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林萱子送回醫院後,宇文趕緊跑到宇文琮的辦公室,可是屋內卻沒有人。當他正要撥通他電話的時候,卻看到宇文琮從走廊的另一頭朝著他走過來。
「哥,你去哪了?」宇文看著宇文琮一副剛出完遠門回來的樣子,不禁問道。
「哦,去送朋友了。」宇文琮淡淡的回答,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你怎麼來了?」說著他拿出鑰匙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哥,快點。萱子暈倒了。」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給她吃藥了嗎?」即使很傷心,但是現在的宇文琮還是很關心林萱子的身體的。
他邊听著宇文的回答,邊換上白大褂,然後拿起放在桌上的听診器大步朝著病房走去。
由于宇文及時給她吃了藥,所以經過一番檢查後,確定林萱子的身體已無大礙。
因為林萱子突然的暈倒,所以大家放心不下,便集體跟了過來。直到宇文琮從病房里出來後,大家都圍了上來,你一句我一句的問著他。
而宇文琮只是簡答的說了兩句便利離開了。
大體內容就是說林萱子是因為情緒過于激烈而引起的病發,需要靜養一段時間而已。
坐在長廊里的李得得拍了拍frey的肩膀,朝她做了一個‘贊’的手勢後附在她耳邊輕輕的說︰「姐姐你可真厲害!」
frey只是搖了搖頭,「不是我,是你的宇文大哥。我說了這麼多也只是把她逼得有些發狂,而她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宇文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了。」
「那這樣看來,還是宇文大哥的氣場強!」
frey拍了她一下,小聲說道︰「行啦,鬧成這樣也不是我們的本意,你就別再說了。」
「她活該!」說完她吐吐舌頭,跑到了安遠之身邊。
確定林萱子沒有什麼問題以後大家也就都散了。
宇文站起身和大家道完別以後便坐在走廊的長凳上一言不發。他閉著眼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杜炎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們在二樓發生的事情frey都給他講了。原來宇文什麼都知道,這樣也就不用擔心他和蘇涼的問題了。
其實另一方面他還是很佩服他的。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冷靜的對待這件事情!杜炎忻很難想象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會如何面對?
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踱步走到宇文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並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此時無論說什麼話都沒有用!
宇文抬起頭,看了看他,然後朝他點了點頭。
「宇文,我幫你把frey送回普安公寓吧。」杜炎忻輕輕地開口。
「好。謝謝!」說完,宇文再次低下了頭。
很快就要過年了,大家都在忙著準備年貨。
林萱子昏迷了整整一個星期。
宇文還是每天都來看她,只不過僅僅是在站在走廊里透過牆上的玻璃窗看著她。這一周他每天都會在這里站上一個小時,然後再默默地離開。
他想了很多。
比如︰萱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比如︰她可以傷害我,但是為什麼要去連累大哥和涼涼?
比如︰自己這樣對她真的對嗎?
其實答案很簡單,都是因為一個字︰愛。
可是,因為自己的愛就可以傷害別人嗎?為了掩蓋自己的自私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打著‘愛’的名義嗎?他真的不知道這樣的萱子讓他以後怎麼樣去面對?
大哥對萱子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所以那天晚上的事情他沒有再對任何人提起,只是萱子是否知道自己錯了呢?她到底會不會辜負了他大哥呢?
哎!
宇文對著躺在病床上的林萱子長嘆了一口氣後踱步離開。
當宇文一走,宇文琮便從轉角處走出來,然後看著他的弟弟索然的身影微微抿緊了嘴唇。
他輕輕的走到剛剛宇文站的位置上,然後目光落到了林萱子那白皙純淨的臉上。
其實他從一開始便知道,萱子在利用他。哪怕說的冠冕堂皇,他也心甘情願!
他愛她!所以為了能將她救活,他不惜去和段風淑合作出賣了自己的弟弟!
他愛她!所以在那天听到了她所做的事情後他都可以裝作無所謂!
他愛她!所以他決定——等到治好了她以後再也不去愛她!
一滴淚順著他剛毅的下頜低落在地上,他抬手將淚抹掉,然後一步一步的朝外走去。
風從窗戶里吹了進來,帶進了幾片飄落的雪花,很快就化了。
段風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啐了一句,「真是個蠢貨!這種事情都做不好,我還能指望她做什麼?!」
黑衣男子靜靜的站在原地嗎,心中不禁月復誹︰您不是本來也沒指望她能做什麼嗎
月復誹過後男子輕輕的說道︰「老板,她已經昏迷了一周了,如果她醒了把我們的事情告訴宇文怎麼辦?」
段風淑眉峰一挑,櫻紅的唇邪邪的揚起,「放心,她還不至于這麼笨!就算那個女人沒腦子的說了,她也不知道我們的具體信息,所以對宇文來說就如大海撈針!或者把她看做是為了自己的野心找個理由月兌身而已。這段時間給我好好盯著她,有什麼情況及時通知我。」
「是,老板。還有一件事要向您報告。」男子低頭恭敬的說道。
「說。」
「先生要回來了。」
「你說什麼?」段風淑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
那名男子只好將剛剛的話重新說了一遍,「先生要回來了。」
段風淑撇撇嘴然後坐回椅子上,轉了轉食指上的戒指,咧開了嘴笑了起來,「的確,每年這個時候他也總會回來呆上那麼幾天。你可知道他幾號的飛機?」
「1月20號。」
「年底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段風淑揮了揮手。
「是。」說完,黑衣男子便轉身出去了。
就在那人剛剛離開不久,段風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拿過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兩個字瞬間心情變得開心起來。這是宇文琮主動給她打的第二個電話。
宇文琮第一次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就是在知道萱子為了得到阿而給他下藥的那天。
他在雪地里站了很久,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掏出手機打給了段風淑,然後二人便相約在了一家水吧聊了很久,雖然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段風淑在講他在听,但是最難受的幾個小時也就這樣熬了過來。
即使那天他更願意去酒吧喝酒,但是鑒于晚上還要值班,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段風淑輕輕地調整了一下聲線,然後劃開了接听鍵。
「阿琮?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了?」即使段風淑極力的壓抑著心中的興奮,但依舊掩蓋不住聲音上揚的愉悅感。
宇文琮輕咳了兩聲,「今天晚上有空嗎?一起喝一杯吧。」
「你稍等一下,我看看晚上有沒有安」
還沒等她說完,宇文琮的嘴角微微上揚,然後開口,「沒時間的話就算了,下次吧。」然後佯裝著要掛電話。
「哎哎哎~有時間有時間!幾點,在哪,你說吧。」段風淑本想著矜持一下,可是怎奈這樣的機會著實比較少,還是抓住吧!于是就這樣不矜持的答應了。
難得宇文琮露出了這些天來第一抹微笑,「一會發給你吧。」
「嗯,好的。」
電話掛斷後,宇文琮呆愣的看著已經灰屏的手機。這一次打給她竟然也是無意識的,可是心底里卻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很輕松。
就像是學生時代的大考剛過去一樣輕松。
不知不覺中,他在面對段風淑的時候竟沒有了剛開始的厭惡,而是慢慢地適應了段風淑的這種性格,還有她的各種‘騷擾’。
甚至有時候會覺得這理所當然。
當然,他從來不會認為像段風淑這樣的女人是個好人。
想到這里他搖搖頭笑了笑,因為她自己也不會承認。
而電話的另一邊,段風淑卻開心的踩著高跟鞋穿著大長裙在柔軟的地毯上蹦了起來,可是卻很不幸的摔倒在地,順便扭了腳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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