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時候還不到晚上六點,回來的途中去了一趟菜市場,買了一些餛飩皮跟幾個素菜回來,結果很不湊巧,家中竟然沒人,賀易庭跟彭章還好說,不是還在單位就是在從單位回來的路上,沈瑜這個宅女不在家碼字跑哪兒去了?
從冰箱里翻出了豬肉,想著剁個餡兒吧,包好了放冰箱應該是夠四個人吃了,便開始動作了起來。
這時候賀易庭也開門進來了,錢霧知道是他,探了下腦袋出廚房,賀易庭正換好拖鞋進來,也看到了她,知道家里沒有旁的人,便一邊將制服襯衫的紐扣一顆顆解了下來,然後直接褪下衛生間里頭一扔,人就往廚房去了,從後面抱住了她,親了親她的耳垂︰「老婆。」他知道小霧今天回來。
他的毛刺兒腦袋在她的頸項間蹭來蹭去,有些癢又有些刺痛,錢霧受不了扭了扭︰「你干嘛呢?一身的汗臭味兒的別粘我身上了,快去洗洗!」
賀易庭才不听她的呢,哼道︰「這是男人味你懂嗎?」
幾天不見,膽子肥了!不,應該說是變回到了吵架之前那個肥膽兒了!錢霧瞥了他一眼,手起刀落,速度飛快,只听到「篤篤篤篤」的聲音以及放在案板上的筋肉肥肉被反復蹂躪的景況,因為動作太過于突然,賀易庭還真是讓她的動作以及忽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感覺到腰月復之上的那雙大手緊了一下,錢霧緊緊抿住了要往上勾起的嘴角。
賀易庭心里頭的那點子旖旎想法被她這麼大個陣仗一搞出來,雖然沒有煙消雲散,但也只能就算了,咬牙道了句「那我去洗澡,小東西,小心我明天讓你下不了床。」說完還迅速地在她的左側脖頸上重重洗了一個深色的草莓出來。然後很圓潤地滾了。
包好了餛飩之後,錢霧有些懶得做飯,便跟賀易庭一塊兒出去吃了,回家之後倒是見那兩位回來了,只不過面色都不是太好看,卻偏有種強顏歡笑的樣子,錢霧關心地拉著沈瑜的手問︰「彭章欺負你了?」方才吃飯的時候賀易庭就很八卦地跟她說了,兩個人最近狀態越來越不對,他有一次「不小心听到」了兩人壓低了聲音的吵架內容,貌似是沈瑜說彭章外面有人,翻查他的手機還高跟蹤,但是彭章死不承認。錢霧有些多管閑事地想,彭章要是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是事情,她肯定是要幫著沈瑜給他點兒顏色看看的。
這句話問的沈瑜的眼淚水差點兒掉下來,換做以往的話,彭章肯定是要大呼小叫說她胡說八道了,此時卻是悶聲不響地低垂著腦袋坐在沙上。沈瑜扯了扯嘴角,說︰「明天上午十點鐘有個早先預約號的病人,就那個韓國佬他媽,你別忘記了。」
錢霧「嗯?」了一聲,知道她是不想談這個事情,便也不問了,只是點了點頭。
晚上回到房間的時候,洗了個澡躺到床上,賀易庭就跟橡皮泥似的黏了上來,手腳不老實了起來,錢霧推開他的大腦袋,道︰「先好好說話兒!」
賀易庭想哭了︰「老婆我都吃了半個月的素了……你就憐憐我吧。」又道,「你要我說什麼?他們的事兒我管這麼多做什麼?先管管我吧?」一邊還很yin/蕩地將大腿架到了她的腰上,下面蹭蹭,嘟囔道︰「難受……」
錢霧被他的熱情弄得也有一些臉紅了起來,哼哼了兩聲,道︰「你們凡人最不長情了,本來壽命就不足百年,有了相愛的人還喜歡朝秦暮楚!實在恨!」
賀易庭不開心了,也不再蹭她搞暗示了,一手壓在枕頭上半撐起了身子,嚴肅地道︰「老婆,你這樣子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就不對了啊!天地良心我是只歡喜你一個人的啊。老彭一個人作風不好你也不好把我也算上是吧?」
錢霧笑了︰「這是你說的,萬一什麼時候你變心了,我不會跟你吵鬧,我只會……懂?」
「懂懂懂!」賀易庭連著應了三下,曖昧地道,「不就是切了我的禍亂根子嗎?我老婆最色了……」一邊說一邊重新躺倒了下來,從背後摟住她,靈活的大手不動聲色地溜進她的睡衣下擺,捏住自己想了好久的豐盈,嘆息了一聲︰「老婆,你私藏東西!」
錢霧喘息著,有些不解︰「沒有啊?」
「還說沒有?我都模到了,看……有兩只會跳動的小兔兒,還有心跳呢,還有硬硬的小尖嘴兒……」
時隔半月終于又吃到了肉肉的賀易庭深感不易,只是因為明天還要上班,他也就沒有能夠實現「讓你下不了床」的狠話。不過醒過來準備起床上班去的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那誰的腿能治好?」
錢霧對他還是沒什麼保留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然後道︰「不過沒這麼快,不是特別容易,有壞死的肌理,就算是靈氣洗滌的話也得好長一段時間,總不能時時刻刻在他身邊兒吧?」
時時刻刻在他身邊兒?這絕壁不行的!賀易庭點點頭,道︰「老婆,你說過的,這次的事了了之後就少接觸他的,還記得嗎?」
錢霧答應了的事情自然就不會反悔了,有些無語地點了點頭,安撫了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她這會兒也清醒了過來,便就擁著被子坐了起來,肩膀圓潤而光潔,漂亮的鎖骨以下卻是被印了好幾顆草莓。洗好了臉從衛生間出來的賀易庭狼眼閃閃光,嘴里嘖嘖有聲了一通,道︰「我真是個猛男。」
「撲哧……」錢霧忍不住噴笑出聲,嗔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無恥?」
賀易庭嘻嘻笑著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印子,又解了幾顆襯衫的扣子,整個人前傾,將自己的部分胸膛吐了出來,上面遍布了咬痕、抓痕還有吮吻的痕跡,錢霧看了都有些凌亂,臉有些小燙,偏偏他就極其不要臉地道︰「我老婆也是猛女,正好相配,沒有人比咱們更和諧了,嗯?」
錢霧︰「……」好生不要臉!
賀易庭哼著歌兒高高興興地上班去了,吃飽喝足就是爽啊。以至于今天一整天都是笑眯眯的,以至于隊長今兒個沒敢叫他跟進審訊室……
早上最早一個預約病人約定的時間是十點鐘,她跟沈瑜則是八點鐘就到那兒了,看了看診所門後的角落,上頭擺著個竹籃子,籃子里頭鋪著碎花棉布,奈何那條愛闖禍的小狗兒又不知道瘋到哪兒去了,似乎自從確定錢霧不會不要它了,這丫的狗膽兒也就越壯了起來,據沈瑜說都會連續夜不歸宿了!
沈瑜看她面色不善,就知道肯定又是那條流浪狗怎麼了,笑道︰「它精啦,你放心好了。對了,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有靈性的小狗兒,要是長得再好看點兒就好了。」
錢霧不置否,外頭的座機很快就響了起來,沈瑜接起電話,聲音溫柔甜美地沖著電話那頭道︰「您好,這里是錢氏中醫診所……嗯,噢,這樣子啊,那您稍等,我問一下。嗯,好的。」然後就見她放下了電話,不過並沒有掛回去,咚咚咚的跑進了里間,一臉的興奮︰「小霧,北京日報的王記者要采訪你誒!」
錢霧「唔」了一聲,點了點頭,卻是半天沒有說話,沈瑜那叫一個急啊,催促道︰「電話還沒掛呢,你快點兒,同不同意啊?」
錢霧奇道︰「為什麼不同意?當然同意啦?」這麼好的揚名機會為什麼不同意?話說這幾年她是上過幾次報紙,也上過幾次微薄新聞,但是真正這麼正規的一對一采訪卻是一次都沒有過。
沈瑜笑開了,道︰「那我去回他了,對了,你要定在什麼時候?」
錢霧聳聳肩︰「剛剛不正在想嗎?嗯……那你讓她周五下午來吧?具體時間你比我清楚,去吧。」這話說的沒錯,現在沈瑜才是她的管家婆,她只管著看病。吩咐完了這些,她又問︰「小瑜,你跟彭章到底怎麼了?真出問題的話你別怕,我會幫你的。」
才掛掉電話的沈瑜愣了愣,這次只有她倆,她總算是不岔開話題了,有些傷心地道︰「我偷看了他沒來得及刪除的短信,都是一個號碼,的那些惡心的話……我親眼看到的。」
「什麼?」錢霧驚愕,張了張嘴,「那你還……」
沈瑜哂笑,帶著點兒不舍又有點兒意氣之爭的意思︰「我跟他在一起快七年了,他對女人?*???跡?褪俏以詘?菟???鶼氚鹽乙喚捧叩簦庇鍥?芷驕玻??喬?砣茨芨芯醯剿?驕蠶旅嫜掛腫諾耐純唷 br />
又听沈瑜繼續道︰「而且,他一直說是以前的一個同學,非說是我疑神疑鬼。我正鬧他呢。」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她原是不想說出來多生事端的,奈何小霧關心自己,她也的確是需要一個同性友人來參謀一下。奈何她還真是選錯人了,錢霧就是個暴力女王,除了對待她家賀易庭,其他的她還真沒什麼包容心,她所能想到的最好辦法就是狠揍渣男一頓。至于查清楚事實,找證據之類的通通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覺得你出軌了,我覺得你該死了!
錢霧的心有些往下沉,有些難受,她覺得自己不該問這個問題的,明明之前小瑜還很高興的樣子……嘆了口氣,真有些後悔,她不善于調節,何苦問出來呢?見沈瑜身上的郁悶之色越的重了,錢霧只好提議︰「要不我去幫你揍他一頓?賀易庭也行。要不上次來的盧棟,我沒見過他打架,不過听說他哥特能打,以前黑社會的。怎麼樣?你要不心疼的話我幫你喊人?」
果不其然!
沈瑜原本的郁悶心情被她這麼一攪和,還真是不上不下的了,搖搖頭說︰「或許是我先不要他呢?別說了,一會兒病人就該到了。你這老板真不負責任!」不過想想這辦法似乎真不錯,心里暗暗地留了個心……萬一真有那天,自己也以套他個麻袋。套警察叔叔的麻袋,哎呀呀,想想就刺激了有木有!
所以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沈瑜已經漸漸地往黑化的不歸路上靠近了。
作者有話要說︰薄荷不清涼扔了一顆地雷,
多謝親的厚愛,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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