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李重光洗好臉面,穿好衣服。樓下左老和劉國林已經在等著自己了,等下他拉起行李包,走在房間的門後,突然想起最重要的事情,俗話說,大軍出征,糧草先行。他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大叫道,自己怎麼把這麼大的事情忘了。
李重光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終了一會,信號在千山萬水的阻隔之後順利接通,他對著道︰小胡,你現在公司嗎?
噢,是李總啊,沒有啊,我還在宿舍的房間里。等下就去公司。年輕的財務經理胡東民還在房間里,他正要穿上褲子。
噢,你看看近一個月來咱們還有多少現金可以重新投資的,不包括我弟弟的。我可能要投資一個新公司,過幾天回去再跟你細說,先不要在公司里流傳。李重光先吩咐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胡東民連聲應附著。他的心里幾味冷笑,大老板跟左曉清的弟弟認識了之後,胃口越來越大,前期投資那個做外貿出口的公司就拉走不少現金,這次又不知道搞什麼,只是他刻意瞞著自己的弟弟,頗讓人費解。
上海一家賓館,李重光焦急的走下樓梯,他們幾個人早在門口等著了,除了左老,劉國林,還有那個秘書王少婷。
李重光望著這個騷味十足的女人,心里嘆道,如此的深冬,這個年輕的女人還穿著短裙,這樣的舉止打扮與做風,倒有點像日本的女優。
雪白色的寶馬汽車順利的爬上吳淞口高收費站,順著滬深高一直往南飛的前行,目的地是那個福建文化政治中心——省城福州。
劉國林與李重光兩個小時換一下班輪流開車,車里準備了一大包快食品,汽車飛馳了四個小時,在浙江台州的一處服務區,他們終于停下來休息吃飯。
王少婷逗著的劉國林喂他手中的甜食,左老與李重光看得直樂,劉國林已經離婚了,但是還跟老婆孩子住在一起,十六歲的兒子在一家外國語學校就讀,成績還相當不錯。
經過近八個小時的飛行駛,汽車慢慢從福州的倉山高收費站緩緩而下,延著兩邊新建的綠草,在暫新的道路上慢慢駛去市區,公路兩旁顯得很荒涼.
倉山只為福州的五區之一,但最為貧困落後,鼓樓台江兩區為市中心,晉安區雖還有落後的山鄉,但依靠火車站與汽車北站,經濟來算有所活力。而馬尾區的造船廠工業區及海軍基地給當地的經濟都帶動不少活力。五區里面倉山最窮,倉山的很多年輕人也跟福清閩侯兩縣的人一樣,偷渡到美國日本去打黑工。
左老親自來福州做投資項目,驚動了這里的一些重要人物,本來在全州任職,最近半年又調到福州擔任重要崗位的和峰親自在香格里拉的高級包廂宴請幾位客人和老朋友李重光。
和峰在全州任職期間,便在一個企業家慈善會上認識了李重光,兩人交談之下,成為好友。但是和峰與趙學敏只是萍水之交,兩人雖曾為上下級關系,但是趙學敏因為一些強勢的做法,得罪了全州市委的一大幫人,還有趙學敏是現任全州市委書記石北康的干女婿和重要心月復,和峰在全州任上,也就對他采取點到為止的交往方式。
和峰欣賞李重光的一點,便是李重光這個人做慈善不求名,從來不去宣揚,昨天晚上听說他帶著左曉清的弟弟要來福州視察,于是便有了這場宴會。
夜晚的福州,沒有上海來的寒氣,但是地為群山環抱之中的閩江口,屋外的行人走得也相當匆匆。
裝修豪華的香格里拉大酒店的貴賓包廂,酒過三巡,幾個長途旅行的人揀著餐桌上的精致美食,一頓狼吞虎咽。稍後緩過神來,接待人和峰滿臉堆著笑容說︰左老,請您放心,在我們福州投資這個汽車項目,肯定會得到各種優惠政策。您老就放心吧。
一旁的李重光舉起酒杯跟和峰踫了一下,幫著說著好話︰和書記,有你這樣的福將在,我們又何嘗不去煩惱那些坑坑坑窪窪的小事呢,到時你可要監督好那些工商稅務嚴格一點,當然我們也是會走合法手續的。
左老也堆出臉上的肥肉笑著說︰我們肯定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小和在這里當著一把手,我們大可放心。說完,哈哈大笑,夾起桌上的一塊涂滿油汁的香菇片放進自己的嘴里。
和峰也笑了一回,後來又嚴肅的說︰左老,您知道,這個省城城市的書記有多麼的難當。不過你要搞這個澳弟汽車代理權,也會像我要處理政務一樣困難。听人說,現在省里很多人都跑到長春一汽那里去了,有帶著錢去的,還有帶著介紹信去的,那個氣勢,對于你們很嚴峻,左老,您要早點做準備啊。
宴會散去,夜晚很早就落下,今夜的寒風吱吱的吹在高檔的玻璃上,李重光望著窗外的一幕幕夜景,心頭卻獨自的熱和著,厚實的牆壁不時傳來隔壁劉國林與秘書的戰浪聲。
經過幾日來的奔波,雖然困難重重,但是在和峰的關注下,先期的一些工作還算順利,土地也相中一塊極佳的地理位置,位于倉山高收費站的第一個出口右邊,在和峰的干預下,暫時不會讓別人佔得先機,但是最重要的代理權還要自己去長春的工廠總部爭取。
李重光坐在通往長樂機場的高路上,顯得興奮異常,長期的壓抑讓他在此時難以停滯,一旁的左曉義看出他臉上的笑容,忙提醒著︰小李,咱們還不到最後的時刻呢。此次去長春不知道阻力會有多大。邊說邊指著前面的出租車司機。
劉國林在這個時候已經駕駛著寶馬車飛馳在通滬福高路上,在幾日來的視察辦理手續下,他與秘書王少婷的事情已經落定,何況上海的那個貿易公司也是事情多多,此時他與她正往回走,當然他不會再連續的開上幾小時高,剛上去路面不久,車旁的美人就使得他不得不在一個服務區停下。
北國的風光萬里飄雪,一遍白雪的天空雖為壯觀,但也寒氣*人,長春的龍嘉機場緩緩停下一架大飛機,從機艙出來,李重光就感到透涼的冰冷。剛在福州購買的新式棉衣棉褲,還是不了抵擋這樣的風雨溫度,他感到一股刺痛的疼直拙自己的骨頭,神經已經麻木了,他只能在知覺里慢慢喊聲著三字,冷冷冷。
新建的機場還在整修中,有些設備不是太好,那幾台中央空調就沒有多少讓人折服的脾氣,它們的暖氣更加是一陣口風。
李重光緊抱著大衣,跟在左老的身後走出機場,在交了四十塊錢後,兩人坐在一部熱氣騰騰的大巴車上,它會拉著這兩個來此一游的客人到達南關的民航賓館。
雖然北京也是極其寒冷,但是幾天前跟蔡麗鳳在河北涿州市旅游的時候,他還能忍受那里的沙塵暴天氣,畢竟早年在海上打漁鍛煉出來的身體底子還在,可一下子近三四十度的溫差讓這個曾經的農家漢受不了。
舒適的民航賓館大餐廳,李重光拿著桌上的熱茶先倒了一杯給左老,然後就一杯杯的在自己的茶杯里倒,對面的左曉義看得臉上直樂︰小李,你還是沒有適應這個北方的天氣,等下要多喝幾杯白酒,這也算入鄉隨俗。
李重光害羞的說︰讓左老見笑了。說完,這個中年人還果真紅了臉皮,旁邊倒茶的女服務員禮貌的在加熱水,讓他顯得一時沒了尊嚴。
隔壁的一桌東北大老爺們已經風風火火的喝起來了,一股嗆人的白酒味不時的傳過來,讓李重光頗為不爽,但是又無辦法,入鄉隨俗,本地的風氣一直這樣。
李重光喝完最後一小杯的白酒,臉上已起梅紅的血光,酒足飯飽的他不會再害怕寒冷,他招過服務員買單,只听對面的左曉義滿意的對他說︰小李,等下我們一起到房間坐一會兒,有一個朋友過來了,這樣明天咱們也有車子去工廠,一個工廠的好朋友。
是工廠的嚴總嗎?李重光話一張口,便覺懊悔不已,自己不該主動去問這人是誰,還好左老臉上揚著笑容,笑而不答。
在31的高級客房里,李重光剛剛泡好一壺熱水,在左老的示意下,徹到三杯茶杯里,剛沖完水,房門響起一陣敲門聲,把他的心打得怒放不已。
左曉義親自把門打開,只見一個穿著厚重大衣的高個子中年人走了進來,左曉義忙著介紹︰這位是李總,他的事業做的很大,在一家大型摩托車的股東之一。這位是馬明山,馬總,負責銷售的一名副總經理。
李重光有點激動的先伸手與他致意,只見馬明山先跟左老說著等下,然後月兌下大衣,接過遞來的熱茶,對著兩人畢恭畢敬的說︰左老,李總。你們這趟來得太及時了,這次福州來的人太多了,爭爭休休,幾天之內,都定不下來。
屋外的雪花狂得更大,天空,地上,路人的肩頭撒滿白色的迷茫。
屋里的供熱棒滋滋的熱,空間里充滿溫暖的氣息,李重光的眼神泛著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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