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年初一的清晨,張狂了一個晚上的大雪停了,天空放晴了。雪後的天空
高遠湛藍,而地面萬物均已蓋上了一層白白的,厚厚的雪被。在雪被的映襯下,四周都是亮堂的很,果真是新年新氣候。
大年初一,晚輩要向長輩磕頭,討壓歲錢。等伊人在新月、娥眉的陪伴下,來到青葵園時,大廳的飯桌前,早已坐滿了。當伊人出現在門口時,數十雙眼楮齊刷刷地看向她。除夕夜是祥和之夜,而伊人卻被罰在了祠堂,陪著八塊牌位渡過了一晚。
眾人均拿眼楮看她,想看看她的落魄,看看她的失魂落魄,但是門口站著的那人依然俏生生的,臉上淺笑盈盈。
「大嫂,氣色不錯啊,看來我們遲府的祠堂是一個祥和之地啊。」遲鋒笑著調侃道。伊人笑笑不理他,徑直走到遲翔身邊坐下。
「二哥,听你這意思,你想去試一試?」遲飛笑道。
「大過年的,說這些干什麼?」老元帥狠狠瞪了遲飛一眼,遲飛不以為然,笑笑。
「海棠,孩子沒大礙吧?」老元帥又問海棠,海棠乖巧地笑道,「海棠不孝,讓老元帥記掛了。先生說了,孩子無事。」
「伊人,以後行事可要小心才是。虧得這次沒事,若是有事,那可怎麼辦?」遲夫人說這,雙手合十,念了一聲菩薩保佑。
「看來,我真是和海棠姐姐的孩子相沖,讓海棠姐姐平白無故地摔一跤,可真是我的過錯。」伊人看著海棠笑著說道。看到海棠還在那兒巧笑倩兮,伊人的心里特別難受。
難受不是為自己,是為海棠。一個女人為了得到一個男人的愛,能這樣的下作,伊人覺得她好可憐,心里對她,並無恨意。
但是,伊人的笑,海棠瞧在眼里,全是嘲笑。嘲笑自己用了這樣下作的手段,依然喚不回大爺的心。海棠的心在伊人的笑里,一點點下沉。
「好了,伊人別再自責了,昨天天氣不好,爺爺也知道你不是有意的。」老元帥出來打圓場。
開飯了,因為是早飯,吃的很清淡。
伊人餓了一晚,飯桌上的稀飯也吃得分外香,身旁的遲翔吃的不多,只是扭過頭來看伊人。伊人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只是不回應,自顧自地吃著。
伊人正吃的香,老元帥發話了,「伊人,遲翔說他書屋里的書一直疏于管理,擺放的亂七八糟,你每天沒事的時候,就幫他整理整理吧。」
伊人抬頭看看老元帥,又看看一旁的遲翔,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遲翔伸出胳膊肘,踫了踫伊人,說道,「老元帥問你話,只是點頭是什麼意思?」伊人額抬起頭,看著老元帥說,「爺爺,我知道了。」
伊人不理他,遲翔也覺得無趣,便也不作聲了。
飯後,晚輩給長輩磕頭,拿壓歲錢。
老元帥,遲夫人坐了上位,兒子、兒媳們並排站開,一一趴下磕頭,老元帥笑著受了,並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壓歲錢錢,一人一份,一樣多,不偏不倚。
拿了沉甸甸的壓歲錢,大家伙坐一塊,說一些開心的事。伊人不想在這多呆,這里比別院漂亮,暖和,但是,伊人寧肯守在別院,捧著一本書靜靜地看,也不願在這多呆一刻。瞅了一個空子,就偷偷地跑了出來。
別院,新月和娥眉正在院子里掃雪。厚厚的雪,掃起來著實麻煩。兩人都只是穿著夾衣卻是饅頭大汗。
伊人見這漂亮的雪掃怪可惜的,便提議堆雪人。三個年齡相仿的女孩子就忙活開來了,三人各滾了一個大大的雪球,這雪球又大又笨重,滾動起來著實不易,惹得三人滑了好幾跤,結果弄得渾身全是雪,伊人摔得最是狼狽,總是摔個狗吃屎,新月大笑著跑去拉她,伊人賴著不起來,娥眉也來幫忙,誰知伊人就勢一滾,順勢將新月、娥眉帶到在雪地里。三人滿臉的雪。
新月使壞,暗地里搓了一個雪球賽進了伊人的脖子,這冰冷的雪順著衣裙直溜溜地滑進了懷里,凍得伊人直呲牙咧嘴,為了抖出雪,一個勁地在雪地上蹦蹦跳跳。
伊人挨了這一招,怎能放過她,抓起一把雪就扔向了新月,結果一陣風過,雪直接散在了娥眉身上,娥眉也不罷休,也抓起一把雪朝伊人扔去。
于是說好的對雪人,結果演變成了雪戰。三人在院子里跳著,叫著,笑著,玩的好不開心。連門口站了好些人都不知。
新月身手最為了得,挨得打最少,伊人不服氣,搓了一個特大的雪球,卯足了勁,朝著新月扔去,新月猴兒似的跳開了,結果砸了站在門口的老元帥一腦門的雪。
「伊人,你在干什麼,瘋瘋癲癲地哪還有半點大女乃女乃的樣子?」遲夫人厲喝一聲,便去幫老元帥拍打身上的雪。新月,娥眉兩個撲通一聲,跪在了老元帥面前,大氣不敢出一聲,伊人更是傻了似的,站在那一動不動,連聲問候都沒有了。
老元帥到時不介意,一把抹下滿臉的雪,一邊呵呵笑,說到,「老夫這叫不叫滿堂彩啊?」
遲翔忙上前一步,說到,「老元帥,這正是大吉大利啊。」
老元帥更高興了,一個勁兒地說好,好,好,說著便讓遲夫人拿出壓歲給新月、娥眉。
新月、娥眉見不但沒受罰,還得了壓歲錢,都高興地直磕頭。
老元帥對伊人說,「你這丫頭,一眨眼的功夫就溜了,害的爺爺特意跑過來找你。」伊人不好意思地搓著手,抬眼看老元帥臉上,紅了一大塊,看來剛才自己出手確實生猛了一些。
翠湖走過來,笑著對伊人說「伊人妹妹,按照慣例,我們這些晚輩要陪老元帥去給各園里的僕從分發壓歲錢。」伊人一听,覺得自己方才偷跑回來確實欠妥當,臉更紅了。
老元帥並不在意,呵呵笑著,又轉身去別的地方了,遲夫人狠狠瞪了伊人一眼,也緊緊跟了上去。
伊人紅著臉,也跟在遲夫人後面走出去,經過遲翔身邊時,遲翔一把抓住伊人的手,緊緊拽著,伊人還在生昨晚的氣,拼命掙扎,遲翔越發拽的緊,拽的伊人生疼。
遲翔湊到耳邊,說到,「再動,你這小手就廢了。」伊人不信,又拼著命往外掙,遲翔手上暗自用勁,伊人頓時疼的呲牙咧嘴,低著聲音直告饒。
遲翔瞪了她一眼,小聲道,「老實了?」
伊人疼的直點頭,遲翔見她服了軟,也不再用勁,只是緊緊拽著。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