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北方風暴籠罩的滿天雪花截然不同,閩南的沿海小城實施,雖然寒冷的海風從東邊掃來,花園城小區的幾個行人在路面上吆喝,嘴里吐出的熱氣也沒有此時寒冷固安小賓館的李重光來得濃。
這個實施最早興建的小區,那幢最靠南的紅色別墅,燈火輝煌,幾個人圍著一張擺滿美食佳肴的餐桌,吃得不意樂乎。
小兒子李榮進吃完盤子的最後一塊糖醋排骨,嘴邊的油水還沒有擦干淨,他倚靠紅木餐椅,抬頭望著掛在天花板的燈光,失落的說︰怎麼爸爸一下子說走就走,也不知道哥哥什麼時候回來,該不會又是在英國過了新年才回來吧。
就在兒女們滿心懷念自己的時候,河北固安的賓館包房里,此時的李重光正逍遙的摟著妖艷的蔡麗鳳。屋外一場風暴下得越來越大,外面是一場雪花迷漫的天地,而在供熱鐵棒滋滋作響的屋里,一場人與人之間的風暴才悄然過去,裝修老式的房間已經籠罩著一股異臭相雜的惡味。
河北大平原上的固安小縣城,街上的房子低矮老舊。當中午的陽光照耀大地,泥地的雪花慢慢在融化,這個時侯的街面正是一年最冷的時刻。
縣城國光路的清華澡堂子,李重光干脆包了一個**的單間單獨洗浴,水池的熱水在泡著氣泡,光著身子的李重光一下扎到水里,忍不住從喉嚨里出一個大的呼氣聲。
而在隔壁大套間的蔡麗鳳,此時在幾個老娘們的相互嬉鬧中,拿著高檔的肥皂拼命往自己身上搓洗,沒有人會注意她的處境,北方的澡堂,在這里月兌光的女人地位都一樣。
過了一個小時,一輛穿梭在固涿公路的固安牌照出租車,坐在車後排的兩個男女親密的摟在一起,出租車司機似乎早已習慣兩個年齡相差很大的情侶,只顧看著前方還殘留一些冰水的路面,小心翼翼的握緊手中的方向盤。
寒光四波起,心中獨生悲。李重光看著涿州人民堆砌的劉關張塑像前並沒有供游客朝拜的香爐,內心不免傷嘆。本來也是,記念歷史的名人又何必帶著宗教的方式呢。
一旁的蔡麗鳳沒有他的這份閑心情,指著白色泥塑的劉備哈哈大笑︰阿光,還好昨天晚上好說歹說,今天總算領你來這里了,看看吧,這就是我一直的偶像.
李重光看著眼前的小女人,心里故作玄虛的說︰噢,要不然我怎麼說你急的非要來這里,我正納悶呢,這近水樓台的寶地,你以前不是都來了好幾十趟了嗎?敢情你是喜歡它啊。說完,在他的眼里,身前的這個婀娜多姿的小美女,該不會也是跟自己重生到今生的人吧。
按李重光一直的想法,如果世界真能如他在孩提時的想法轉變,那麼自己也不會厭惡那時的病疾,說不定他現在再說自己是劉備轉世,也不會有人再指著自己的鼻子直罵著傻瘋子。
大雪過後的響午,天空的太陽顯得很大,但是空氣依然很冷,河北省保定市緊緊靠近北京房山區的小城涿州,一個中年男人摟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訖立在寒光四射的風中,離這不遠的幾處田地,幾處剛芽的麥苗正吮吸甘甜的雪水,像株柏楊堅強的聳立在田頭。
但凡看過幾部辛亥之後的戰爭連續劇的人,保定給這些人留在腦海里最深的印象,最出名的不是劉備張飛趙雲的故居地,不是宋太祖趙匡胤的祖籍地,而是那所著名的保定6軍軍官學校。
一年一度的平度夜,在涿州賓館的一間暖房,年輕的蔡麗鳳抱著身邊的這個愛人已經安然入睡,她沒有陷入深重的社會責難的包伏中,她今天晚上沒有回家,也不擔心什麼事,反正她對著父母撒了一個小謊,說是公司的一個老總正好到北京來出差,自己只好陪他到處玩一下。
黑色的夜幕拉下天空許久,李重光用溫柔的眼神關注的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蔡麗鳳,年輕的她已經熟睡多時,但是他又回想起今天見到的那幾樽泥像,他幻夢的在想象。
突然蔡麗鳳一個輕輕的夢話把他從虛幻中驚想,他也連忙搖著自己的腦袋,可不能再像兒時那樣變態的想象,現在的他只是一個叫李重光的中年商人,不是那個騎著駿馬的重生英雄劉備。
黎明再一次來臨,陽光穿透烏雲,然後照耀磨糊的窗戶。蔡麗鳳一拉開彩色的窗簾,床上那個半睡半醒的李重光驚的大叫一聲,蔡麗鳳看著他突然間出的丑態,哈哈一笑。蓋著厚重大棉被的李重光繼續縮在床上,這個天氣也太冷了。
洗漱完畢的李重光穿好衣褲時,此時牆壁上的時針已經快拔進正中間的11點方位,蔡麗鳳伸了伸懶腰,拼命的抱住這個已經讓她魂生夢死的男人,嬌氣的說︰重光,我要抱著你,我要抱著你直到世紀的未日,阿光,我愛你,阿光,你愛我嗎?說完,蔡麗鳳深情的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感動的淚花已經在漂亮的眼里打轉。
我也愛你,麗鳳。李重光拼命的抱住她,他也從心底真情的愛上這個年輕的女人,雖然兩人不太可能會在一起終老一生,但是此時的李重光,已經觸及他堅硬不仁的心靈,為了趕著兩人的第一個平安夜,李重光放棄了公司的很多事務,還有家里的兩個孩子和一個越來越討厭的老婆。
李重光當初報著玩玩的心態跟她走在一起,可是此時此刻,他已經離不開她一會,哪怕上天此時要讓他做出選擇,他寧可拋棄家庭事業,他也要與眼前的她在一起。
過了多時,恢復意識知覺的李重光才不得已的說︰麗鳳,一起到下面的餐廳吃飯吧,肚子都呱呱叫了。說完,李重光把行李箱提在右手,左手牽著心愛的女人,反手關了房門,下午兩人打算雇輛小車到北京市區看看那里的名勝苦跡,然後過幾天一起回去福建。
干淨的餐廳一角,李重光盯著桌子上一大盤的醬豬蹄,兩只手不知怎麼弄。倒是蔡麗鳳在一旁直樂著嘴,口里直叫著,手里直演試著,李重光也哈哈一笑,在這里還講究什麼紳士風度,直接拿手下去把蹄子啃起來。
緩過神來的蔡麗鳳說︰重光,這是一道我們北方的名菜——醬肘子,吃它可不要太講究了。你當這道菜是我呢,在這里吃一頓飯也講究君子風度。說完,她自己也揀起一塊大肥肉放進自己的嘴里,大口大口的嚼起來。
正想回話的李重光,身上的手機響起一陣美妙而熟悉的音樂鈴聲。他仔細的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對著蔡麗鳳做著手勢,暗示她小聲一點。
還好此時寬大的餐廳只有僅僅的幾桌人,嗓音不算大,李重光謹慎的對手機那頭回著話︰左老,是是是,正好有一個朋友是河北的,我現在正陪著她在她家里玩呢,你瞧我這個記性,也不知道您這幾天也回到北京了,好好好,我等下就搭車過去,嗯,好好,祝你也節目快樂。說完掛掉電話,難奈心中好心情的李重光望著眼前的小美人,恨不得此時就把她當做這道肉菜,讓她含在嘴里永遠不化掉。
付完賬的李重光拉著蔡麗鳳的手問道︰你要不要現在就跟我一起去北京,還是先回固安的家里拉行李?
我跟你走吧,我知道你不好意思介紹我給左老認識,也不敢上我家來,但是我就只想跟你在一起。嬌柔的蔡麗鳳含情脈脈的望著眼前心愛的男人,語氣盡是情人至死不渝的口吻。
李重光跟幾部停在賓館斜對面的私人小轎車的車主談了一會兒,提著行李拉著情人鑽進一部進口的大眾帕薩特黑色小轎車。在高飛駛的車上,李重光不忌諱的對著蔡麗鳳作著解釋,這次兩人一起到故宮長城等地的旅玩好時光估計是泡湯了。
把蔡麗鳳送到一家三星級賓館後,李重光心情激動的出現在一家烤鴨店的包廂,他難奈自己的激動心情。左老對著別人介紹自己,李重光感覺像是活在夢里一樣,只是散會時左老對著自己說著抱歉。他也不太介意左老的哥哥因為工作太忙,臨時改叫秘書相陪自己吃飯。
第二天凌晨,在左老的相陪下,李重光興致勃勃在巨大的人民廣場觀看了莊嚴的升國旗議式,而在稍後,他又和左老作為第一批游客走進前門的偉人紀念堂。當他走出階梯的時候,李重光已經不再年輕的臉頰,卻突然溢出漏*點萬分的淚水,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以前已經來這里許多次了,怎麼這次會突然變得情緒激動。
李重光在回到東三環的那家高檔賓館時,對著蔡麗鳳的漂亮臉孔,卻無法清楚今天為什麼會那個樣子,一下子淚水就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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