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幾乎從不用計時工具的,便也養成習慣每天看著太陽記時。可是現在離八點早就不剩幾分鐘了。雖然房間離得也很近,但彼岸這麼一路想著這些規矩,然後走的比幾只烏龜還慢,這不,幾分鐘後,訓話就要開始了,開什麼玩笑。
彼岸知道自己還是不敢騰雲的,可這麼可怕的事情又怎麼敢犯呢。
只好用起了老招數——御劍
果然這還沒那麼糟糕。剛到之時,大殿內幾乎已是人山人海,看這模樣也該有百十個人了吧?只是雖然對彼岸來說,人已經很多,只不過堂堂落塵山又怎麼會有上萬個弟子。故而便有些奇怪了。
殿內白子畫端坐著,仔細一看卻不是正座,正中間的地方……
不會是留給自己的吧?雖然有些不願意相信,下面那麼多弟子,那麼多雙眼楮盯著自己,緊張得連看看都不敢了,更別說還訓話?
眼看那已經站到大殿跟前,彼岸卻不敢進去,轉念一想,這里還是不要再涉足了。還不如先去後堂,也可以問問白子畫需要做些什麼。更何況那麼多人盯著,自己就這麼進去了,還不是要訓話,這麼去了,恐怕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于是彼岸立即跑到後堂,看著白子畫的背影,就那麼坐著,還有各自談論的弟子們,有的也似乎在張望,這位十七師祖,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成為落塵弟子時見過自己的人還在少數,很多人還是想要親眼看看的。
可是白子畫就那麼坐著,自己又能怎麼辦?
眼瞧著沒有辦法,總不能去堂間去找他吧。那樣那些弟子們不還是見著了自己。
有些無法,卻見旁邊,昨天的那個女弟子。與她見過三次,就這樣吧。
「等一下!」眼見她就要出去,便立即攔住。
「師叔?您怎麼還不過去?大家都在等著呢。」女弟子似乎是在驚奇彼岸竟然在這里。趕忙過來勸導。
「那個,幫我個忙好嗎?去把你的九師叔叫過來。」
想到不能這麼叫白子畫,彼岸只好別扭的叫起了師叔。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這樣一來,事情就會簡單多了。
女弟子果然听從,雖不明為何,但一想定是有事相商,急忙去了。
再說白子畫,心里雖然很信任那丫頭,但這麼長時間還不來,又是怎麼了?
有些著急,不過想著,其實不來也無所謂,大不了今天的訓話就免了。只不過這丫頭以後可就要被議論了。
這麼想著,白子畫心里竟覺得有些好笑,本來這丫頭也只是個掛名的,可忽然就有了這麼個想法。便給她安排了這些。
正這麼想著,卻是女弟子走了過來,「師叔,十七師叔已在內堂等候,請您過去。」看著白子畫十分恭敬,女弟子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何事?」心里猜想,定是丫頭膽子小,不敢過來了。但表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
「十七師叔沒有提到,只是讓您過去。」女弟子有些無話,的確十七師叔並沒有交代什麼。
白子畫未答話,只是漫步走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便是彼岸皺著眉的小臉蛋,面具只留了眼楮與下方的嘴巴。卻讓人看出了發愁的意味。並無其他的想法,就是覺得這個樣子蠻好。
白子畫輕輕走進去,「怎麼了?還不出來?」
彼岸一看白子畫走過來,終于有了一點點喜色,「子畫哥哥,你終于來了!,我是、不知道要去訓什麼話,怕過去了給你丟人,你教教我好不好?」
眼楮里透著希望,終是有了救贖。
「這些事,是要自己去領悟的。」白子畫一頓,這個問題實在沒有什麼最好的答案。你知道什麼,說什麼便是。別人的就算告訴你,也不會有什麼用處。
「啊?領悟,子畫哥哥!時間都不夠了,哪還有時間去領悟呀!」
听了這話,彼岸著急的差點摔了杯子,不是故意的,只是只要手一松,杯子就會自然倒地。
「領悟,不需要時間,沒有那個天分,一輩子都是無用的。」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彼岸更著急了,先不說自己什麼天分,就是天分過人,也是白子畫故意的。明知道自己是個小丫頭,還這麼刁難人。
一百年修成半仙,天分的確過人,卻也不是那些天才。若真是那樣,也就不需要什麼領悟了。不過現在彼岸心靜不下來,想要懂得什麼,也是難上加難。
「現在的你,只是還搞不清楚罷了。訓話此事只是要將他們平時做的不好的,糾正過來。既然你能修成半仙,也必有你的過人之處,相信自己就好了。」
見彼岸不說話,頭卻耷拉了下來。像是有些泄氣,白子畫,補充道。
猛然抬起頭來,彼岸呆呆的說了一句。
「就這麼簡單?」雖然已料想到彼岸不會像剛才那樣了。只不過還是沒料想到她會說簡單這個字。
這可是許多人無法突破瓶頸的重要觀點,連自己也不能百分之百全部通曉,她卻說了簡單一詞。覺得是她有些輕視,白子畫忙提醒道。
「這里所有的都是那些天賦異稟的人物,回到各自洞府以後還會告訴弟子們,你該是做不到全部知曉的,還是小心為妙、」
這倒是解開了人為何這麼少的原因,不過听白子畫這麼一說,她就更自信了。
這些事,可是她最拿手的了。
自己當初突破瓶頸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受到了一絲阻礙
還是全靠了一些秘密武器,這麼說,更是易如反掌了。
彼岸笑笑,「子畫哥哥先過去吧,我隨後就到。」
覺得一起過去會讓人說自己私下商量好,無半點真才實學,才要白子畫先過去。
白子畫復雜的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向前走去。
雖然覺得這丫頭的確過人,卻也不會認為這麼小的年紀就能無一絲擔憂。
許多問題她還是能回答的,若真無半點能力,白子畫也不會讓她來訓話。
只不過,彼岸太過自信而已。剛才還是怯生生的,現在的膽子就大了起來,雖疑惑不解,但再過不久,不就知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