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成長記 將軍夫人成長記 第九十五節: 要出征

作者 ︰ 燈火落盡

夜深了,別院里的燈也滅了.

伊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身旁的翠湖早已發出輕微的鼾聲.

伊人索性坐起身來,輕輕地起床,模黑打開櫃子,從中拿出一個包袱,躡手躡腳地走出門,走進黑暗中去.頭頂的月亮似一把彎彎的鐮刀懸在空中,透出柔和的光來.這光給伊人勇氣.

在月兒的陪伴下,伊人慢慢前行.

正院,也是黑暗一片,一片安靜,伊人能听見自己的心跳聲和腳步聲.就這樣一路走來,伊人在竹心園的門外停了下來.竹心園里早已滅了燈,想必里面的人早已休息了吧.伊人在門口坐了下來,將手中的包袱放在了台階上.又坐了一會,才起身離開.

當太陽的第一縷陽光射進遲府時,遲翔早已起床,收拾自己的行裝.屋外傳來卓輝的叫聲,」大爺,屋外,不知誰放了一個包袱?」

遲翔听了,停下手中的活,說道,」拿進來看看吧.」

當遲翔打開那包袱,一件紫色的衣袍呈現在眼前.卓輝說道,」大爺,這不是您的那件紫色衣袍嗎?」

遲翔嘴角泛起一抹笑容,將那衣袍抖開,穿在自己身上,卻看到兩個袖口處,各繡著一只白色的小豬.

「這袖口還繡著小老虎呢.」卓輝在一旁說道.

「這分明就是兩只可愛的小豬.」遲翔笑著說道.

「這是大女乃女乃昨晚放在那兒的吧?」卓輝問道.

「可能是吧.」遲翔一邊整理著衣袍,一邊說道.

其實也沒有多少東西可以整理,當遲翔何卓輝走出竹心園時,兩人的背上各背著一個小小的包袱.

遲府大門口早已聚滿了送行的人.遲夫人一見到遲翔,就雙眼含淚地迎上去,卻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兒地抹眼淚.」娘,您這是做什麼?大哥這是去邊疆殺敵,您這樣哭哭啼啼的多不好.」遲鋒在一旁說道.

老元帥在一旁說道,」一定要得勝歸來.」遲翔朝老元帥點點頭,就朝著門外的馬兒走去.

「大哥,你這袖子上是什麼?」遲鋒卻好事地叫住了遲翔.

遲鋒這樣一叫,大家的眼楮都盯上了遲翔的袖子.

「那袖子上好像繡著一只狗.」鶯兒笑道.

「哪是狗,分明就是一只小貓.」雀兒糾正道.

「遲翔,你堂堂一個大將軍,怎麼能在衣袍上繡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我覺得挺好看的.」遲翔說著,人已經翻身騎在了馬上.騎坐在馬上,遲翔抬起眼楮,張望了一下,終究是垂下眼簾,雙腳一蹬馬鐙子,隨著一聲」駕」,那馬兒便邁步朝前奔去,將眾人都拋在了身後.

老元帥領著眾人,一直目送著遲翔和卓輝遠去,直到那馬兒已經遠的看不見了,老元帥才悶不吭聲地走進府里去.

遲夫人也隨著老元帥進屋了.

遲翔左手抱著鶯兒,右手摟著雀兒,也進門來.鶯兒話多,她說,」二爺,大爺袖子上的小豬,是大女乃女乃繡上去的嗎?」

「你這不是廢話?除了大女乃女乃,誰還敢再大爺的衣服亂作手腳?」

雀兒一向看不慣鶯兒的痴傻.

「還是雀兒聰明.」遲鋒贊完,還不忘在雀兒臉上親一口.

鶯兒受了這輕視,當然生氣,她又說道,」我當然知道是大女乃女乃,可是大爺不是已經和大女乃女乃鬧別扭了嗎?」

「大爺對大女乃女乃的情誼,豈是你我能看透的?」雀兒輕嗤到.

「那雀兒和二爺的情誼,他人能看透嗎?」遲鋒這樣打趣雀兒.雀兒乘勢撒嬌,躲進遲翔的懷里嗤嗤的笑.

遲翔遠赴邊疆了,老元帥何遲府人各自關在各自的屋子里不出來.大家各自忙各自的.府里的一切依舊是秩序井然地進行著.

別院,伊人早早就起來,在菜地里忙活開來了.連翠湖來到身旁,也不知道.翠湖在伊人身邊蹲來,伸手去拔地上的雜草.

「听說,大爺今天要出征,妹妹知道嗎?」翠湖試探著問到.

「知道.」伊人一邊回答,一邊不停手地拔草.

「你,你,不去送送?」

「有什麼可送的?」

「那你為何哭了?」

「我哪有哭?」

「那為何眼楮都是紅的.」

伊人不作聲了,只是低著頭一個勁兒地拔草.

新月和娥眉是很勤快的,兩個人才用了一天的工夫,就將碧雲軒的院子整理出一塊像模像樣的菜地來.

翠湖看到院子里那一塊菜地,哭笑不得.但是這菜地整理的雖好,但是翠湖卻並不想呆在這碧雲軒,總是呆在伊人的別院里.這其中緣由,伊人自然知道,只是不點破,任由翠湖住著。

但是翠湖這整日整晚的不回碧雲軒,遲鋒的兩房姨娘卻看不過眼了,在遲鋒面前接連告了好幾次狀。

于是,在曲折的回廊處,遲鋒和兩個姨娘將翠湖堵住了。

鶯兒素喜打頭陣,她問道,「二女乃女乃,這幾天忙得很。我們都難得見上您一面呢。」

翠湖並喜歡與他們嚼舌,淡淡地說道,「你們不是討厭看到我這張臉嗎?怎麼反而惦記起來了?」

雀兒瞟她一眼,說到。「您這張臉,有什麼好值得惦記的,只是怕,怕……」雀兒欲言又止。

翠湖盯著她問道,「怕什麼?」

「我們怕,怕您耐不住這長夜寂寞,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那可就是罪過了。」雀兒說著,就呵呵笑起來,鶯兒也和著一起笑。這笑聲讓翠湖覺得惡心。

「那勞你們費心了。我並不覺的夜晚有多長,也不感覺到寂寞。至于你們所說的壞事。我可不打算偷偷模模去做。」翠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這讓鶯兒、雀兒都有一些吃驚,連一旁的遲鋒都吃驚不少。

平日里。翠湖可是話語極少的。即便是使盡了挖苦諷刺之能事,翠湖依舊是低著頭,忍著,受著。

翠湖的話讓遲鋒覺得不好受,他朝著翠湖瞪著眼,狠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翠湖並不看遲鋒,這讓遲鋒萬分惱火,在他的小心眼里,我可以不要你。但是你卻不能心中無我。

「你不把話說清楚,就休想離開這里。」遲鋒厲聲說道。

「我和你什麼時候這麼親密。要用到離開這兩個字?」翠湖說著,便抬腿從遲鋒身邊擦過,走出一段距離。翠湖又回過頭來,看著雀兒說到。「我在院子里開墾了一片菜地,這月影花沒了月弄的陪伴,真是孤單的很。」

雀兒听了這話,臉色刷的一下全白了。她驚恐地看著翠湖,翠湖淡淡地看了一眼。轉身走了,只留給他們一個決絕的背影。

「她怎麼回事啊,說話怪怪的,說什麼月影,月弄,這到底是什麼啊?」鶯兒有些莫名其妙地問道。

遲鋒也不知道翠湖今天是怎麼了。他也是滿月復疑問地看著雀兒,問道,「這些東西,你知道嗎?」

雀兒還沉浸在剛才翠湖的那一番話里,遲鋒這麼一問她。她又是嚇一跳,忙說,「不知道。」

本想給翠湖好看的三人,卻讓翠湖給了臉色。這三人心中都好自在,連在一起親熱的勁頭都提不起來。

雀兒更是坐立不安,今天翠湖那眼神分明是在告訴自己,她什麼都知道了。雀兒在自己的屋子里,琢摩了半天,終于起身,走到窗前,打開窗戶上掛著的鳥籠,將籠子的白鴿抓在手里,對著那白鴿嘰里咕嚕說了幾句什麼,便將那白鴿放飛了。雀兒做完這些事,感覺到渾身有一些癱軟,不由得靠在窗戶上,一直目送著那白鴿飛遠。

「雀兒,雀兒。」鶯兒站在半開的門邊,連喊了幾句,雀兒才回過神來。

這鶯兒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院子里的,雀兒一點都不知道,她略顯慌張地說道,「噢,是鶯兒啊,找我有什麼事嗎?」

「還不是那二女乃女乃的事,你說她都丑成那樣了,還敢這樣張狂,真是氣死我了。」鶯兒氣憤地說道。

雀兒鎮定下來,說道,「二爺這些年冷落了她,她心中有氣是應該的,你又何必計較呢。」

鶯兒不滿雀兒這樣幫著翠湖,又說道,「你要好心護著她,那是你的事,我可不同情她,這世道,誰得寵,誰才是王道。」

鶯兒這話,挑釁味十足,要是往日,雀兒定不饒她,但是近日,雀兒完全沒了那個心情,陪著笑臉,將鶯兒送出了門。

再說翠湖回到別院處,將剛才在回廊發生的事情講給了伊人听,二人一邊說,一邊哈哈笑,翠湖直至笑出眼淚,才止住了笑聲。「真解氣,早知道他們都是一些紙老虎,我平日里應該厲害一些才是。」

「翠湖姐姐,你才知道啊,真是的,總是那麼軟弱,平白無故受多少氣。」伊人在一旁為翠湖叫好。

「伊人,你知道嗎?我一說那月弄的事,雀兒的臉都嚇青了。想起這三年受的這些苦,我真想狠狠地暴打她一頓。」翠湖說到。

「翠湖姐姐,你說大戶人家,女人們為了爭寵,真是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這些斗得頭破血流的女人們真是夠可憐的。」伊人頗有感慨地說道。

「誰說不是,這些年,因為我這丑樣子,倒落了很多清靜。」翠湖自嘲道。

「翠湖姐姐,你打算怎樣處置那雀兒?」

「前幾日,我知道真相後,心里恨死了雀兒,恨不得跟她拼命,可是這幾日,我靜下心來,好好想想,這些年,我雖然容貌丑了些,但是日子過得還很清靜,也沒覺得自己缺了什麼,或少了什麼。」

「可是,這幾年里,她們將二爺生生搶走了?」

「若說到這事,我還得謝謝雀兒,是她讓我明白,二爺這樣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我去愛,一個男人若因為我容貌的變化,就嫌棄我,那這樣的男人還有什麼值得我去愛的?」翠湖說這一番話的時候,語氣是平和的。

「姐姐的意思是,不在追究雀兒的過錯了,是嗎?」

翠湖點點頭,說道,「有什麼可追究的,她也不容易。」

「姐姐,你心胸真是寬闊,讓我好生敬佩。」伊人發自內心的說道。

「這樣敬佩我,那就想法子趕快治好我的臉。」翠湖笑著說道。

伊人鄭重地點點頭.

伊人既然答應了翠湖,便成天研讀爺爺給自己留下來的一些醫書.每找到對應的藥材都要在翠湖身上試一試.翠湖性子好,只要是伊人熬得藥,翠湖都是來者不拒.

于是,別院里成天都彌漫著一股藥草的味道.新月、娥眉被這藥草燻得,整日不想呆在屋子里。二人只要一看到伊人開始熬藥草,便找各種理由逃出去。

伊人當然知道這藥草燻人,也不阻攔二人。

這日,伊人到後上去采摘一位藥草,來到早已是青色一片的後山。登上後山,眺望遠處的風景,往事歷歷在目。想起那日也在這山頂,遲翔飛身前來,將自己救下,由想起也是那日,遲翔丟下自己,獨自離去。這一幕幕的往事,新鮮的如昨日才發生的故事,可是,此時此刻,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伊人輕嘆一口氣,蹲去,準備細細地尋找那味藥草,身後卻傳來了「又嘆氣了。」轉過身後,卻看到遲飛正在後方不遠處站著。

伊人笑著說道,「才嘆一聲,怎麼叫又?」

「我看著你山上,你共嘆了8次,你說這是不是又?」

伊人听了,啞然失笑,自己都不覺得。

「總這麼笑,多好。嘆氣是會傳染的,你瞧我也被傳染了。」遲飛說著也嘆了一口氣。伊人見了,不覺又笑了。

「我來給翠湖姐姐尋一些藥草,三爺怎麼會在這後山呢?」伊人問道。

「我啊,閑人一個,到處逛,見這兒清靜,就來了。」遲飛說完,又問伊人要尋哪種草藥,要幫她一起尋。

伊人想起府里的一些流言碎語,便推辭了遲飛的好意。

遲飛看著伊人說,「這麼點忙,都不要我幫,到底是生分了?」

伊人笑笑,說道,「府里人多嘴雜的,三爺總是幫著我,他們會說閑話的。」

遲飛說,「我不在乎。」

伊人不笑了,說道,「我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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