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在路海國和路隨心深切交談一個多小時下樓後,路海國宣布的話一出,不僅是路夫人周曼麗,路冰,甚至宴爾岊都被他的話給驚到了,而且是驚的不行。
周曼麗剛想開口時,卻被路海國一道犀利的眼神掃過而立馬閉嘴,听著他的確是給了這個女兒一大筆金錢,可正如開始路隨心說的話一樣,她如果能給他最好的信息,這區區兩百萬,完全是九牛一毛,而且她拿了錢以後,不管他要做什麼,她都不會干涉,他還有哪里不滿意的呢,
大不了到時候,他有了準確的消息,和同濟談條件的時候,多要兩成同濟的股份,豈是這兩百萬能看在眼里的,「好了,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本來早就該給孩子的,你馬上通知銀行,把錢轉給隨心,這樣我也比較放心!」
听到路海國的話,路隨心冷冷一笑,漫不經心說著,「路夫人,我記得這個轉賬手續費也是蠻高的哈,麻煩你一並付了,可別算在給我的錢里面!」
這話她說得極其小氣,可哪有怎樣,她又不是真的在意那些錢,她就是膈應人的,不行嗎?呵呵……
「哼!」,周曼麗的嘴角抽了抽,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唉……這麼多?我想應該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多的錢吧,這一下子都變成我自己的哪,你說我該怎麼花呢?」,隨心湊近宴爾岊身邊,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雙手托著下巴,望著他很是苦惱的嘀咕道。
只是這隨意的一句話,讓旁邊那些人,紛紛低下頭,嘴角使勁的抽搐了幾下。
「不過,路先生,我開始進門的時候,看到那邊好像有個竹編的熊貓屏風不錯耶,能送也給我嗎?」,哪知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她又突然很是淡然的說道。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更加驚訝的抬頭看著她,宴爾岊覺得自己都冷汗了,奈何某小女人卻還在嚷嚷著,「你們趕快找包裝給我裝起來吧,不然等下走的時候忘了呢!」
說完,路海國已經走向了屏風,而路隨心回身看了看早已一臉鄙夷的路冰,只見她冷笑一聲,高傲的大步走向了樓梯,路隨心的面色瞬間再沒有絲毫的愉悅之色,反而是冷著一張臉。
「玩夠了?」,宴爾岊看著她,性感的薄唇揚起一個邪魅的笑容,那笑帶著一股魔力般,吸引著人靠近。
「在我對很多人都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我必須盡情發揮,所到之處,必然好戲不斷,這樣才不枉費了那些人辛辛苦苦把我弄回來,不是嗎。」
路隨心隨意靠在沙發背上,自然而隨意,明明臉上慘不忍睹,可姿勢,那說話的語氣,撅嘴的模樣,配上淡淡的神情,清澈的眼眸,顯得那般柔美。
「眼前的形勢,你倒是看得很清楚,可是你卻沒有想過,你這麼做,小心物極必反,那樣只會得不償失,如果因為這些小事就撕破了臉皮,等他們不需要你的時候,你說,他們會怎麼辦?」,宴爾岊帶著一絲趣味問道。
「到時候再說唄,可是在那之前,既然他們覺得我這麼重要,那我得好好的演足了戲份,讓他們信以為真,那麼他們的容忍就會延遲更長時間,而我也會有更多的時間,不是嗎?」,路隨心淡淡的說道。
「听你這語氣,我怎麼老是覺得你就沒想過要一直留在我身邊呢?」,宴爾岊微微蹙眉,他听出了她語氣中的言外之意,她是要借著自己做什麼事,然後再抽身離開,原來從未想過她要真正做他宴爾岊的妻子,不知為何,他那顆鐵石心腸竟然在意識到她的想法後,微微一緊。
路隨心卻是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再回答,索性閉目養神,不再理會他這句話,她不是沒有想過就這樣把自己的一生交托出去,跟這個男人過一輩子,期盼著好運降臨讓她遇到幸福,而這一次路海國找上她,跟她的這場交易,讓她不敢相信她的命運會如此幸運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無聊,還是閑得慌,也或者說,某人就是存心故意的,反正,路隨心童鞋正在無聊之時,隨意一撇,看到了路家客廳處那幅大大的全家福照片瓖嵌在特意訂制的紅木相冊架上,上面還放著不少相框,當然,上面擺放的自然大多數是大明星,大美女路冰小姐的靚照,只是,這讓她怎麼看就覺得那麼不順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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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在干什麼?」,回房間換掉了一身運動服,改成一襲白裙飄飄,披散著長發,踩著高跟鞋優雅走下來的路冰,正好看到路隨心童鞋站在凳子上,正彪悍的把那張大大的全家福取了下來,「砰」的一聲重重扔在了地板上,而周圍的佣人都不敢上前。
路冰幾個大步跑過去,相框背面摔在地上,周圍玻璃渣一地,就算里面的照片沒破,但相框卻摔得夠爛,「路隨心,你瘋了!」
一個大步走到路隨心面前,伸手指著她,幾乎是再也沒法維持形象的怒吼出聲。
「怎麼,不開心了,你又能怎樣?」,路隨心輕飄飄的說著從凳子上跳下去,惱怒的推開了擋在她前面的路冰,轉身走向宴爾岊,她就是故意挑釁的,那又怎樣,她現在很生氣,很生氣,可是她卻不能讓別人看到。
而不知何時出現的路海國正好看到了這一幕,臉色陰沉,更是覺得路隨心有些不識好歹了,冷哼一聲,抬步走去,看到那被撿起來的全家福已經被玻璃渣扎出了很多洞,忍不住沉聲道,「隨心,你這干什麼?還不跟你姐姐道歉。」
路隨心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居然被妒火淹沒,做了一點沖動的事情,深吸一口氣,恢復理所當然的神情,並沒有搭理路海國的話,而是直接朝著宴爾岊走去。
「慢著!」,路冰反應過來,連忙伸手去抓路隨心,卻被她一把推開,高跟鞋一歪,重重跌倒在地上,很是狼狽。
「逆女,你到底想做什麼?」,路海國在看到路冰被她推得一個摔倒地上,差點就摔在那些玻璃渣子上,如果毀了容可怎麼辦,終于忍不住爆發,怒指路隨心,恨不得扇她一耳光。
「呦,路院長,原來你還知道我是你和沈蓉的女兒?我還以為你忘記了呢。」,路隨心毫不畏懼的瞪回去,譏諷的邊說著,邊走到宴爾岊的身邊坐下,冷冷一笑。
「路隨心,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路海國被她氣得夠嗆,也懶得假裝慈父了,冷哼著。
「我早就說過,你會後悔的,現在,你說說看,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悔不當初呢?」,路隨心說話間,依舊若無其事端起茶杯,優雅緩慢的品著,語氣更是那般的漫不經心,聲音柔媚得無比動人,撩人心弦。
「你以為你能做什麼?跟我置氣,異想天開!」,路海國跟上去怒聲道,顯然已經氣得忘了旁邊坐著的宴爾岊。
「呵呵……那你為什麼不想想,如果你是我,你會做什麼?」,路隨心扭頭看著他,聊天似的淡語著,臉上的笑那般自然,說話間,隨意的仰面看著蔚藍的天空,卻有種傲視一切的自信。
「你剛才拿走了我整整兩百萬的現金,還不夠嗎?我承認,那些原本就該是給你準備的嫁妝,只是你這次結婚,時間太倉促,我沒有給你,而且,我也已經讓答應你,盡管讓律師將g市沈氏中醫館的房產都給沈開泰,你還想怎麼樣?」
其實,路海國在听說路隨心說不要其它的任何東西,只現在要兩百萬的現金和g氏沈氏中醫館的房產的時候,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這樣也好,他原本就是用沈家逼她回來的,如果她想要錢,那還不簡單,只要她不獅子大開口,他路海國還是願意滿足她,畢竟她也算是他的血脈。
路隨心卻是冷冷一笑,優雅的放下茶杯,在她很小的時候,路海國就買了這棟能看到海景的別墅,只是那時候,她可沒那麼幸運,那時候路冰欺辱她,周曼麗毒打她,虐待她,都在這棟房子里,她從被外公接走的那一天起就說過再也不回來,但是很好,路海國非要把她弄回來,那麼,就讓他們好好的看她回來後怎麼折騰吧。
「呵呵……路院長不會天真的以為,丟點錢財就能把我打發了吧?放心,這里好歹也是我娘家,怎麼能不常回來看看呢?所以,不要太想念我哦!」,路隨心輕笑一聲,就好像是逗人玩兒似的說完,就立馬站起身,推著宴爾岊的輪椅就往門口走去,這樣快速的轉變,讓其它人所有人皆是一愣。
「不留下來吃飯嗎?」,宴爾岊至始至終都沒有參與她的戰斗,只是在離開時,還是忍不住仰頭看她,淡淡的問道。
「雖然剛回來就走,有些舍不得,但是,我可不願意那些表面演得像人,內里無三觀的虛假女人對我的男人虎視眈眈,還是回去吧!」,路隨心撅嘴賭氣般的大聲道,那含沙射影直指剛好站起來整理好自己的路冰。
看著路隨心那得意張揚的神情,路冰兩只手緊緊握在一起,胸口堵著一股悶氣,想發泄卻又不能做什麼,只能怒瞪著她。
路隨心更是得意的挑了挑眉,看著路冰那扭曲猙獰的怒臉,想著看來還不夠,那麼,她就再給她一個導火線,想著就直接停下,伸手扳起宴爾岊的頭,對著他的唇重重的吻了下去。
宴爾岊一怔,可是他豈會讓她這般輕易離去,一只手按住她的頭,強行撬開她的唇齒,深深的吻進去,*異常,那淡淡的惑人琥珀香,混合著她身上甜而清新的檸檬氣息,儼然就是一種致命的*,只是,這種*僅限于對他而言。
在她腦後一重的瞬間,路隨心兩眼猛然一睜,心底警鈴大響,想掙扎開,但理智卻提醒著她不能,誰叫她自己起的頭呢?
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聞著那純正好聞的男性氣息,那麼好聞,而他的味道,那麼獨特,讓她不自覺的想要沉溺,隨著自己的心狂跳得更加頻繁了,她本能的想要逃開,但卻不能,只能像是被人點了穴似的一動不動,仍由他在她的世界里攻城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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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紫瑞別墅的房車里。
「那你是有更好的主意?」,宴爾岊卻似听不懂她的問話一般,故意輕嘆一聲。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秦晉他很好啊,有沒做錯什麼,你這不是故意為難他嗎?」,路隨心有些不悅的說道,雖然秦晉是宴爾岊的屬下,但是,也不用逗著人家玩吧?
何況,開始從路家回來後,他還提醒她要把卡里突然多了的一大筆資金到銀行做一下合理的安排,而且說她不懂,他會幫她的呢,否則,她就該被警察叔叔懷疑了,人家幫了這麼大個忙,她還沒跟人說謝謝,只是善意提醒一下他這個無良的老板,不要因為眼前這麼一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就為難人家小地弟嗎。
秦晉很是感激的扭頭對著路隨心偷偷投去感激的一笑,又害怕被宴爾岊看到了,連忙轉過身去,她輕輕笑了笑,搖了搖頭,似乎在笑那個秦晉,好歹也二十幾歲,一米七幾的帥高個,怎麼在宴爾岊面前,就像個小孩子怕大人似的,實在想不通。
正好這時,到家了,車停了下來,而路隨心頭也不回的推開車門,快步朝屋子里走去了。
「大哥。」,宴爾笙听到車聲從屋子里跑出來,正好遇到路隨心如此快速的從他身邊而過,走向屋子,原本笑呵呵的帥臉,微微蹙眉,瞬間不悅。
秦晉拿出輪椅放在車門邊,宴爾岊微微蹙眉,盯著輪椅幾秒鐘後,才伸手示意他們扶他坐上去。
「路隨心……大嫂,也太過分了,怎麼只顧她自己!」,宴爾笙剛想直呼完「路隨心」的名字,卻被宴爾岊一個嚴厲的眼神掃過去,立馬改口,很是不滿的嘀咕道。
但宴爾岊的眼眸還看著那已經消失的背影,微微有些晃神,那深邃的眼眸更加暗沉如黑洞,再也找不到一絲光芒。
「要不要讓張姐說說她呀,這樣的話,要是讓外人看到了,多讓你掃面子呀。」,宴爾笙就是一藏不住話的人,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反正在他心里,路隨心是不能做他大嫂的。
「你不覺得這樣的她很好,很漂亮嗎?」,宴爾岊看著他,輕笑道,如果他沒猜錯,路隨心之前的腳步怎麼都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宴爾笙瞬間遭了雷劈,「咳咳……」猛的咳了幾聲,這天氣明明都轉陰涼了呀,這大哥怎麼還被熱得暈頭了呀,那丑女人那里好了?
不過,他到是不敢說出來,只得悶著不吭聲,看來大哥不是腿有問題,而是這眼楮也有問題了,當然,這些話他也就在心里想想,直到宴爾岊已經被推著走到門口了,才大步追過去,腦子里卻是怎麼也拐不過彎,大哥怎麼就老是說那丑女人跟漂亮二字搭邊的話來呢?還總是護著她,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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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進了書房,宴爾岊才把一份早就放在書桌上的資料拿起來遞給他,「這是我爸讓我交給你的,與你當年出意外時有關。」
宴爾岊微微蹙眉,並沒有立馬接過來看,而是早就在意料之中的問道,「那些人是什麼人?」
「雖然一直調查都顯示那些人是黑道混混,也沒收任何錢財故意找上你,但是,我爸還是查到了一點蛛絲馬跡,那個領頭叫強仔的人,他的馬子跟大伯母在2年前的泰咖spa館偶遇踫過面,但是沒有怎麼交談。」
「呵……」,宴爾岊冷笑一聲,到還真是為難她了,這麼謹慎得連他們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查出點有力的東西,果然是在要對付除掉他這件事上,她籌謀已久了。
「很好,既然她籌謀了這麼久,我們不陪他們好好玩玩,怎麼對得起呢?」,宴爾岊冷聲道,確是大手一揮,將那份資料揮了個滿地都是。
宴爾笙還想說什麼,但看向那雙銳利的眼神時,總感覺太過壓迫,讓他喘不過氣的感覺,只好先打住這個話題,轉而說道,「對了,這一次關于新藥研發部項目啟動的事,說你作為大股東,是一定要出席的。」
「就說我身體不適,沒法過去!」,宴爾岊的淡淡的說完,邊推動這輪椅要離開。
「可是……」,宴爾笙有些為難。
「沒有可是!」,宴爾岊的聲音冷如冰霜,宴爾笙頓時沒了聲,一句話都不敢再說,雖然他平日里跟大哥感情很好,但是,他也是很怕他的。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輪椅剛走到門口,又突然停下,冷冷的問道,「這一次的董事會,是不是還有其它的什麼事?」
「還不是二哥要想坐位總經理一職,好像是要宣布你無法再回去勝任,以後他正式全權接手同濟,還整得神神秘秘的,現在同濟上下都猜測紛紜……不過,我看啊,事情沒這麼簡單,別說你到時候去給他添添堵,就是老太太好像都要有動作了,不過也是,爺爺當時遺囑指明的是你繼任總經理一職,全權接手同濟,大伯父的董事長也只是掛名而已,現在他們接著你的腿,想要奪權,怎麼可能就那麼容易便宜了宴爾顥,讓他名正言順就得到同濟了呢。」
宴爾笙低聲音說道,也許是內心的八卦,說得有些眉飛色舞。
「嗯哼!」,宴爾岊冷聲道。
「呵呵……」,宴爾笙這才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連忙住嘴裝傻,可看著宴爾岊的那一臉怒氣,想著自己是不是越來越欠抽了呢?干嘛要去戳大哥的傷口。
只是他的目光再次抬頭看向門口時,猛然一怔,她不是自己回她二樓的房間了嗎?怎麼又下來了?而且大哥對于她听到他們的對話好像並沒有什麼反應?
可隨心卻並沒搭理他,好像也沒听到他之前的話一般,而是直接推著宴爾岊離開,獨留他自己吐了口氣,但還是覺得大哥的心思太費解,不過,他也懶得猜了,還是去找他的小藍藍好了,兩天沒見,他都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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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願意去出席董事會呢?如果你現在繼續治療,過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復了,這完全不是什麼嚴重是病,非要到不能工作,留在家里休養的地步,如果你就因為坐輪椅而失去了總經理的位置,等到那邊徹底奪權後,就算你真的站起來了,你又要花多少精力去拿回來呢?還是說,難道你是因為不能承受別人異樣的目光,才選擇如此的?」
路隨心推著他往餐廳而去,還是忍不住淡淡開口,說話間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很清楚現在宴爾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拿回同濟,既然宴爾顥那邊現在還是代理的,那他參加董事會直接宣布回去就可以了,為什麼還要如此麻煩的做這麼多準備呢?想不懂!
只是對于她真心的話語,宴爾岊沒有開口說一個字,而是選擇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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