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賣摩托車代理的李重光打了電話聯系上海的劉國林。
劉國林在電話那頭拼命的講著,左老一定要李重光過來看看,畢竟一千萬的現金匯過去了,他也算個股東,說一定的言權。
本來李重光已經親自跟左老推了一次,他自己太忙了,一兩個月來連去一趟廣東的工廠也沒有。
他看著桌上的那盆草,心動突然一動,可能是左老有什麼事要對自己說呢,上次是在車上,那時侯礙于司機李文濱,這個老頭可能是不太方便說話。
將近下午的時候,李重光猛然接到一個電話,他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趙學敏,他的嘴里一笑,難道又有什麼好事輪到他了?
李重光打開手機接起來听了幾句,這才慌里慌張的要找電視,可是平日來他為了尊重員工,為了塑立一個形象,沒有在自個的辦公室里安插電視機。
李重光走下一樓,看見幾個賣車員都在辛勤的忙碌。這時侯大廳的電視是關著的,他不想撕破一種契約。
他直徑走出門外,一旁休息的李文濱連忙跑去把停在路邊的汽車動,雖然路很近,只有幾百米遠,但是愛拍馬屁的李文濱還是要把老板送回家里。
在車上,李重光看著自己的堂弟,他正小心翼翼的扶著方向盤,昨天從盧恩典那里听到的流言,李重光想了一想,還是算了,李燕清是堂弟的女兒,又不是自己的女兒,前幾天在宿舍樓里只不過是一場父親教訓女兒的事情,自己怎麼也是個老板,不必要去理會人家的家事。
李重光走進大廳,何玉婷倒嚇了一跳,這個時侯,全家回來最晚的今天倒是最早回來了,何玉婷不敢說一聲,只是還在餐桌上和保姆在揀著一些青菜葉。
李重光打開電視,搖控立刻調到中央一套,此時節目里正在播放隔著兩個大洋的紐約時況,那里的一座大廈被兩架飛機撞了,現場一片尖叫聲。
央視的主持人正在那里激動的播報著最新的節目,他感到不可思議,突然他看清了被幢的大樓也叫世貿,他想會不會影響左老嘴里說的加入世貿組織的進程。
美國的世貿大樓被恐怖分子炸了。看書==京尤要讀=還能獲qb請記住我們的網址.小兒子李榮進一進門,就大叫著。電視機里的節目在繼續滾動,這個年輕的高中生此時心中一團怒火,他狠狠的說︰也不知道會不會炸到英國,哥哥還在那里呢。
你不說,我倒忘了,等下叫你姐打個國際長途過去,提醒你哥哥注意一下。李重光擔心的說,反正電視機里那個生死離別又不關他的事情。
過了一會,電視節目重新輪換,年輕的李榮進驚叫道︰美國的五角大樓也被炸了,真恐怖,估計這美國可受不了,也要讓他們嘗嘗炸我們大使館的痛苦,上次學校讓我們在烈日下暴曬了一兩個小時,盡在那里喊口號。
李重光一看兒子激動過頭,連忙提醒他要注意,只要不是炸到中國來,管***是哪里被炸了。
這個夜晚,李重光難得沒有出去,熒屏里的電視節目次這樣吸引著他。他拿起手機想打給左老,但是手不听使喚,手機始終沒有撥通那個神秘的號碼。
夜晚來臨,他又恢復了以往的那種失眠狀態,他背對著自己的老婆,努力使自己沉眠,但是他現要做到心靜自然涼,然後安然入睡,真有如走上古老的蜀道。
也許這里的夜晚,也需要一場風暴。風暴有時在枯燥的天地,是一種考驗的等待。
第二天,艷陽高照,閩南的大地,柏油路快被這炎日烤焦,門市部的幾個員工正在那里七嘴八舌的談著大洋彼岸的美利堅合眾國,他們看見老板急匆匆的走進來,繁亂的談話聲瞬間變得小了。
李重光把看好的文件又遞給財務經理胡東民,李重光看著會計正要推門出去,李重光連忙叫他停下,李重光看了胡東民一會,似問似懂的說︰那個世貿大廈的事情,被這個恐怖分子這麼一折騰,估計美國這下子要有什麼大動作了,不知道對我們中國加入世貿組織有什麼影響沒有。
在听了會計的一些詳細解釋,李重光終于點了點頭,心頭的一塊石頭瞬間又落了下來。大洋彼洋可能是狂了場風暴,不關已事,自己又何必過渡*心呢,他拿起當天的實施日報,無聊的看了幾頁,嘴里不覺罵著幾句,真是吹牛皮,好像我們也應該關心美國的安危。
陽光明媚的照射在玻璃上,透明之中又帶有世界的無奈。
李重光看著屋外的市景一角,然後又坐回舒適的座椅,點起一支中華牌的香煙,嘴里吞雲吐霧,只見辦公室一陣迷煙。
敲門進來的張德生硬是忍不住,咳了一聲,這個半老頭子看見老板正在悠閑的享受清福,連忙說著︰老板,我等下再來吧。
進來吧,有什麼事情現在就講一下,等下說不定我又出去了。李重光說。
張德生坐在寬大的辦公椅前,把文件拿出來,開始把事情講完,然後一臉盡量的真誠對著眼前的老板李重光。
李重光把肥厚的腦袋一沉,靜靜的思考了幾分鐘,他笑著說︰到時候跟胡東民說一下,他是會計,具體事宜得先跟他說一下,也好讓他對資金的安排有個提前的打算,還有目前要先雇幾個全州服務大樓的人員,爭取先培訓幾個人員,到時侯那里的人員要面對全省的經銷商跟客戶。
李重光看著五十多歲的張德生,拖著他的肥胖身體推門出去,他拿起張德生留下來的文件,看了好一會兒,想了一會兒,撥通財務室的內線。
一會兒,滿臉緊張的胡東民出現在他的面前,李重光想了想,先把文件遞給這個年輕的會計。
胡東民緊張的結結巴巴,文件一兩鐘他就看完了,可是汗水卻不停的往下流,他的思維停了幾分鐘,終于開口說︰老板,如果從法律及很多方面來看,我們把工程交給手續齊全的建築公司,雖然比那些承包隊要貴上幾成,但是以後如果有什麼事,我們的責任會很少。
噢,我也是這麼想的,就是不知道要貴上多少,這方面你可以跟張主任多協調一下,你對成本這塊本來就熟。李重光說道。
好像趙學敏書記的一個佷子在搞建築公司,景江的很多路面都是他們在弄,不過很貴,你再多看看幾家搞建築的正當公司,反正趙書記的佷子可能忙不過來。胡東民說。
胡東民輕輕的推門出去,他的後背已經涼了一大遍,還好老板沒有問到幾天前在宿舍樓的事情,那個晚上他正好出去跟女朋友黃子怡逛街。
司機李文濱在三樓的房間狠狠的罵了女兒李燕清,剛開始罵聲很小,後來越吵越大聲,整棟樓的人都听到激烈的爭吵聲,李文濱走出房門的時侯,還罵了圍觀的陳錫森幾句,惹得公司里現在流言四起,說是陳錫森竟然在跟李燕清談戀愛。
胡東民現在是投鼠忌器,生怕公司里也傳言他跟李燕清也有什麼事情,到時侯惹得本來就有親戚關系的老板李重光對自己反感。
這幾日來,地稅局副局長黃本源這幾天跑得很勤。胡東世听張德生說這些源由,原來黃本源的老婆朱文秀在中旅旅行社做會計,但是這一兩個月又辭職了,黃本源打算讓他老婆來公司里做個財務副總,如果這個時候把老板惹毛了,反而得不償失。
又是一個明媚的天氣,此時季節已經進入初秋,溫度也沒有盛夏那麼高,坐在車上的李重光,顯得心情激動,等會他要去上海面會左老。
緊緊的思考了一會兒,他終于開口對著旁邊的堂弟李文濱說︰文濱,這幾日來,我跟老張和小胡談了好幾次,全州服務大樓一定要建起來,雖然會找一個全權負責的建築公司,但是我又不放心那邊的情況,想叫燕清過去那邊看頭看尾,她先到服務中心工作一段時間,到時侯建立服務大樓,可能就要面對全省的客戶了,到時侯我再把她提上來。
李文濱仔細而小心打了一個轉盤,汽車駛入另一條道路,他皺了下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堂哥︰我是不放心燕清啊,前幾天要不是听到盧恩典說一些事,我還不知道燕清竟然要跟陳錫森談戀愛,我現在倒不放心她了。其實他也不跟說女兒還跟財務經理胡東民的情事。
放心吧,文濱,先過去那邊服務中心收收銀,面對一些人,也能學到一些好東西,再說服務中心的王茂鳳,這個小伙子人又不錯,人老實能力又強。女兒過去那邊,也不會受到欺負。李重光安慰著堂弟︰你跟你女兒的事情,我听人說了,你就是把女兒鎖起來,她要想跟什麼樣的男人談戀愛,你還不是沒有辦法。我看不如讓她到全州,過段日子她不在實施,不就跟陳錫森分了,文濱,听我的沒錯,到時侯服務大樓建起來,那里也需要出納員的。
李文濱听見堂哥這麼說,自己倒也不作聲了。他繼續踩著這部吉普車的油門,拐過幾個路口,車子終于穩穩的停在景江軍民兩用機場的停車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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