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翠湖急得想罵人時,一聲清脆的 哨聲響了起來。那些到處亂躥的小倉鼠卻停了下來,只只立起小身子,滴溜溜的小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伊人。
柳如是、翠湖也如小倉鼠一般,雙眼直盯著伊人。卻看到伊人從脖子處掏出一枚小竹哨,含在嘴里,嗚嗚咽咽地吹起來,這哨音初听著,毫無節奏,甚至入耳有些雜亂,但是漸漸的,這哨音卻自成節奏,听起來如天籟之音。
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那些小倉鼠不知何時排成了一支整齊的隊伍,只只挺直了身子,做待命狀。
伊人又示意柳如是打開另外兩個箱子,讓柳如是不可思議的是,這才出箱的幾百只小倉鼠像入了魔似的,隨著哨聲,自行排開來,排成好幾個縱隊,且身子直立起來,做待命狀。
翠湖和柳如是何時見過這樣的壯舉,愣了一會後,便爬到伊人坐的山坡處。從山坡處往下看,更讓人震驚。
空地上,數以千計的小倉鼠排成了十幾個縱隊,只只靜靜待命。若不是親眼所見,還以為這些都是做成倉鼠形狀的布偶。
翠湖心急,想問個明白,伊人用眼神示意她別動,繼續變換旋律吹響嘴里的竹哨。
翠湖再朝下看時,那些小倉鼠卻迅速跑起來,各個如閃電般,飛速移動。不一會兒,這些小倉鼠又排成了一個‘s‘型。
伊人繼續變換著哨子的旋律,那些小倉鼠又開始騷動起來,這些小東西的動作實在是快,翠湖眼都看花了。
這時,一旁一直不作聲的柳如是驚叫起來,「變了,又變了。」
翠湖一看,愣住了,原來那些小倉鼠排成了「翠湖加油」二字。翠湖看到這些小東西排成了自己的名字。情不自禁地輕輕念道,「翠湖加油。」一邊念著,一邊忍不住捂住嘴輕輕哭出聲來。
伊人本想讓翠湖高興,可是翠湖卻捂著嘴哭起來。伊人忙抬高哨聲,那些小倉鼠都散開來,急急地跑向自己的小箱子,如秋風掃落葉般,一眨眼的功夫,空地上一只倉鼠的影子都沒有了。
剛剛的一切恍如夢中一般。
伊人收了竹哨,走到翠湖身旁問道,「姐姐,你怎麼哭了?」
翠湖忙擦干眼淚,笑著說。「伊人,我高興,我高興。」
一旁的柳如是問道,「翠湖是誰?」
翠湖指指自己,說。「翠湖就是我,如是兄,還不知道吧。」
柳如是說,「我只知道胡先生是女子,還不知道你有這麼好听的名字。」
翠湖听了,只是笑笑。柳如是看著伊人說,「這本事還是第一次見到呢。在百花城時,只知道你能用哨聲捕鳥,卻不知你還有這本事,真是讓人大開了眼界。」
伊人听了不好意思笑了。
翠湖好奇地問道,「用哨聲捕鳥,听著怪新鮮的。‘
柳如是笑著說。「她啊,用哨聲迷的那些鳥成痴傻狀,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那些鳥給抓抓住了,不管多厲害的鳥都逃不過這哨聲。」
翠湖不可思議地望著伊人。說,」你確定你不是哪里來的巫女嗎?」
伊人和柳如是听了都是哈哈大笑。
笑完,伊人掏出剛才柳如是給的那包燈草粉末,說,「別再想我是不是巫女了,快來幫我干活吧。」
說著,將這粉末給他們兩人各分了一點,讓他們將粉末均勻涂抹在這些小倉鼠的背上。
在干活的時候,伊人一再強調不能浪費這些粉末。
三人一通忙活,才將這些小倉鼠的背上全涂上了燈草粉末。
翠湖好奇,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伊人說,晚上,這些小倉鼠要演一出好戲。
翠湖和柳如是還有滿月復的疑問,可是伊人已經讓他們幫著抬箱子回去了。
當三人抬著箱子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暮色四合。因為開戰在即,兵士們早早結束了一天的操練,吃過晚飯,回到各自的帳篷內休息。
匆匆吃完飯,伊人去找遲翔。遲翔正在議事帳篷里與眾大將們商議後日開戰的一些戰略步驟。
伊人沒好意思進去,便一直站在外面等,直等到星星綴滿天空,里面依然吵得不可開交。
男人們的世界,一直是靠大嗓門來取勝的。
恰巧卓輝經過,看到伊人正站在門口,進去稟報。
過了不一會兒,遲翔便出來了。伊人一見到他,便一把抓住他,朝著營區門口跑去。
議事帳篷門口,大將們就這樣看著遲翔被伊人拉走。
「哼,我看大將軍就是被那方先生迷住了。還嘴硬說自己正常呢,哪有男子手牽手的?」虎將軍一臉鄙夷地說。
「大將軍也真是,大戰在即,全然不顧,看來是被那姓方的小子迷的不輕。」龍將軍附和著
「你們瞎說什麼呢,我們家大爺可不是這樣的人。」卓輝嚷道。
「卓將軍,別自欺欺人了,大將軍早就變了。」鶴將軍在一旁說的不輕不重。
「那小子拉我們大將軍去干什麼,我們跟去看看,可別讓那小子害了我們大將軍。」虎將軍說著便朝頭里去了。
有人帶頭,其他幾人也跟在後頭簇擁而去。
軍營大門口,遲翔、伊人、翠湖、柳如是都在。遲翔見自己的幾名猛將都跟了來,便隨口說,「一同去看場好戲吧。」
一行人騎著馬在夜色中一路狂奔。待至快靠近斯圖*營時,伊人才喊停。
現在已經是深夜,斯圖*營已經進入沉睡中,只有一些巡視的兵士在四處走動。
這幾人在一處高地後面藏身後,伊人走出來,掏出脖子上的竹哨,含在嘴里。給翠湖和柳如是使了一個眼色。
兩人分別守在小箱子旁,听到伊人嘴里的哨子吹響,才打開箱子的門,放這些小倉鼠出籠。
這些小倉鼠在伊人高高低低的哨音中如閃電般躥入了軍營中。遲翔和大將們眼楮們還沒來的及看清楚,就看到眼前劃過一道閃電向著斯圖軍營而去了。
虎將軍忍不住,問道,‘剛剛那一道亮光是什麼?」
沒人做聲,因為他們也解釋不清。他們都瞪著眼楮好生看著。
伊人吹著竹哨,也尾隨著小倉鼠逼近軍營。遲翔欲上前阻止她,伊人回過頭來朝他笑著搖搖頭。
隨著伊人的竹哨聲,斯圖軍營里喊聲不斷。
「天啊,那是什麼?那光會移動。」
「這光還有爪子。」
到處都充斥著此起彼伏的喊叫聲,隨著這喊叫聲,軍營中到處是到處奔跑的聲音。
這里的混亂和那天遲家軍軍營的混亂有異曲同工之妙。
伊人嘴里的哨聲起起伏伏高高,時而急促,時而舒緩,時而高亢,時而低沉。在這變幻不定的哨聲里,那些鑽入到帳篷里的小倉鼠全都涌了出來。
「天啊,快看,那是什麼?‘有人驚恐地叫道。這叫聲讓軍營片刻靜了下來。
到底是什麼讓軍營在片刻間靜了下來,遲翔等人也忍不住探出頭來。不看還好,一看也差點笑出聲。
原來,在斯圖軍營的正中央,「我是探子,快來抓我。」幾個光亮的大字在閃閃發光。
「還愣著干什麼,趕快去那些東西趕走啊。」在這詭異的靜寂中,有人很威嚴地喊道。
喊聲才落,軍營里又響起了忙碌的聲音。這些小倉鼠的厲害,遲翔他們是知道的。那日還是白天,太陽正好的時候,軍營里兵士為了捉這些小倉鼠弄得一身疲憊不說,還不知摔了多少個嘴啃泥。
現在到處是黑漆漆的,兵士們只能追著那些小倉鼠到處瞎跑。那些如無頭蒼蠅般的兵士們在黑暗中不知摔了多少交?也不知在頭上踫出了多少個大包?
斯圖軍營里,兵士都忙得一團糟。到處充斥著喊叫聲,到處都是怨恨聲,到處都是責罵聲。
遲翔在這混亂中,依然能清楚听到伊人吹的哨聲。抬眼看去,暗沉的天空下,伊人一襲淡藍色衣袍,繞著軍營緩緩而行。風過,衣袂飄飄,宛然如仙人。
就在兵士們追得筋疲力盡,累得束手無策之時,那些到處亂竄的小東西一瞬間又會聚在一起。
遲翔他們再看時,營中的空地上又變幻成「笨蛋,玩累了吧。」這些帶著戲謔的大字,讓遲翔他們終于忍不住,哈哈地大笑起來。這些閃爍著光芒的大字將恥辱深深刻在斯圖國的兵士們的心理。
不等將領來下令,他們都像中了箭傷的豹子般沒命地朝著那些大字撲去。
這時,竹哨聲一直高亢上去,在不可再高處,繼續下來,如噪音一般震的人耳朵深疼。
那些帶著光芒的小東西如得什麼命令似的如潮流般涌出軍營,在不遠處,翠湖和柳如是早就等著了,將箱子打開。隨著哨聲漸漸低沉和緩,那些小東西都涌向各自的小箱子。自此,哨聲才漸漸弱下來。
斯圖國兵士們還來不及反應過來,遲翔他們早已跨上馬,朝著來時路狂奔而去。
斯圖國兵士見夜色中疾馳而去的人影,才知道這是南疆國作的惡作劇。
ps︰
各位看官,神奇嗎?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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