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結束後,魯芙女士準備帶著兩個女兒到頭等艙的公共休息室中結識些貴族人士,魯芙女士認為像她們這種身份高貴的人必須多與自己等級相當的人交往,順勢提高自己的身份,況且據說在泰坦尼克號上,有幾個英國的名士和美國的頂尖富豪。遇見如此良機,如何能錯失。
「等會,你們不能失禮,記住淑女的禮儀,特別是你,蘿絲,矜持是對的,可面無表情絕不是淑女高傲的表現,要微笑;優尤,優尤,你听到我說話了嗎?怎麼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魯芙看著走在身側的兩個讓她操心的女兒,快點把她們嫁出去安排好,自己才能松一口氣,「你們兩個要把握好社交的分寸,要知道,我們擁有的可是很多人都羨慕的布卡特男爵家的身份,一些太低層次的人,就不需要認識了,免得浪費時間精力,還徒增笑話。」
「年輕人,快過來幫我一把,別叫我久等。」一位胖胖的夫人把東西丟給跟在身後的侍應生,「拿著,看你能不能幫忙。」便向魯芙她們迎面走來。她對著魯芙女士點了個頭,就算是打了招呼,擦身而過離開。
侍應生條件反射地急忙接住她拋過來的物品,慶幸的神情展露無遺,‘幸好自己反應快接住了,否則責罵逃不了,也許還有被趕下船的命運’。立馬緊跟在其身後,走進頭等艙。
看著被那位胖夫人折騰的手忙腳亂的侍應生,優尤報以同情,對他豐富的表情又覺得搞笑。
魯芙靠近蘿絲和優尤,側頭附上低語。「那位夫人的名字叫瑪格麗特布朗,……原本只是個低賤的商人身份,至從她丈夫在西部找到金礦之後,便一直活躍的躋身進上流社會,瞧瞧她那一身暴發戶的裝扮,可真是丟臉極了,自己還引以為豪。」
魯芙心里暗惱,這不懂上流社會規矩的暴發戶,明明以前是見過面,知道自己身份高貴,怎麼連個像樣的禮節也沒有。
‘瑪格麗特布朗就是那位後來在救生艇中提議回去救人的莫莉布朗吧,她還是個在蘿絲和杰克戀情中扮演了一重要角色的夫人。如果沒有她對杰克施予援手,借給他體面的禮服,就算杰克面貌再英俊,嘴上再討巧,在那場宴會上也無法坦然的面對只敬羅衫的上流賓客吧。
記得在一開始,那些人對杰克禮遇也是因為他的穿著像是個有錢人子弟或是什麼大亨的繼承人,後面知道了杰克是三等艙的下等人,表情也是多變的,有鄙視、不屑、但更多人的心理都是會趨向于埋怨是誰帶來這樣低賤的人和他們一起用餐。
只是因為後來有卡爾抱歉的對眾人作出了解釋,才得以被上流社會的接納,願意一起和杰克用餐,更多的應該是給美國有名的鋼鐵大亨獨子的面子。’
在這世界生活了那麼長的時間,優尤很清楚它特有的規則,用各種禮儀規矩來小心翼翼地維護自身的尊嚴,如果沒有明顯表現出輕視下層民眾的姿態,將會被認為此舉有傷貴族體面,會被排斥在外。可笑的是,蘿絲還以為是杰克那番自由享受人生的論調改變了眾人的態度,上流社會一直存在的陋習可能會迅速的被下層意識所瓦解嗎?真是想法單純天真,一心只想尋找自由的傻姑娘。
「媽媽,我想回去休息,我不舒服。」蘿絲的心情從昨天和優尤聊天後,就一直沒好過,加上今天上船後和優尤扯開臉,發了通脾氣,現在就更不想和她呆在一起。
「難不成我剛剛和你說的,你完全沒听進去嗎?一會見的可都是體面的人,把你這傲慢的態度給我收拾好了。別以為我不管你們姐妹兩,你們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繼續鬧別扭。蘿絲你這樣態度,像話嗎?」魯芙放低了聲音,但是語氣相當強硬,「為了維持你在外的好名聲,今晚你必須要跟在我身邊。」看了眼優尤,知道蘿絲在氣頭上會更加任性,只好委屈優尤了,「優尤,你就先回房吧,不用和我們去了。」心想,還是即將襲爵的蘿絲更需要結識人物,優尤的話,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至少現在還不著急她。
「是的,媽媽,我知道了。」優尤看得懂母親對蘿絲的用意,明白母親眼中對自己的抱歉,其實真的沒什麼關系,自己一貫是個體貼的小女兒不是嗎?正好有機會可以到處轉轉,欣賞下還剩不多時限的泰坦尼克號。
蘿絲一言不發的跟在母親身邊,隨魯芙離開,沒走多遠,回頭望了眼轉身離去的優尤,神色復雜,‘她心里不難過嗎?她對自己也是心生嫉妒的吧。就算平時再听母親的話,表現再好,也比不過母親對掛著男爵頭餃的自己看重。呵呵,還真是可悲呢。’蘿絲不知道嘆的可悲是指優尤,還是自己。
優尤可猜不到蘿絲的想法,現在的她正漫無目的的走在甲板上,一直走到最末端的圍欄邊,向下望去,泰坦尼克號的船艉處。那里是蘿絲杰克愛情的轉折點,在那里他救起了她,說了令人為之動容的話。
「yujup,ijup.」身臨其景,記憶片段播放,優尤不禁的念出了經典的對白,就算是因為害怕愛情傷人而逃避情感牽絆的人,在心底里也不免惡俗的有著人性本能對愛的渴望,優尤就是如此。「一份願意放棄生命的愛情吶。」但是要像蘿絲和杰克那麼轟轟烈烈的愛情就算了,還是平平淡淡的好,愛情再偉大,也沒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你在胡說些什麼。」卡爾低穩的聲音敲醒了優尤。
听出來是卡爾的聲音,優尤並沒有回頭,回頭也只是看到高傲冷漠的神情,和蘿絲如出一轍,突如其來的慵懶,讓優尤不願意帶上面具,特別是在那麼美麗的夜空之下,似乎有意的想用失禮的態度去逼退卡爾,優尤心眼不大,完全知道自己是遷怒了,只是蘿絲一而再再而三的態度,確實很讓人窩火,誰讓卡爾他是蘿絲的未婚夫吶,「卡爾,並沒什麼,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願意放棄生命的愛情?你在說剛剛那句話的時候,是在想著喬治?」明明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去追問優尤的私事,這樣肯定會惹怒她,可她居然願意為了喬治的愛情,放棄生命。不該說的話,還是直接沖口而出,卡爾心里有些懊悔卻又表現堅決。「不久之前,我就告訴過你,喬治他太花心,不是個好選擇。」
優尤生氣的看著卡爾,「這是在拷問嗎,卡爾先生?我不覺得你有什麼權利這樣干涉我的事。」知道你是大男子主義,可你的未婚妻是蘿絲,管的也太寬了吧,還沒和蘿絲訂婚就開始擺著姐夫的譜了,上次把自己觀察透的不舒服感覺也被優尤立刻回想起來,完全屏蔽掉那次卡爾關心的態度。
「我只是……只是給你個忠告。」卡爾听出了優尤的口氣帶著不耐,看起來她對自己的感覺糟糕透了,克制著自己,輕柔了語氣。「很快我們就會成為一家人了,我可不希望你……」
「可現在還不是一家人,不是嗎?您和蘿絲還沒有舉行訂婚,不是嗎?出乎意料的事也會有可能會發生的,不是嗎?」優尤的態度不像剛剛那些的散漫,也許讓卡爾想開點對蘿絲的佔有欲,杰克也不會有被銬住等待蘿絲相救的命運。優尤希望自己一步步的逼問,能改變些卡爾的想法,到了這份上能勸阻一個算一個。
「還不是一家人?和蘿絲還沒有訂婚?出乎意料的事?」也許只有優尤會讓卡爾像個白痴一樣的,只會重復著剛剛接收到的話。卡爾心里猶豫的不斷揣測優尤的意思,‘優尤是在告訴我,我還能重新選擇?可以重新選擇,我還有這個機會。’
「我不知道您對蘿絲的感情是從家族利益還是您個人愛情考慮,但我覺得如果您重視男爵頭餃帶給霍克利家族的好處,那麼對于蘿絲在泰坦尼克號上的日子里,那就請您盡可能的無視蘿絲在最後放松休閑的時刻可能會做出的失禮行為。只是短短的幾天而已,踏上岸後,到了美國可就是您霍克利家的範圍了,蘿絲可就沒機會再享受她的隨心所欲了。」優尤並不覺得卡爾考慮聯姻能帶給家族的利益是對他和蘿絲感情的不尊重,相反如果不考慮男爵頭餃的話,也許要想攀上鋼鐵大亨家,對于蘿絲來說還非常困難。
「若是您是出于深愛蘿絲的話,那麼就請您多努力收斂您的氣場,別壓抑她,這幾天她的脾氣肯定不會很好。本來這些話,我是不想說,也不適合我說。但是如果,我是說如果,蘿絲要和您悔婚的話,我希望您能大人有大量,別遷怒母親和布卡特家族,關于您替我們家承擔的債務費用,我們也會全部清還的。」一句接一句,讓優尤有一種沉溺在卡爾信任重視的目光中,居然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統統說了出來,壓抑了那麼久的心情,總算尋到了一個發泄的出口。
優尤剛剛說的話,確實不符合她慣有溫婉的形象,這些都不是卡爾在乎的,對自己越表現出不同的態度,越能讓自己認識到真實的優尤。
卡爾喃喃的說道,「悔婚?想要悔婚?」優尤說的那些話,讓卡爾欣喜的意識到,優尤沒有像蘿絲一樣,對自己因考慮過家族、爵位和和布卡特家聯姻而反感抗拒,更讓自己感覺吃驚的是,她剛剛隱隱透入出來的意思是蘿絲有要和自己悔婚的打算。
卡爾勉強自己忽略了若是因蘿絲的突然悔婚,自己將會面對整個家族的怒火,以及肯定會產生的那些讓自己顏面盡失的丑聞,滿心的只有如果被悔婚,自己也算有了爭取她的機會而感到的狂喜,激動的問道,「優尤,你是說蘿絲有悔婚的打算?你確定?」
明顯兩人感覺的意思不同,優尤听見了卡爾激動的語氣,是不是自己說的太淺白了,萬一激怒了卡爾,可就糟了,「不是,不是的,卡爾。我是說如果,只是如果。蘿絲沒有要悔婚的打算,你明白了嗎?」看來平時再冷漠的卡爾,遇上蘿絲的事,就立刻破冰了。
優尤看著陷入沉思的卡爾,眼神飄到遠處,‘唉,要命的情節,蘿絲和卡爾都是倔強的脾氣,該死的,到底是要怎麼辦才好?難不成減少他們相見的時間,避免他們發生爭執,先不說母親會不會責備自己,萬一這樣越分開他們兩,越是增添了蘿絲遇見杰克的機會了呀。不行,絕對不行。況且,還有卡爾他的超級能干的管家斯拜瑟拉夫喬伊呢,他可是個絕對忠誠于卡爾的人才。’
卡爾深藍色的眼楮,透著黯然淡漠的神色,看著倒映在海面上熠熠的星光,都是些不真實的虛幻,果然還是奢望了,「原來只是如果。」
夜晚的溫度帶著濕冷的寒氣,卡爾冷靜了頭腦,防止優尤看穿自己的真實意圖,看著僅搭著披肩不知神游去哪的優尤,嘆了口氣,不管是不是虛幻的,眼前的優尤是如此的真實,卡爾準備月兌下外套給她披上。
優尤被帶著咸味的海風一吹,思維清晰了很多,貌似在蘿絲、杰克、卡爾三角戀當中,脾氣性格最能掌控的是杰克,要不自己還是從杰克下手去改變劇情。
「阿嚏……阿嚏」,優尤揉了揉鼻子,還是回房慢慢打算。優尤一側身,便看到了卡爾月兌下一半的外套,是想給自己披上的吧,哎,先前自己真的是遷怒啊,看在卡爾那麼無辜的份上,就原諒他吧,雖然他的關心帶著自己不喜的強硬。「卡爾,我剛剛說的話,有些失禮,但真的也是出于好意,這里太冷了,我先回房了。你呢?」
‘是婉轉地拒絕自己的好意吧,優尤。’卡爾有些郁悶,「我再呆會,你先回去吧。」有些事還是要考慮清楚,像優尤說的,自己是否要繼續放任蘿絲,也就還剩幾天的時間了,或許說更多限制些蘿絲的作為,直到她主動選擇放棄,雖然自己的想法有些卑鄙,可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看起來,剛剛說的太刺激他了,原來在卡爾的心里他對蘿絲的愛,絲毫不比杰克的少吶,如果沒有杰克,可能蘿絲有可能會被卡爾感動也不一定,想起崔茜提到卡爾他好像是病了,優尤鞠一把同情淚給他,「卡爾,你還是早點回房吧,不是說生病了不太舒服嗎?我們一起吧。」
听到優尤說的‘我們’,所有的煩惱都好似消失不存在,這樣的傻氣,哪里會是商場上門精的卡爾的表現,嘴角揚起,「嗯,我們一起。」
兩人並排走著,燈光下,他們的影子被拉伸延長,終是交疊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這段時間在忙于選車,耽誤碼字了,加上有點卡文,也不想隨便寫寫,直到今天才更新。
阿尋向各位╭╮親親,賠禮了~很抱歉。
跪求親們多多留評,卡文的阿尋也可以從中找到靈感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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