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從戴秀身上凝出的妖獸,凌南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召喚出火靈珠後,掏出九幽弦琴急速地彈奏「空山鳴澗」,雖然對妖獸似乎沒什麼效果,但對自身有著加速靈氣運轉,凌南腳下不敢有一絲的停頓,四處逃竄。////
眼看就要被追上,凌南咬了咬牙,神識往戴秀身上一鎖,火靈珠不斷地往戴秀疾去火訣,漸漸與妖獸拉開距離,凌南一轉身,妖瞳泛起血紅的光芒,「幻影蜃術」,之前雖然受到反噬,但也使凌南更加清晰的認知這幻術,如果交由妖瞳神識施展,威力自然不敢小覷,但自己完全不能控制,所以凌南這次是用自己的神識施展,再由經妖瞳釋放,幻影蜃術不同于一般幻術,大多幻術是令對方神智陷入昏迷狀態,而幻影蜃術是將神識鑄形,即以虛化實,然實又虛之,能否迷惑敵人就要看你幻化成來的東西是不是敵人的弱點。由妖瞳釋放的幻影蜃術可以直接探索到敵人內心最深處的脆弱,凌南自然無法做到這點,但幸好對戴秀有些了解,幻影頓時凝成數個賴松。
身邊突然出現賴松的身影,戴秀仿佛著了魔似的往賴松幻影撲去,頓時一個幻影被身上戴秀的妖獸撕碎,「噗」凌南頓時噴了一口鮮血,凌南暗暗罵道︰「原來幻化出來的實體要用神識去控制,實體受到攻擊就如同自己的神識受到沖擊,該死!」無計可施的凌南一時陷入困境,顯然幻化出賴松的實體能迷惑戴秀。但那妖獸看似與戴秀同體,實則又似**獨行,完全不受戴秀控制。
戴秀沙啞的嘶喊著,又往另一個幻影抱去,妖獸硬生生的將幻影撕成兩半,戴秀的身體更快地溢出漆黑的靈氣,凌南又噴了口血後,急忙撤去幻術,內心已經淚如雨下,暗罵道︰「使用兩次幻術都被自己的幻術所傷。真是丟人。」凌南狼狽的逃竄著。突然胸前的鼎印閃過黑白交織的光芒,笑媚純頓時從光芒飄了出來,見凌南被妖獸追得四處逃竄,不由好奇問道︰「你是怎麼做到讓別人夢境的夢魘發狂似的追著你不放?」
凌南一听。不解問道︰「什麼夢魘?」笑媚純飄在凌南旁邊。愜意地轉過身指著戴秀身上的妖獸道︰「這就是夢魘。只要有夢就它就能潛伏,換句話說若擊敗它也可以打開夢境通道,離開夢境。」凌南欲哭無淚道︰「你不是說你也不知道怎麼出去麼?再說。你覺得這夢魘妖獸我能打敗嗎?」
笑媚純白了眼凌南道︰「這夢魘無影無蹤又無處不在,是這個夢的主宰,想要引其出來難于登天,想要殺死它,更是不可能,只要夢不滅它便不死。」說完似乎想到什麼又說道︰「所以只能讓夢的主人自己醒來。」凌南白了眼笑媚純道︰「我不知道用了多少方法也沒辦法讓她醒來,還有為什麼夢魘會追著我?」
笑媚純往戴秀身上凝去道︰「這夢境畢竟是戴秀的,夢魘因她而生,雖然戴秀不及夢魘,但當她的情緒崩潰時,似乎又能控制,應該是對你有著強大的殺意。」凌南自然知道什麼原因,急忙問道︰「有沒有什麼辦法令她恢復清醒?」笑媚純幸災樂禍笑道︰「你的法器不是一直在攻擊戴秀嗎?你自己知道重置夢鏡就是最好的辦法還問我,你自求多福吧,我回鼎界等你,夢魘可是能感覺到我的,我可不想最後一絲魂魄都消失。」說完唰的一聲鑽進凌南胸前的銘紋。
凌南想死的心都有了,心里不停咒罵著笑媚純見死不救,而腳下不停的加速,身後岩石碎屑亂飛,凌南已經不知道繞著山谷逃了幾圈,幸虧夢魘受到戴秀的牽制無法發揮其實力,否則以之前的夢魘凌南早就被拍死,凌南氣喘吁吁暗道︰「再這樣下去不被拍死也累死!」說完往山谷望了望,身形折回山谷中央,蘇永、李明遠和蔡之武三人楞楞的看著谷中凌亂的一切,突然見凌南往三人疾馳而來,紛紛掏出飛劍往凌南斬去,凌南大聲喊道︰「你們不想讓戴秀回復神智嗎?」三人一楞,雖然不知道眼前的是誰又怎麼認識戴秀,但蘇永依舊問道︰「要怎麼做?」
凌南閃到三人面前說道︰「她受了刺激,你們只要安慰她就好了,讓她心情平復不就好了。」說完急忙往山丘逃去。蘇永見戴秀沖來,李明遠和蔡之武往兩旁邊散去,而蘇永收起飛劍,神識往戴秀凝去,大聲喊道︰「戴姑娘,請你醒醒吧,賴公子已經死去……」戴秀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沒等蘇永說完,妖獸已經一掌拍下,頓時蘇永變成一灘肉泥。凌南回首看了一眼,暗罵道︰「蘇永腦子進水了吧,怎麼不避?真以為自己能立刻安撫她,當自己是賴松啊,白痴啊。」凌南氣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只見戴秀悲嗚一聲,夢魘仿佛受了什麼刺激,大聲咆哮身體不停拍打四周頓時岩屑樹枝到處濺飛。凌南一喜,顯然蘇永的死也能刺激到戴秀,凌南的目光往李明遠和蔡之武凝去,趁妖獸與戴秀陷入混亂之時,凌南運起暴勁往雙腳一凝,猛然往蔡之武竄去,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凌南,蔡之武剛露出驚愕的表情,便噴出一大口鮮血,身形已經如破空之勢往妖獸飛去。
咆哮的夢魘露見蔡之武往自己倒飛而來,抱頭嘶吼的夢魘隨手一揮,蔡之武頓時被巨爪撕成四半,李明遠大驚,往凌南投去憤怒的目光,只見凌南身形一閃往李明遠疾去,李明遠知道避無可避,掏出飛劍大喝一聲︰「卑鄙。」凌南念過一道清心咒,雙綾往李明遠縛去,雖然同是築基期的修為,但是戰斗經驗明顯是凌南要多于李明遠。一鐮雙綾連綿不斷,時而參雜著法訣,李明遠不過幾息便處劣勢。
李明遠憤怒地噴出一大口精血,劍芒頓時耀眼奪目,凌南輕輕上雙眼,「鬼影閃」唰的一聲閃至李明遠身後,綾帶迅速纏住李明遠,凌南右手凝起接暴勁,「暴勁崩拳」,李明遠急速地往戴秀撞去。距離一丈時。凌南手訣一松。雙綾散開,李明遠如同斷線的風箏摔在戴秀面前。
「嘶 嚓」李明遠被夢魘一口咬去半截身體,血液噴濺戴秀一身,頓時山谷天搖地動。四周化為一道道白霧。夢魘嘶吼著。化成一團黑霧緩緩消散在蒼白的世界,凌南看著周圍的世界變成一片蒼白,而隨著夢魘的消散。戴秀卻一身潔白地留在這個蒼白的世界與凌南沉默相對。
凌南望著一言不發的戴秀,又望了望四周,暗罵︰「難不成還要把戴秀給宰了,才能離開這幻境?」突然戴秀美麗的臉龐流下兩行淚水,凌南楞了楞道︰「戴姑娘有什麼可以幫你嗎?」戴秀輕輕搖了搖頭沉默不語,不時候來低泣之聲,凌南嘆了嘆息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經歷的是怎麼樣的痛楚,使得你要將這感情封印,但這都是過去的事,與其選擇遺忘,不如好好的活下去,背負著眾人的愛慕……」
戴秀幽幽說道︰「我是別人**得到的東西,無論是李大哥、蔡師兄還是蘇大哥……而我也有想得到的東西,我愛上了賴松,從未有過如此的感覺,他也是個可憐的人,愛人的離去、背叛,他對我的理解,關懷……只是後來我竟也被他拋棄,縱然別人不在乎,對我依然愛慕貪戀,但我的心早已死去,我傷害了許多人,可我也是被傷害的人,我討厭這副皮囊,若非有著這副皮囊,或許我得到的不會是這種結局……」
凌南輕輕的搖了搖頭,一個人漂亮並不是罪過,只怪人心太過膚淺,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夠接受內心純潔而外表丑陋的人?一如自己就算是人,而如今似妖似魔,遭受了多少人的鄙夷與不屑……
戴秀看了眼凌南,微微笑道︰「或許我是時候應該醒來了,這夢做了太久了……」說完緩緩地閉上了眼楮。凌南望著這一笑傾城的絕子,楞了楞,晃了晃腦袋,巨鐮一召,反手一拉,戴秀被撕裂的身體漸漸化做白霧消散在這片蒼白的空間,猛然,凌南身體不能動彈,眼前一花,又出現在天空之上,身體又急速往下墜落。
凌南雙眼緊閉咒罵道︰「每次落地時能不能別這麼快恢復感覺。」眼看就要撞到地面的時候,凌南頓時凝滯在空中,凌南雙眼一睜只見眼前一臉俏皮的笑媚純邪邪的看著凌南,笑媚純笑道︰「一個大男人居然如此膽怯,真是丟人。」凌南恢復五感,站起來白了眼笑媚純道︰「若不是被你帶進這怪異的空間,我會受這種苦頭?」
笑媚純頓時嘟著嘴道︰「誰叫你不是練家的人,還差點害我失職,不過算了,能到鼎界也算是得到了界鼎的承認。」凌南環顧四周問道︰「這就是鼎界?」看著四周地面如雲端般一望無限的蒼白而天空又是一片漆黑,天空中飄浮著無數光球,凌南指著光球問道︰「這光球是什麼東西?」
笑媚純道︰「這些都是被封印的夢境,你就是從剛才消失的夢境里出來的。」凌南看著無數光球搖了搖頭感嘆道︰「應該說人族感情豐富還是無情無義?」笑媚純白了凌南一眼道︰「這里還有其他族人封印的夢境,這里可是界鼎的神識世界。」凌南一臉疑惑問道︰「界鼎的神識世界?」
笑媚純手指一凝,只見凌南胸前的鼎紋閃過一道光芒,天地間頓時被撕裂出一道裂縫,只見界鼎從里面鑽了出來,笑媚純道︰「你往鼎身滴一滴精血。」凌南疑惑的往界鼎凝去一滴精血,頓時感覺與界鼎親近不少仿佛隱隱還能感覺到界鼎的喜怒哀樂,笑媚純道︰「我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想不到沒有等來練家的人,但是便宜了你。」
看著凌南一臉憨厚的樣子,笑媚純道︰「我要沉睡一段時間了,要令這鼎重新認主,我必須離開界鼎,然後用魂識將你的魂識烙在界鼎之上,豈知你進入鼎界之時,界鼎已經自主幫你烙上魂識,我倒也算是托你的福還能繼續寄于界鼎之中。」
「魂識?」凌南不解的問道,笑媚純嘆了嘆︰「看來你並不了解這個世界,不過因為未知才如此迷人吧,以後你行走在這片大陸之上自然會懂,我得沉睡在鼎界之中了,你可以隨時出入這鼎界,而界鼎藏匿于你胸前的銘紋之中,只需要神識念及就會出現,想出入鼎界也一樣,界鼎會帶你進來。」說完化作一道白光附在界鼎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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