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躺在浴缸里用溫水輕輕地泡著自己的身體,她懊惱的低下頭看著身上的青青紫紫不禁又有些惱火。回想著剛剛宇文那神清氣爽的樣子她就來氣,憑什麼都是一晚上,她累得要死,他卻是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這不禁讓她有些懷疑昨晚到底是不是她可是根據自己的記憶的確是自己先去招惹的宇文。
她把手從浴缸里抬起再次狠狠的敲了敲這不靈光的腦袋殼,「真是不長記性,以後再也不踫酒了。」
剛剛抱怨完,浴室的門突然傳來幾聲‘篤篤’的響聲。
「誰?!」原諒她現在神經衰弱到不行。
听到滿是防備的聲音,宇文沒有在意而是微微笑了笑說︰「老婆,我把你的衣服放在門口了,一會記得出來拿。」不過隨即又添了很曖昧的一句,「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給你送進來哦。」
蘇涼听得一陣臉紅心跳,然後結結巴巴的朝門外的人吼道︰「你給我滾遠點!」
宇文並沒有生氣,而是將衣物放在了門口,笑著走向客廳,然後優雅的坐在沙發上,輕抿著桌上的綠茶翻閱著財經雜志,享受著美好的上午時光。
這兩天蘇涼在面對宇文的時候總會不自覺的臉紅外加心跳加速,尤其是看到他認真工作的樣子的時候這樣的表現越來越明顯。
「俗話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迷人’,不得不說蘇涼你賺了!」蔡斐兒對于蘇涼這樣把帥哥吃干抹淨後竟然全然忘記過程的行徑非常嗤之以鼻,不禁對這個被幸福的大餡餅砸中的好姐妹報以崇高的羨慕嫉妒恨的心理。
此刻蘇涼窩在自己的小屋里,抱著電腦躺在床上和那三個姐妹淘進行遠洋視頻。
「就是,斐兒說的多對,你就知足吧。好歹也是大帥哥一枚,人家都沒有嫌棄你這飛機場身材就不孬啦!」顧念兮著實同意蔡斐兒的觀點,然後對著遠在大洋彼岸的蘇涼投以一記‘你中彩票’了的表情。
「誰說我是飛機場了,怎麼我也是34b好不好。」蘇涼听了顧念兮的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然後用手又擠了擠。可是她卻不知這個動作被那三個家伙全都看到了眼里。
「行了行了,別擠了。看你瘦的都沒點料,下回見到那小子我可得告訴他讓他好好給你補補。」顧念兮實在是看不下去,嫌棄的說道。
看著電腦屏幕上的姐妹們,鐘暖曖微微的笑了笑。顧念兮還是原來的瘋姐,說話從來不客氣;蔡斐兒還是原來的斐兒,那麼可愛。只是,她很高興的是,蘇涼現在很幸福,而且還能夠和她們一起討論現在的老公,討論婚後的生活。
這就足夠了。
只是她微微想起了那個令她曾經如此瘋狂的男人,她知道他的心一直都是屬于蘇涼的,可是現在
「蘇涼,你到底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呀?我還想喝喜酒呢,我還想要捧花呢,我希望下一個結婚的會是我!」說完蔡斐兒一臉花痴相的用那火熱的眼神緊緊地盯著蘇涼的眼楮。
「蔡斐兒你有對象嗎你就想結婚?!咱女性同胞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瞧你這恨嫁的樣吧,真是沒出息。」顧念兮恨不得用那修長的手指戳爛電腦屏幕,然後直搗蔡斐兒那顆‘豬頭’。
鐘暖曖的思緒突然被蔡斐兒和瘋姐那高亢的爭吵聲給拉了回來,對呀,沒必要去想這麼多,以前若不是自己的沖動也不會給蘇涼帶來如此大的傷害,更不會讓杜炎忻和她徹底分開。思及此鐘暖曖低低的笑了,只要現在的大家開心幸福就好。
蘇涼朝著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鐘暖曖發送了一個抖動窗口,然後大聲說道︰「大家都听我說!我的捧花我做主!」然後神秘的朝著那三個女人繼續說道︰「這次我要把花送給小曖。」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到,鐘暖曖不禁微微一怔,還沒說話呢蔡斐兒那邊便已經開始哭爹喊娘了,「為什麼呀蘇涼?你都不喜歡斐兒了嗎?為什麼不給我呀,我還想沾沾你那無敵桃花運的運氣呢~」
蘇涼听了這委屈到不行的語氣只是白了她一眼說道,「誰讓你那天給我喝了那麼多酒,害的我連你男人的臉都沒有看到!活該!」蔡斐兒將小嘴一癟,然後獨自默默流淚。
「可是,蘇涼我沒有男朋友啊,這花還是給斐兒吧。」鐘暖曖這時低低的說道,听到小曖說不要,蔡斐兒立即將臉湊到攝像頭前然後狠狠的點了兩下。
「臭妮子趕緊把臉挪開,你看你最近胖的,我都覺得屏幕上現在糊著一層厚厚的豬油!」瘋姐的這張嘴真是不饒人。
沒辦法,誰讓她們總是以打擊蔡斐兒為樂趣呢。當大家哄笑過後,蘇涼很認真的說︰「雖然我不知道這捧花到底能不能帶來好運,但是現在我有宇文,斐兒也有那個不知名的男人,瘋姐最不用讓人擔心,我想很快就會被她包養的那個家伙給收入囊中吧,可是現在就屬小曖你還是一個人,我不知道你心里還有沒有杜炎忻,但是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夠找到屬于自己的真正的幸福。」听到蘇涼這麼說大家都沉默了些許,這是這麼多年以來蘇涼再次主動的提起杜炎忻這個人,看來她是真的放下了。
顧念兮不喜歡她們之間這樣尷尬的氣氛,倏地開口︰「行了蘇涼,小曖她會看著辦的,可是如果真的有了你可不能瞞著姐妹們哦。」
鐘暖曖會心一笑,那個她從小放在心底的男人這輩子她都沒有可能和他在一起了,所以她只要祝他幸福就好。可是突然被大家這樣一起哄,腦海里那張永遠帶著溫和的笑,眉眼彎彎的逼她喝牛女乃的那個人突然浮上心頭,不禁臉色泛起一絲微微的潮紅。
大家發現苗頭不對,立即乘勝追擊︰「說!暖暖,你是不是有男人了?!看你這小臉紅的可是意味不明呀~」顧念兮就是覺得鐘暖曖有點問題,雖然她們四個里面就屬她性子最涼薄,可是,這樣的表情明明就是想到喜歡的人。
「哇!瘋姐好厲害呀,這你都看得出來?真是情場高手!佩服佩服!」蔡斐兒拱手拜了拜。
這時蘇涼突然想起了之前和瘋姐去吃飯時在一中後巷的那家店里見到的鐘暖曖,然後「小曖,是不是那個男人?」
「我記得他好像叫」顧念兮抬頭仔細地想著。
「蕭拓。小曖,是不是蕭拓?」蘇涼如醍醐灌頂般的大聲叫出口。
被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說的有些不明白听得也很不明白的蔡斐兒一直扒著電腦不停地問道︰「什麼‘蕭拓’呀?誰呀?」
可是原諒大家沒有人落落她,然後鐘暖曖便抬起那張清秀的小臉微微的點了點頭,「我給大家說實話吧,其實我和杜炎忻從小就認識,他是我爸爸朋友的兒子,我從小就喜歡他,覺得自己就是他以後的新娘,可是我知道他一直都把我當做妹妹,所以在我生日宴會的時候才會在他的飲料里下了藥,本以為讓他誤會然後便會娶了我,可是他卻越來越討厭我」說到這里鐘暖曖低低的抽泣了一聲,大家都緘默不語,知道現在的小曖並不需要她們的安慰,她需要一個發泄口將自己的心里話全部說出來。
「後來過了兩個月本應離開去美國念書的他卻突然出現在學校里而且還和咱們同班,我以為他是舍不得我,可是就在聚會那天晚上我才發現他的眼楮里已經沒有我了,甚至連看妹妹的眼神都不存在了他喜歡蘇涼,從一開始我就知道。
沒過多久你們便在一起了,我就這樣看著你們一看便是三年。直到後來蔣慕琳拿著那時宴會上的照片找到了我,她要挾我說如果我不答應她的要求她就把照片散出去然後毀了杜炎忻,當時的我慌了,只想著不能讓他受到傷害,可是卻沒想到真正受到傷害的卻是我的好姐妹。」
說到這里,鐘暖曖抬起頭看著屏幕里的蘇涼然後很認真地說了句︰「蘇涼,對不起。」蘇涼擺擺手,示意自己已經沒有關系了。
鐘暖曖繼續說著,「再後來,我便听從爸爸的安排去了阿德里亞音樂學院。可是當時的我沒辦法跟任何人說說自己的心里話,慢慢的便得了慢性抑郁癥,我在朋友的介紹下便認識了我的主治醫生,蕭拓。」
「也就是說,你們是因病結緣?」不知不覺中,蔡斐兒已經抱著一盆子水果沙拉邊吃邊听鐘暖曖講故事。
「嗯,剛開始的時候我只是去例行公事的看病拿藥,可是蕭拓和別的醫生似乎不太一樣,他並不給我開藥卻總是逼我喝牛女乃。」
「不是吧,這麼變態!逼你喝牛女乃?!」蔡斐兒驚訝的說道,小曖不喝牛女乃她們三個記得比誰都清。
「蔡斐兒你閉嘴,吃你的沙拉,暖暖別理她你繼續。」顧念兮一听那醫生竟然逼著暖暖喝牛女乃就來了興趣,她還記得當時可是怎麼逼著她喝她也不喝,沒想到這個醫生真給力,就憑這一點就得打滿分。
「就是就是,斐兒就你話多!那,他逼你喝你就真喝了?」此刻的蘇涼也想好好听听那個‘變態’醫生的故事,所以這一刻便和瘋姐同仇敵愾。
鐘暖曖收起了剛剛那副悲傷的神情,然後被大家的八卦勁逗得破涕為笑,輕輕地點了點頭︰「嗯,沒辦法,他總會有法子逼著我喝下去,然後每當我難受的想要吐出來的時候,他總會說‘如果你真的把它們從你的胃里吐出來,那我會用同樣的方法讓你在如數喝進去’。」
「md變態的真給力!」顧念兮摩拳擦掌兩眼放光。「真想見見本人!」
「因為害怕所以便忍著不吐,可是就這樣過了幾個月我發現慢慢的我可以適應牛女乃的味道了,大口大口的喝下去並沒有以前那麼難受了。」
「這麼管用?」蔡斐兒的沙拉已經吃光了,這時她用手抹抹嘴說道。
蘇涼听到這里會心一笑,然後打了個響指,「小曖,是不是當你適應了喝牛女乃的時候,你的病就好了?」
鐘暖曖好奇的看著她點了點頭,「沒錯,當我當著他的面咕咚咕咚的喝光了整整一大杯牛女乃並一滴不剩的時候,他對我說‘你的病好了,以後不用再來了’。」
「然後你的病就好了?」
「嗯,不過我們還是經常聯系,就像很好的朋友一樣。我問他為什麼我的病只喝牛女乃就可以治好,那還要醫生和藥干什麼」
「他怎麼說?」顧念兮也很想知道為什麼。
「他說這世上根本不需要心理醫生,其實都是自己的問題。然後便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口。」突然鐘暖曖將目光看向蘇涼,然後問道︰「蘇涼,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可是蘇涼也只是笑笑說,「大師的話哪有這麼容易理解的,不過我自己覺得他的意思可能是︰如果你連自己最不喜歡的東西都可以適應了,那些你喜歡的事情喜歡的人僅僅是因為發生了誤會或是不開心的事就想不開這不是難為自己嘛!」
听到蘇涼的這番話,鐘暖曖終于露出了這些年來最釋懷的微笑。她終于明白了,也終于清楚了蕭拓的內心,他最後的動作是告訴自己讓自己用心去看,用心去感受,一切跟著自己的心走。
「哇塞!大發!真是個大神!」蔡斐兒已經在鼓掌了。
「什麼時候讓我們見見呀?」顧念兮還是想著要見見這個能逼著她喝牛女乃的神人。
「有機會吧,這兩天他回意大利去開研討會了。等他回來我一定介紹你們認識。」
可是正當四個女人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蔡斐兒的那邊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蔡斐兒我讓你做的事情你做完了沒有啊就在這里玩!」
听到聲音後蔡斐兒立刻慌慌張張的說道︰「先不說了姐妹們,我先走啦,拜!」然後她便飛快的關了視頻,只是在最後的一秒鏡頭里閃過一張讓蘇涼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
蘇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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