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精致、小巧的涼棚,柱子上、地上有很多零散的小印記,應該是老鼠爬過留下的。地上破碎的茶具及到處倒落的桌椅,讓人不難想象出當時場面的激烈。
地上散了的一些黃色顆粒引起了司徒曼舞的注意,她蹲在地上仔細觀察,竟然是些生的小米粒。皇室乘涼的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生的小米?司徒曼舞被眼前事物搞的很不解。隨後拾了根小樹枝撥弄起來。突然在混著小米的泥土中翻出一小節手指粗細的東西,一頭發黑像是點燃的痕跡。
「軒軒,你看這個。像是點燃過的香,但又比一般的香粗些。」司徒曼舞用樹枝指著那截東西,抬頭看向宇文軒。
「我看看,真不知道是什麼?和皇室專用的驅蚊的燻香也不像。」說話間宇文軒也蹲了下來。
「我剛剛仔細檢查過,這里竟然一點蟹殼燒後的殘留都沒有。從這里混亂的環境看,應該未有人打掃過,一點痕跡都沒有,除非當時就沒有用過。我懷疑皇上不會是一直為別人背了‘黑鍋’吧?」司徒曼舞皺緊眉頭,娓娓道來。
「妞妞來這是為了幫父皇洗月兌當年之事?」宇文軒听了司徒曼舞的分析,突然驚訝的說。
「你才反應過來啊。我想過了,讓皇上打消送我回東澤的唯一辦法,就是幫皇上把威脅他的這件事除掉。不管當時究竟如何,都要想辦法為皇上‘洗月兌’出來。原本我還沒有頭緒,不知是誰送來的那四個字,幫我指清了方向。」司徒曼舞繼續說道。
「‘溫故知新’,他指的是讓你到事件發生地,重新查找,就會發現想要的東西。這個人是誰?為什麼要幫我們?他好像什麼都知道,什麼都在他的掌控中。」宇文軒說著說著,臉色變的凝重起來。
「我也不知道,但是至少他現在是幫咱們的。別想那麼多了,先把這些米粒和這截東西取回去,讓許世,幫我們看看再說。」說著司徒曼舞從袖子中取出一塊手帕小心翼翼的將那截不知名的東西包好,再命人將地上的米粒收起來。
坐上馬車,又一次到了同祥堂這里。剛走到門外,便听見許世與阮藍星的談話聲。走進去後,發現阮藍星正用手揉搓著什麼東西,有點像揉面,但是司徒曼舞知道,肯定不是在揉面。
「許莊主、藍星你們在做什麼?」司徒曼舞好奇的問著。
「小師父,你怎麼來了?那個段韻不是老和我那麼鬧嗎?我听小寧說她最怕老鼠,便求許莊主教了我一個吸引老鼠的方子,我正在做香。等我弄好了,看我怎麼捉弄她。」說完,阮藍星忍不住還哼了一聲。
「藍星不準胡鬧,她現在住在瑾國公府,你這麼做把我娘親也嚇著了這麼辦。」司徒曼舞一听就急了,趕忙出言阻攔。
「沒關系的司徒小姐,我讓五皇子只放了很少的花瓣在里面,一天也吸引不了幾只老鼠。而且我還讓他將米先在酒里泡過,即使引來老鼠,也變成‘醉倒’的老鼠了。不會造成混亂的。」許世笑著替阮藍星做了解釋。
「看吧,不會嚇著伯母的。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們過來干什麼來了?」阮藍星問道
司徒曼舞沒有回答,直接繞過阮藍星走到許世面前。「許莊主,你看這個會是你們說的這種東西嗎?」說完將裹著那截東西的手帕從袖子里掏出來,呈到許世面前。
「這個不但是,還是極其高濃度的。做的時候應該加了不少的鬧羊花。」雖然許世的語氣略有起伏,但神情依舊平淡。
「鬧羊花?許莊主,這個也像‘蟹殼’一樣,那個的威力很大嗎?」司徒曼舞听後忙繼續追問。
「有過之而不及,舉個例子,如果燃燒‘蟹殼’可以引出房間里的老鼠,那麼它就可以引出整個庭院甚至庭院附近的。」許世仍是淡淡的回答。
「許大夫,你能幫我做一根同樣濃度的嗎?」一旁的宇文軒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說道。
「那有何難,只要在五皇子現在做的這個里面再加入大量的鬧羊花就可以了。」許世馬上回答說。
「你們在說什麼‘蟹殼’,我怎麼一點都听不懂?小師父你也不找我,自從昨天子楓突然回國,都沒人陪我玩了。」阮藍星並不知道司徒曼舞的事,一個勁的抱怨著。
「我以後再解釋給你听,現在你先認真的把香幫我做出來。許莊主前櫃里有鬧羊花嗎?我去取。」司徒曼舞安撫了一下阮藍星,扭頭看向許世。
「我幫你。」宇文軒馬上說道。
「不用過去了,我對面的櫃子里剛好放這些,先拿這里的吧。」許世叫住了他們,隨後說道。
宇文軒走到櫃子面前,按許世的指引,找到了鬧羊花。
「就是這個,把它碾碎到摻那個盆里混合好,再搓成條狀晾干了就行了。用的時候需要插在米里點燃。」看了一眼宇文軒手中的一包東西,許世繼續說道。
做法很簡單,不一會兒,就做好了。樣子、顏色果然和司徒曼舞他們取回的那截東西很相似。因為還沒干透。司徒曼舞讓侍衛拿過來一個盒子,小心仔細的放到盒子里。
「許莊主、藍星,我和軒王先回去了。藍星,你也早點回來,別打擾許莊主休息。」司徒曼舞說。
「知道啦,今天你們都好奇怪。你們也是、大哥也是都不知道在忙些什麼。」阮藍星應了一聲,開始抱怨。
「過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好啦,我們真的要走了。」說完朝許世微微一笑,扭過身同宇文軒離開了。
「軒軒是不是想到辦法了?」在回去的路上,司徒曼舞看著宇文軒說道。
「恩,有個大概思路了,不知和妞妞想的是否一致。」宇文軒笑了笑說道。自從接到司徒茗杰的信,到現在他才稍稍轉好了一點心情,終于可以擠出點笑了。
「軒軒可是想故伎重演,既顧忌皇上的顏面,又揭發了事情的真相?讓君無茗再無奈何?」司徒曼舞調侃的反問道。
「知我者,唯妞妞也。不過具體怎麼重演我還沒有想到。」宇文軒接著說。
「這個,我也沒有想好,回去咱們再合議一下。唉,可惜是你們皇室的秘事,否則告訴阮藍晨他們,大家一討論,沒準早就有辦法了。」司徒曼舞郁悶的說著。
宇文軒抱歉的笑了笑,剛想開口,耳邊出現了沐風急沖沖的聲音。
「王爺,宮里傳來的話,太後讓你和司徒小姐馬上去一趟怡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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