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仙家小店 第117章

作者 ︰ 沐潔

要說他們還真是沒有自作多情,第二天,廖老便找上了門兒來,當然了,正好賀易庭這一天休息在家,開門,呦嚇,這麼個大人物親自來接,他還真的是有些受寵若驚來著,心里更是有一些些不安了,難道受傷太嚴重快死了?不會,拖這麼久不出來不能他老婆一去就沒事兒,真當他老婆是神醫啊?想到這兒,昨晚上的種種擔憂倒是減弱了一些,客客氣氣地將人請了進來。

廖老活了一大把年紀的人了,哪里看不出這毛頭小子在提防著什麼呢,不禁有些好笑,又帶著點兒贊許之色,老賀家出來的孩子還是很不錯的,敏感度還挺高,他呵呵地進門去喝了杯茶,打量了一圈兒他們的房子,今天彭章跟沈瑜出去甜蜜蜜了,原本他倆也正準備出去的,但是還沒出門兒就被這老頭子給截住了。

「听說小霧對于心髒方面的毛病很有研究?」

「……」這個你應該早就調查過了吧?無語歸無語,錢霧還是挺謙和地點了點頭,道,「是的。」

賀易庭徹底松了口氣,看向廖老的目光都放尊重了許多,笑容也真誠了許多,甚至主動為其添了茶水,面上帶著笑︰「廖老看起來身體很健康啊。」

廖老手指虛指了指他,搖頭笑道︰「那是自然的,我還年輕著呢。」這話說得賀易庭腦門兒上一滴冷汗低落,是啊,七十多歲比起很多快要入土了的老人家的確是年輕著呢,呵呵。接下去又听廖老直截了當地問︰「今天休息是吧?那今天看成不成?」

至于報酬什麼的誰都沒有說起,錢霧也沒有提,她現在算是知道了,現在的社會雖然基本上是笑貧不笑娼的,但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都不愛談錢。當然了,私底下怎麼樣無從得知,反正表面上都是不愛錢的,也不愛說到錢。

就像現在……不過錢霧也知道,報酬少不了她的,關鍵還是關系,要在這個世界生活的好,除了有本事之外,就要有關系,認真說來,這兩者是缺一不的。

想到這里,錢霧微微笑著道︰「自然是有時間的,盡快麼?不過我跟賀易庭晚上還要去看電影的。」

賀易庭端起茶喝了一口,正欲說些什麼,廖老就道︰「三小子今兒個沒事情吧?一起過去也成。」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廖老是有備而來,錢霧這兒也是有所準備,雙方一拍即合,什麼都不用多說,她直接拿上了針灸包就跟著人走了,賀易庭倒是比她緊張,還回房間換了套衣服。

車子往玉泉山上去的時候,錢霧忍不住開了車窗,深深吸了口氣,嘆道︰「這兒的空氣很好。」

再往里去,玉峰塔映入了眼簾,沿途是一排看不到盡頭的三米高牆,多處小岔路有軍隊站崗,山路並不算長,但是卻能夠看到不少「禁鳴」的交通號志,吉普車還停下來兩次,給出了證件才給放行。賀易庭小的時候倒是來過幾回,但那時候防守並沒有現如今這麼嚴密,而且也有十幾年了,對眼前的一切算得上是陌生。廖老在前頭帶路,賀易庭就牽著錢霧的手跟在後面,要說賀老爺子住的地方也是有荷槍實彈的警衛巡邏的,但是這兒的感覺又不一樣,總感覺更加嚴肅一點兒,光是看得見的攝像頭就好幾個……學刑偵出身的賀易庭下意識地觀察著還有那些是隱藏著的針孔攝像頭,不過他並沒有腦殘到東張西望,而是不動神色地用余光,反正現在他視力好。嘿,還別說真有現來著。

他在那兒自得其了,看的錢霧頗有一些無語,用手指摳了摳他的手心,兩人相視而笑,賀易庭還小鬼頭似的朝她呲了呲牙。前頭的廖老余光看見這兩只的互動,心下覺著有趣,這對兒小年輕!心里也有些奇怪錢霧的淡定從容,賀易庭也就罷了,這丫頭的背景他都是仔細調查過的,一個農村里飛出來的金鳳凰,誰也不靠就靠自己,才多少歲呀,有如今的這份兒成就,以說是相當了不起了,竟然進了玉泉山即將見到元老級別的人物也不見緊張!

這里的別墅並不少,外表看來也都挺樸素的,也不高,錯落著分布,廖老帶著兩人走到其中一棟,門口立著兩位一動不動的負槍警衛,見到廖老過來,還十分嚴肅地敬了個禮。大廳里沒有人,有勤務員出來說︰「首長剛午睡醒,正在書房看報呢,我去叫一下。」

不一會兒,一樓左邊的一個房間里,勤務員推著一個坐著輪椅,須皆白、帶著黑色框眼鏡兒的老年人出來,看樣子跟賀易庭的爺爺年紀差不多大了,甚至更老一些。

「這是首長。」

賀易庭的眼楮已經直了,這人他認識!哦不,應該說是在爺爺的相冊上見過,雖然這些年基本已經不路面了,但是賀易庭聯系著姓氏還是很快想到了這位的身份。雖然這位比自家爺爺只大了幾歲,那時候爺爺卻是這位手底下的兵。頓時就有些激動了起來,舌忝了舌忝唇,竟下意識地就敬了個禮︰「首長好!」

做完了這個動作以後,方才現自己有些傻呼呼的,面上泛上了一些緋色。首長卻是半點兒也不介意,很是和藹地笑了笑,也在輪椅上作者給他回了個禮。廖老在首長耳邊科普了一下︰「您還沒見過這小子吧,他是老賀家里的小三兒。」

首長恍然地「噢」了一聲,然後笑眯眯地讓兩人坐下,不要拘禮,也不要緊張,首長說話的時候帶著挺濃重的四川口音,也是很快切入了正題︰「我現在身體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听說小姑娘很厲害,就請你過來啦,哈哈哈。」

錢霧也沒有矯情,將脈枕拿出來,將老首長的手放上去,然後手指搭上去感受其脈搏,心里卻是默默地在搖頭,都已經是油盡燈枯的身體了,再拖又能拖幾年?壞死的心肌跟周圍堵塞的脈搏要疏通就是一個相當漫長的工程,身體的元氣卻是已經到頭了啊。神識所見,身體里還有不少殘留,且不好動手術取出來的彈片,尋常腰背腿腳肯定是酸疼難當的,心里不由得對這位毅力大神肅然起敬。

她想了想,直直的看向老首長︰「能給我看一看之前大夫寫的脈案跟方子嗎?」有些東西她不懂,但是賀易庭還是知道一些的,甚至昨晚上還特意私下里咨詢了一番賀老爺子,一定級別的領導人尤其是這種元老級別的大人物,身邊的私人醫生都是杠杠的,不少用的都是中醫,那伙兒做到中醫巔峰的老家伙們有幸住進中南海,為這些元老們服務,民間戲稱「中南海御醫」,而給這些政要們看病,能不留個備份的文件?不然到時候非自然死亡的話誰能說得清楚?

老首長點了點頭,就有勤務兵跑去取了,不一會兒的功夫拿出來兩個牛皮紙袋兒,道︰「這是去年的跟今年的。」

錢霧道了聲「以了」,便拆開來細看了起來,她看東西速度快,記憶力也超棒,幾乎是一目十行地瞟下來,中間連停頓都不用,不肖十分鐘,便將兩個紙袋兒中的東西看完了,還裝了回去,重新遞給了勤務兵,廖老看了不由得眼角一抽,這真的不是在敷衍麼?真不是在敷衍麼?

「您想治什麼?」毛病太多了,錢霧想了想,問了病人這個問題。

首長也愣了片刻,也知道自己身上毛病太多,「哎,別的也不求了,就想著死之前能少受點兒罪,我這兒、這兒,還有這兒,都還有彈片沒取出來。」說著又指了指腰部,「這個位置有一顆子彈,差不多算算有六十幾年了吧,最是折磨我,現在天氣一下雨,躺床上完全動彈不了,開了止疼片也受不了。」

之前給他看病調理身體的是曾經國醫大里的王大夫,也算是中醫界的老國手了,時常給按一按,倒是好些,但是去年王大夫去世了,其他的醫生很少能做到這麼好的,老首長也很是苦悶,前兒個听老廖說起京里出了個小天才,給他治過,很是不錯,讓自己也試試,他就想著試一試吧。心里其實是不抱什麼希望的,但是老廖一個勁兒的說好,他知道老廖不是信口雌黃的人,便也就答應了,心里不是沒有幾分期待的。

這小姑娘的資料他昨天也翻了翻,所謂自古英雄出少年,他倒是沒因為她的年紀而心存疑慮,想當年□□二十三歲就當上軍團長呢,有志不在年高麼。這會兒見了面,細細打量,見其面色沉靜,眼里也帶著清正之氣,心里就更多了兩分好感。當然了,現在說想治腰酸,也是存了幾分試探之意的。畢竟檔案上寫得再好,人家說的再好,還是不如自己真切地感受到的。

誰料錢霧一點兒猶疑都沒有,一口答應了下來,道︰「現在就以,但是耗時會比較長,您再吃一些東西吧,我怕一會兒會受不住。」

這下子不僅僅是老首長了跟廖老了,就是賀易庭都驚了一下,他直覺地覺得,小霧這是要出大招了!

果不其然,她說︰「至少要五六個小時。」腰痛到了起不來動不了的地步,勢必會更加消耗元氣,生命也就流逝地更快了一些,所以錢霧現在要做的就是將老人家體內的彈片使法子慢慢地挪移到不重要的地方,不要像現在這樣兒卡住重要的神經肌肉,導致疼痛難忍。若非現在的修為只夠她五六個小時的施為,她倒是想一下子將彈片給逼出來,但是能力所限,只能夠慢慢來。

廚房很快就送來了兩碗米粥,錢霧很不客氣地就端了一碗吃掉了,她等會兒是要花大力氣的!

賀易庭一個人在這兒也無聊,錢霧有些舍不得他這樣子等著,正想說什麼,老首長先想到了,也有些苦惱,這時候樓上下來的老首長的五子倒是為其解決了這一大難題,他笑了笑說︰「小賀不介意的話,就上來下一盤棋吧?」室內開著暖氣,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羊毛衫,但是左手臂卻是打了石膏吊著,賀易庭的瞳孔不自主地一縮,果真是受傷了嗎?對于他是怎麼一出來第一眼看到就知道自己的,根本就沒有思考的必要。

不過再轉念一想,自己跟小霧都是小人物,就算是跟這位走得近一些了,也沒什麼大礙的,而且據說這一位是極其公正廉潔的。到底還年輕,見到領導人,熱血和激動很快就沖上了腦袋,「哎」了一聲,握了握錢霧的手,便跟著人上樓去了。

錢霧要做的事情也很簡單,老首長只需在床上躺著,她在其左腰上推按,實則是用真元將那個已經跟神經積壓在了一處的金屬單片往外面推,這個過程說難其實並不難,但是說簡單也並不容易,因為人體內的構造太過于復雜,神經、肌肉、各種組織器官,彈片又是堅硬的金屬質地,推出來的同時要避開那些經脈,不能劃到肌肉,那就得小心翼翼的,有的時候還不得不變換方向。錢霧的打算是連續推好幾天,將彈片逼到表層的位置,然後取出,若不那樣的話,它的位置是會有變化的,時日一久就會重新錯位……好吧,考慮到老首長的年紀以及體內至多再維持個兩三年的元氣,錯位到重新傷到神經的能性其實不太有了。所以錢霧也不打算動手術取出,省的老人家多吃一遭苦頭。

這的確是一個體力活兒,也是個考驗技術的活兒。一邊輸出真元,一邊觀察著老首長體內的彈片以及各種交錯的神經,她一邊還有心思想,幸好這幾年救人救得多了,真元的利用率高了許多,而且也渾厚澎湃了許多,看來除了積累那看不到的善果以及賺錢之外,救人還是有個顯形的好處的。

推按其實是有一些酸疼的,尤其是有的時候彈片被推移的過程中,即使錢霧再如何的小心,還是會免不了踫到一些組織。好在老首長是從烽煙戰場上走過來的人,什麼苦沒有吃過,就是近年來什麼都順遂了,身體上的毛病卻沒少過,這會兒倒是能忍受。而且錢霧一股一股的靈氣慢慢地度進來,他很明顯地能感覺到腰部里面整個兒都灼熱了起來,他以為是按到了穴位的緣故,只不過從前那位王大夫給他按的時候熱感沒有這麼強烈罷了。

因為實在是太舒服了,老首長中途甚至不小心睡了過去,而這一睡竟然就是一個小時,若非勤務兵喊他他還不醒呢,一睜眼見錢霧還在那兒按,但是外頭的天色卻已經黑了,樓上跟自己五子下棋的賀易庭都已經下來了,正給錢霧喂巧克力吃,一會兒又端熱茶到她的嘴邊兒,又給她擦擦汗,眼楮里的心疼絕對騙不了人。

老首長忽然就很不好意思,道︰「小錢啊,你先歇歇吧,這都好多了,我現在一點兒都不疼了。」想來也真是十分神奇,但是他知道這種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肯定得好長一段時間才行。

誰知錢霧卻說︰「很快就好了,不然這里沒有東西依托,子彈還是會埋入經脈的,到時候再弄出來能就更復雜了。」

首長︰「……」他怎麼就听不懂這小姑娘在說些什麼呢?難不成……「這中醫推拿還能將子彈給推出來不成?」這也太扯了一些吧?

錢霧搖了搖頭,道︰「不是的,只是位置稍稍偏差,不至于壓迫神經。」

這樣一說,大家倒都是做出了恍然裝,心里不是沒有懷疑的,這成嗎?其他的老國手怎麼沒見試過?

錢霧是在六點出頭一些的時候結束的,五個小時不到一些,體內真氣一空,她不是太有形象地往後一靠,就倒進了賀易庭的懷抱,暖暖的,嗯,她知道他就在她的後面。賀易庭有些心疼地給她擦了擦臉,又模了模,錢霧朝他一笑,然後對著已經被人扶著坐起來的老首長道︰「現在時不時不疼了?」

老首長笑眯眯地道︰「沒想到小錢小小年紀這麼有本事,好樣兒的!」不過當他听錢霧說再按兩次,腰就不會酸痛了的時候,還是本能的不信,有沒有這麼神奇的事情的啊?

廖老已經說了︰「那小錢看下兩次的治療安排在什麼時候妥當?」

錢霧有些難為情地撓了撓腦袋︰「我也不知道這個星期的預約是怎麼弄的,也不知道有沒有滿……這樣吧,您明天打這個電話,她會告訴您的。」

廖老︰「……」好吧,頭一次見到讓首長預約的如此大牌的醫生!

首長與他的五子倒是哈哈大笑,說︰「應該的,小錢啊,那就麻煩你了。」十分親切,還留了晚飯。

臨走前,首長的兒子還跟賀易庭說︰「小伙子也要好好兒干,下次來了我在家咱們還下棋。」跟一個慈愛的長者看一個晚輩的表情,賀易庭頗有一些受寵若驚,但是一個下午相處下來,倒也熟稔了許多,道了聲︰「好的伯伯。」瞧,這伯伯都叫上了。

回去的時候還是軍綠色的吉普車開道,錢霧剛用完了真元,丹田內空空的,力氣倒是有,精神上的疲憊讓她有些懶洋洋的靠在有些精神亢奮的賀易庭的懷里,後者面上尚且帶著興奮,礙著前頭司機在,倒是沒說什麼,就是時不時地低下頭親她一口。

「咱們還看電影不?」錢霧問他。

賀易庭倒是有些想的,但是看看老婆一副很想睡覺的樣子,想想還是算了,就道︰「不想,咱們下回去看。」

回家碎覺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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