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還有機會,記得回來,看看爺爺。」
不服輸不行,可若是真認命了,不就再見不到她了嗎?這麼想著,允生還是放下了面子。有些淒涼的畫面,不停地在彼岸腦海中浮現。
記得以前,無論發生什麼事,爺爺從來都沒這麼說話過,可這次卻為了自己,不敢再扭過頭,她害怕,在扭過去的時候,會忍不住哭出來。背過身去道,「彼岸,一定會再回來的。一定會。」
說完,便大步走出門外,推門的瞬間,她還在猶豫,這一步邁出去,或許所有的一切都會改變,可是不改變的東西,是不配留在六界里的,于是她沒有,沒有回頭,在沒有回頭、的機會。
「彼岸,你出來了!怎麼樣?你還好嗎?」
映入眼簾的便是倩曉跑過來的身影,看著有點氣喘吁吁,不過還好,見彼岸笑開的模樣,便放心了許多。
「我沒事,等會兒就要走了,對嗎?」
轉過頭看向白子畫,卻見他沒有絲毫波瀾。只搖了搖頭,「不要緊,你們還有兩個時辰的時間敘舊。」
說完便背過身去,也不知是去哪兒了。彼岸猜是回客棧收拾東西了。也沒有管他,難不成他能迷路?誰說出來都不相信。
再返過身去,卻見倩曉就那麼盯著白子畫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那眼神,就像看到自己親爹娘一樣。
若不是現在沒心情,彼岸早就笑死了。
「倩曉?」
無奈的叫道,看她魂不守舍的,本來想要訴說離別的心情都沒有了。
「啊?」
忽然听到誰在叫她,倩曉東張西望,甚至連發絲都差點甩在了彼岸臉上。
「我走了以後,好好照顧自己,就算長大了,也一定要記著,有我這個姐妹。」
異常認真的道。卻是倩曉說,「什麼嘛!你不回來了?那你的師兄也不回來了?」
顧左右而言他,就知道她是這個性子,不過,「你也太沒良心了吧,不就見過一面嗎!我要走了,你還提他?」
看著凶巴巴的樣兒,彼岸就知道,又是一個花痴,不過,為什麼她就不對玉華花痴呢?左思右想,又見沒有答案,只好不再思考了。
「真的要走啊。不是才剛回來嗎?我好想你的。」
眼見彼岸不是在開玩笑,她的臉瞬間耷拉下來了。
點了點頭,彼岸笑著抱了抱她,也沒說話。
很久很久之後,「我走了,好好保重。」
好像又是一場離別,剛剛才與爺爺分開,現在連她……
閉住眼楮,白子畫說的是兩個時辰,可彼岸不能耽擱了,時間越長,事情就越棘手。
「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剛邁出第一步,就听後面的人說。
猛地扭過頭來,「我說真的,我和你一起去。」
嬉笑著說,倩曉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我們說過的,要一起建立,屬于自己的門派。既然我遲早都要出去闖蕩,那跟著你,豈不是更好?」
點了點頭,眼楮上有些模糊。
「走吧,時間快不夠了。」
忽然轉了面容,變得活潑極了。
這里留下的,不是他們的回憶,而是新的開始,最初,他們都是這麼想的。
另一邊,卻是白子畫已經收市後,那兩件寶物也都放進了袖子里。
對于她的事,白子畫想過很多,也不只是為什麼,這個女孩很吸引人,許多人都在他的周圍,想要探索什麼。
只是一偏頭,卻感覺到彼岸的氣息朝這邊走來,旁邊還有一個妖,感覺著那樣,但不會是被綁架了吧?
轉念一想,確實覺著有些熟悉,是剛才那個女子,看著比彼岸大一些,她怎麼會來?正在這時,腳步卻越來越近。
故而,有人推開門,他也沒準備什麼。
「子畫哥哥,我回來了。」
推門而入,彼岸嬌笑著,與倩曉手拉著手走進來。
又看了一眼,白子畫示意她說下去。這丫頭怕是又有什麼事,不然怎會剛回來就登門造訪這里。
「子畫哥哥,我想,帶著倩曉一起回去,可以嗎?」
如果是長途跋涉,彼岸也沒準備要問他,但這次有傳送符,是他組織的,不問問他又怎麼行呢?
「你隨意吧。」
「白,白……」
還是說不出話來,早知如此,就不說了!
自己氣惱著,卻不敢說出來,剛才彼岸說過可以叫他子畫的,可也不知怎麼了,一到了嘴邊前的話,就又變味了!
「那個,倩曉,你想想有什麼需要拿的東西?」
這意思很明顯了,就是讓她先離開,白子畫也不說話,好像任由她叫什麼都好而且彼岸再這麼仔細算算,他們說話,好像都超不過五句,更何況白子畫越來越少言了,從打招呼以後,根本就沒一點說話的欲wang。
「沒有。」
疑惑地看著她,剛剛不就問過了嗎,為什麼還要再問一次。
原來以為自己多笨,沒想到她能比自己還笨,以前不是挺聰明的嗎?現在怎麼反應這麼遲鈍啊?
心中啐罵道,當著白子畫的面也不好說出來。
「沒有就沒有吧,我回去再休息一會兒。」
本來就是冒著被白子畫發現的說出那句話的,這下倒好,還沒人領情了,自然是不想被宰了吃,彼岸迅速的溜走了,至于,某些人。準確的說是某個人,她是管不著了,白子畫還沒那麼狠吧?
看了她一眼,白子畫便扭過頭去。
只剩下倩曉一人在那兒不知所措,雖說還是不知道彼岸所指。可是現在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都感覺得到自己的心髒在撲通撲通的直跳。
只是他沒有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顯得很安靜,讓人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心會靜下來,就象在欣賞一幅畫的輕松,品味,還有,舒適。
長長的發絲,沒有別人顯得那麼妖異,那只縴細的右手拿著毛筆撰寫這什麼,神態安靜,沒有絲毫的怒氣,喜意,仿佛這一切都不存在似的。
雖然白子畫長時間沒有說話,她也不知是該去該留,但起碼這種感覺是很唯美的。