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閑漢大搖大擺地走過來,嬉皮著臉,湊上來,「小娘子這是在叫誰啊,
叫的哥哥心里直癢癢。」
伊人往後退幾步,正色道,「你走開,我沒叫你。」」小娘子,是在叫大爺我咯。」身後又一個閑漢冒了出來。這個閑漢還向伊人伸出了手,伊人躲閃開來,斜刺里又伸過來一只手來,這手趁勢在伊人的臉上模了一把。
伊人嚇得驚叫,其狀甚是驚恐,惹得這一群閑漢哈哈大笑。方才那閑漢得了好處,另外兩個也眼饞。跟著湊上前來,欲對伊人上下其手。
伊人左右突圍,身上、臉上終究是挨了好幾下,這些閑漢樂得大笑。也許最初這些閑漢只是想來逗弄伊人,現在看到伊人嚇得「梨花帶雨」,心中的**之火就砰的高漲起來。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皆會意。
于是乎,這三個閑漢合力上前,將伊人鉗制住,並在雪地上拖行。伊人拼命掙扎,拼命叫喊,希望這聲音會引來遲翔。
可是喊破了喉嚨,遲翔卻遲遲沒有出現。就在伊人要絕望的時候,一個聲音如炸雷般響了起來,「站住。」
隨著一聲厲喝,一個身影竄上前來。已經被折騰的筋疲力盡的伊人順著聲音望去,雖然站的遠了些,看不出面目來,但是伊人知道這人不是遲翔,因為遲翔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色,而這個人卻是一身灰色長袍。
「爺們的事,少管。」這些閑漢依然強行拖拽著伊人。
「我說站住。」那灰色長袍的聲量又拔高了一些。
「他媽的,活的不耐煩了,跑到這兒來撒野,也不看看是誰的地盤。」其中一個閑漢,虎氣騰騰得站起身來,並捋了捋袖子,似乎是要修理那灰色長袍。
可是人還沒有靠近,就听見「哎呦」一聲,跌坐在雪地上,並捂住腮幫子嗷嗷叫。另兩個閑漢見情況有變,忙停下手中的活計,朝地上的漢子跑去。原來是一柄劍鞘擊中了他的腮幫子,那劍鞘現在正躺在地上。
「女乃女乃的,欺負到爺們頭上了,今天讓你有來無回。」兩個不知死活的閑漢,嘴里叫嚷著便撲將上去,誰知還沒有多走幾步,人也相繼慘叫著撲到在地上,這兩人也是捂著腮幫子嗷嗷叫。
那灰色長袍人不知何時已經欺到二人身側,抓起二人的衣領,將二人如拎小雞般拎了起來,然後手一松,兩人又伴隨著更為慘烈的叫聲,重重地摔落在地。
那灰色長袍人撿起地上的劍鞘,吹了吹劍鞘上的雪塵,不緊不慢地問道,「現在,可以走開了嗎?」
這三個閑漢哪還有方才的氣焰,相互攙扶著,便跌跌撞撞地跑了。
灰色長袍嘴巴里輕嗤一聲,便朝著伊人走過來。此時的伊人頭發凌亂,衣服上滿是雪塵,一副狼狽至極的樣子。
灰色長袍人欲伸手將伊人從地上拉起來,可是手伸到半空中,卻愣住了。此時的伊人也抬起頭來,也是愣住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輕呼出聲,「伊人」「如是哥哥」。
原來那灰色長袍人是柳如是。
見是伊人,柳如是連忙伸手將伊人從雪地里拉起來,看到伊人頭發凌亂,便伸手幫伊人理了理頭發。
「住手。」有人厲聲呵斥道。柳如是和伊人同時抬起頭來,卻是遲翔正怒氣沖沖地站在二人面前,卓輝正跟在其身後。
「才一會不見,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般模樣。」遲翔怒氣不減地伊人捉至自己身邊。
伊人回瞪著遲翔,說道,」你怎麼現在才來,剛才我被人欺負,喉嚨都喊破了,你就是不來,若不是如是哥哥及時趕到,我現在指不定在哪兒呢?」
「啊?」遲翔一看伊人這梨花帶雨的樣子,又見伊人這衣服、頭發凌亂的樣子,以為伊人被人怎麼樣了,眉頭深深擰了起來,鼻尖出氣也粗了起來,喘著粗氣,問道,「這匪徒朝哪兒去了,我要活劈了他。」
「先別急,伊人倒是沒受什麼傷害,只是被三個閑漢在雪地上拖行了一些距離。我剛剛看了一下,應該無多大傷勢。」柳如是在一旁連忙說道。
「卓輝。」遲翔怒氣尤未褪,卓輝跟隨遲翔十幾年,自是知道遲翔的意思。點點頭,便朝著那一串凌亂的腳印遠去的方向奔去。
卓輝去追趕那些閑漢了,林子里一下子又靜了下來。
伊人方才被拖行了一段距離,且不停叫喊,早已是精疲力盡。腿有一些發軟,一個重心不穩,險些摔倒。
柳如是見狀,驚呼「伊人」,身旁的遲翔一把將伊人撈住,並順勢摟進了懷中。柳如是見了,有一些尷尬地笑笑。
遲翔一把摟著伊人,眼楮卻不離柳如是。柳如是並不怯他,也回看他。被摟在懷中的伊人欲要掙月兌,可是遲翔力道大,根本掙月兌不開,只得很尷尬地朝著柳如三笑笑,並說道,「如是哥哥,這位就是遲府將軍遲翔。」
遲翔在後面冷冷地加了一句,「是伊人的丈夫。」
「草民見過遲將軍。」柳如是鞠了一躬。
「剛才,謝謝你出手救了賤內。」遲翔說這話的時候,面無表情。
柳如是只是笑笑,說,「只要伊人沒事就好。」說完這話,又對伊人說,「想不到那夜一別,你就沒有了音訊,後來听伯父說你嫁人了。如意為這事還哭了好幾回。」柳如是說這話的時候,眼楮一直盯著伊人。
伊人被遲翔緊拽著,摟在懷中,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那天晚上,我實在沒有勇氣告訴你們。」
柳如是依然是一臉的微笑,說道,「沒關系,只要你過得好就好。你還好嗎?」
伊人听到這話,心中感傷起來。看到柳如是這樣熱切的眼光,伊人說不出話來。
這時遲翔緊了緊胳膊,低著頭追問「你現在過的好嗎?」
伊人迎上遲翔冰冷的雙眼,又回望在雪地里孤身佇立的柳如是,喊著滿眶的熱淚,說道,「我過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