嘖這二皇子長得還真是不錯,雖然比她家的白白還差了些~
「不是不信,而是……」風殘月吞口水,「奴婢不敢啊~」
簡杉噗呲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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